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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夏说：“这车就是歪着！张老板，车上这是拉着些什么东西呀？这么重！”
“啊……哦……”
张云回过神来，咧了咧嘴说：“什么东西都有！烟、酒、茶，还有套子！以后缺什么去我那里拿，这半个月搞活动，给你们半价。”
王雪腹中翻涌，表情痛苦的强咽了回去道：“那呃……可太好了！套子有加厚结实的吗？我先要五盒！”
张云开看了看自己的伤腿，又看了眼皱眉苦思的石青山，为难道：“有是有，我这些套子都是以前计生办定制的存货，绝对最厚，但不知道还耐不耐磨，现在都压在车后箱子底下呢，要不明天去我店里拿吧，给你们留着！”
“呃……”王雪拍了张云开肩膀一下，“你以为是砂纸啊，还能磨破！”
“褚夏你要不要？”
“嗯，我要十盒！”
“听见没？呃……张老板，一共要十五盒，一定给我们留好啊！”王雪在嘴边挥着手，车里的酒味更浓了。
石青山冷静下来，又想到了疑点：“如果金老四确实天刚黑就回来了，那他带回的肯定不是雪梨，因为雪梨下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可是王雪说那女人信上帝，这又符合了雪梨的信仰，难道她们时间记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听王雪说话脑袋好似还很清醒，便又问了她一遍：“王雪，金老四昨天什么时间带回的那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短头发，身材很好，穿着T恤加牛仔短裤？”
他故意把雪梨的长发说成了短发，目的是测试一下王雪是不是在撒谎。如果她想骗自己，肯定也会顺着他说见到的那人是短发，然后T恤加短裤。
“呃……我想想哈！”王雪扶着额头晃了晃，突然道：“想起来了！金老四是……昨晚带她回来的，几点没注意！我没见过那女人的全身，只觉得她眼睛很漂亮，身材很……呃很好，留着长头发，而且好似穿着长衣长裤。”
她说的完全与石青山描述的形象相反，应该不是随口骗人的。
“长衣长裤？”石青山又纳闷了，心想：“难道雪梨换了衣服？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你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吗？”他想亲自去一探究竟。
“呵呵呵……当然呃……知道！金老四在我面前就是透明人，他的秘密我一清呃……二楚！”王雪借着酒劲随口乱说，也不知道虚实真假。
说话间小巴驶下了大坝，转了一个弯，来到了一个上面写着8643工程的山洞口前。
山洞口能并排两辆小巴同时进出，此时两扇大铁门紧闭，门口岗亭里有两个拿枪的守卫看着。
张云开伸手一指道：“我们都在里面住，开过去，我让他们打开门。”
石青山缓缓减速停住了车，回头看着王雪等她的回答。
王雪抬头看了瞥了他一下，咧嘴一笑，醉态可掬道：“那女人被金老四藏在哪里可只有我知道哦！”
“故弄玄虚！”
石青山又伸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那个快打空的枪匣，把里面仅剩的两颗子弹取了出来，往后递去。
“嘻嘻……这么客气干什么？”王雪喜笑颜开的接过了子弹，匀了一颗递给褚夏：“见面分一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褚夏不接子弹，被王雪硬塞进了胸衣里，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颇像一对拉拉。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地下三层
王雪成功让褚夏收下子弹后，故作神秘的对石青山道：“那女人就被金老四藏在了这山洞里！”
“藏在这山洞的哪里？”
褚夏眼睛忽闪着，在旁边也竖起了耳朵。
王雪嘴角一翘，眼中波光鳞动，又缓缓伸出了手。
“你是不是装醉呀？还知道坐地起价！信不信我开枪打死你？”石青山眼中戾色一闪而过，故作凶恶的说。
王雪果然好像害怕了，表情一僵，转而又露出了满口白牙：“怎么的？你要咬我啊？”
