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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百户什么的还真没有放到他的眼里,大明文贵武贱的传统历时已久,军户们的地位比之普通的百姓还不如,虽然说陈江河是个百户,名义上是六品武官,可是那又怎么样?在地方官府的眼里,别说百户,就是将军总兵也不算什么,刘能不止一次的看到县太爷指着京营千户游击参将的鼻子破口大骂,而他们一个个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所以陈江河这世袭百户还真没有放到他的眼里。
“陈百户,跟兄弟我到县衙里走一趟吧。”刘能皮笑肉不笑的对陈江河道。
陈江河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敢违逆官府的命令,只得点头。
“我可以跟你去县衙,但我不是什么罪犯,只为洗脱身上的嫌疑,你不可用铁链锁拿于我。”陈江河道。
“这是自然,太爷也只是让我来传煤场的主人前去问话,还没有开堂问案,陈百户您当然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刘能笑呵呵的说着,心想只要你跟我去了县衙,到那里一切都由不得你了。
“不过搜查还是要例行搜查的,如此也能洗脱陈百户你的嫌疑不是?”刘能没有忘记临行前杨灿的嘱托,笑呵呵的以一副完全是为陈江河着想的语气说道。
陈江河想了想,所有的尸体在两日前已经趁夜掩埋,血迹等打斗的痕迹也都处理干净,量他们也查不到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
“且慢!”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却是陈越及时赶回,拦住了正要四下里搜查的一干衙役。
“你是什么人?”刘能眯着眼睛,看着一身劲装,气宇轩昂的陈越,有点弄不清楚他的身份。
“在下陈越,你要抓的陈百户是我的父亲。”陈越站在刘能面前,三个家丁一字排开,阻挡住了要搜查的衙役们的去路。
原来是这陈百户的儿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刘能笑容冷凝了,“你想干什么?想要对抗官府不成?”
“对抗官府吗?在下不敢,不过我想问问,宛平县什么时候竟能管到我们军户的身上了。”陈越冷冷的问道。
“你这煤场位于宛平县辖内,这京师中轴线以西所有百姓我们县太爷都管得,如何管不了你们?”刘能气急而笑,这是怎么啦,一个破落的军户子弟竟然敢和官府叫上板了!
“京城西面的百姓宛平县自然管得,可是我们却不是普通的百姓,我们是军户!”陈越的语气低沉,字一个一个的缓慢从嘴里蹦出。
“军户怎么了,一群破落下贱的玩意,难道你们敢和官府叫板不成?”刘能勃然大怒,话语不加思考的从嘴里冲口而出,什么时候破落军户敢这么嚣张了,竟敢和自己叫板!
“啪!”一声脆响,刘能就觉得脸蛋一疼,就见对面的陈越好整以暇的收回了手掌。
他竟敢打我!竟敢抽我耳光!刘能惊呆了,捂着生疼的脸蛋震惊的看着对面的陈越。
“我们军户再怎么破烂也没有你们这些胥吏下贱,竟敢辱骂我们,真是不知死活!”陈越指着刘能的鼻子怒骂道。
“啊丫丫”刘能气的火冒三丈,抽出腰间的铁尺。作为宛平县的三班衙役都头,除了官宦贵戚家庭,他在普通百姓面前向来趾高气昂,所到之处也都处处被人巴结奉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竟然被一个破落军户当众打了耳光!
刘能只觉得热血直冲脑门,转身过神来就命令手下的衙役们一起上,一定要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打个半死。然而让他以外的是,手下的衙役们竟然一个个低头耷脑,竟没人敢上前给自己助阵。
刘能连忙回过头来,就看到数十个军户一声不响的围拢了过来,站到了那陈越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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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对策
几十个军户,人人都横眉立目,满脸怒气的站在了陈越父子的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刘能等一帮衙役。他们的日子刚刚好过了一些,就有人来煤场找陈家父子的麻烦,若是煤场开不下去,他们就不得不继续过以前那种四处出苦力打零工一月下来赚不到几个铜钱的凄惨生活。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对这些衙役们殊无好感,现在刘能出口不逊辱骂所有的军户,一下子就激起了他们的怒火,一个个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到了陈家父子的背后。
“你,你们想造反吗?”刘能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色厉内荏的说道,话语是那么的无力,他所能依仗的就是官府的权威,这才能在普通百姓面前横行霸道,可一旦有人不害怕官府的权威了,他的依仗也就不再是依仗。
在这北京城中,不在乎区区一个宛平县的权威的人有很多,可以说是多不胜数,可是,面前这些破衣烂衫的下贱军户们有什么依仗啊?
“造反?不要动不动就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到别人头上!”陈越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胥吏,打你似乎和造反扯不上关系。”
“你,你藐视官府权威,殴打县衙的差役,就是要造反!你就等着官府派人前来捉拿与你,抄家问斩吧!”刘能捂着脸蛋,大声的恐吓着,不过身子却慢慢的往后缩着,躲到了几个手下衙役之间。
“像你这样的狗腿子来一次我打一次,快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捉拿我家父子,必须经过五军都督府的准许,咱们军户虽然贫贱,也不是你宛平县想拿就拿的!”陈越伸手指着煤场的大门,示意刘能等人赶紧滚出去,他现在没工夫继续搭理这些人。
刘能的脸一阵红来一阵白,可面对强势的陈越以及人多势众的军户,他也只能灰溜溜的带人退出了陈家的煤场。
“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临行前回头要说些狠话时,陈越一抬手掌,吓得刘能连忙掉头就走。
“好啊!”“滚你们的吧!”看到刘能等人灰溜溜的离开,众军户们顿时觉得格外的解气,不约而同的大声叫起好来。
“不愧是俺们陈大哥的种,就是霸气!”有军户冲着陈越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
也有比较稳重一些的军户,觉得有些不妥,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毕竟今天对抗的是官府啊,后果实在难料!
“大伙该干啥干啥吧!”陈江河示意众人散去,然后把陈越叫到了屋里。
“你今天实在是太莽撞了!”陈江河出口责备道,“那些人虽然不堪,可也是官府的差役,代表的是官府,你打了那姓刘的脸,等于是打了官府的脸,他们岂能罢休!咱们父子恐怕祸事不远了。”
“爹爹教训的是,”陈越先低头认错,话锋一转道:“自这些人来到煤场,咱们父子的祸事就已经来了。爹爹您不妨想一想,若是