“告诉你，没有我的指点，你绝不会找到那个女人！你考虑一下，只需四颗弹弹，我便告诉你那女人在哪里，然后再赠你一晚怎么样？咯咯咯……”她发出一阵放浪的娇笑。
这个王雪见多识广，不来真的仅凭瞪眼根本吓不住她。
石青山没再吭声，重新起步，把小巴缓缓开到了山洞铁门前。他剩的子弹不多了，考虑着要不要用张云开的，或者上手段强逼王雪开口。
两个守卫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似乎和张云开很熟，寒暄几句，接过两条烟后麻利的去岗亭扭动了电门。
约五十公分厚的铅制铁门缓缓开了一条通道，石青山把车开了进去。
里面是个圆拱型顶的高大山洞，有十多米高，宽有六七米，表面抹了水泥砂浆加固，阴凉幽暗，深不见低。
山洞顶上铺着电线电灯。照明还是用着五六十年前的发黄灯泡，每隔五六米在洞顶安一个，有好多不亮了，使的通道光线很昏暗。
“那个……兄弟，还是把车灯熄了吧，这里面充电比较费事，省着点蓄电池用！”张云开有气无力的说。
“靠着水电站充电还费事啊？”石青山不解的问。
张云开解释道：“这里面的供电是景区后来扯的，本来是只用做照明，电线用了两个平方的，现在住了几千人，有些不够用了，所以这里大功率大电流的电器一律不准使，只能用5w的灯照明。”
看小巴车电量还有40％多，石青山依言关了车灯，借着洞顶投下的微弱的光线继续往里行驶。
王雪又说话了：“帅哥，成与不成倒是呃……说句话呀！有多少臭男人想上我还排不上号呢！”
“我没子弹了！”
石青山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待会儿只要他想问，保证王雪会乖乖的说出来，他有的是拷问办法。
“嘁！小气鬼！给你减半，两颗子弹怎么样？消息相当于白送了啊！”王雪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脑袋相当清醒。
“我考虑一下吧！”石青山故意拖延，准备先看看她住哪里再说。
“考虑什么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再不定下我，今晚就轮不到你啊！你可别后悔！”
石青山不听她的咋呼，自顾顺着时断时续的灯光往前开，现在不用张云开指挥他就知道该怎么走。因为墙边有一条临时扯的PVC自来水管，只要顺着他走，保证没错。
走了大约五百多米，转过一个弯，一个十几米高的穹顶下，有几百平米大，四条通道汇集的大厅陡然出现。嘈杂的人潮突然就像地底冒出来一般，把前面挤得严严实实。
沿着大厅墙壁摆有不少烟熏火燎的小吃摊，有的摊主炒锅翻飞，光着膀子吆喝叫卖。有的摊主头顶“串”灯闪烁，随着劲爆的音乐抽搐般晃动，以此来招引顾客，就像回到了末世前的小吃街一样。
狭小的空间内烟呛味刺鼻，酒肉香弥漫。人们摩肩擦踵，熙熙攘攘，有的围坐在小桌前喝酒哭笑，有的蹲着路口地摊前讨价还价，说话声“嗡嗡”回响，手电光柱划来划去，拥挤嘈杂，好不热闹。
“走右边，到下层去。”张云开手指对面右方的一条通道说。
“这么多人，能过得去吗？还是等人少了再走吧！”石青山有些懵了，以前的回忆和现在面前的景象不停整合分离，似乎现在经历的是梦境一般。
“这里面不分白天黑夜，没有人少的时候！走吧，我给你开路！”
张云开从车窗伸出手去，拿起不知谁杵在墙边的一根竹竿，往车前伸出，在人群中拨出了一条通道。
那些被竹竿碰到的人虽然面露不悦之色，却都乖乖让开了，似乎这种提醒方式在这里很正常不过。
石青山缓缓开动小巴，慢慢往前蹭，他没好意思按喇叭，喇叭动静太大，按的话绝对会引起所有人的抗议。
一张张面无表情的惨白人脸从车边流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这些人没变成丧尸，却依然活得像鬼一样。
小巴太宽了，花了五六分钟才穿过人群，钻进了那条倾斜向下的通道。
这个地下工程分上中下三层，他们进来的洞口是处在中层，离洞口近的是居住区，再往里走就是以前的军事厂房了。
听张云开介绍，这个人工山洞只最下面一层就有住人的房间三百多套，上面两层的房间更多。他的小卖部和褚夏王雪的住处都在负一层，是属于金老四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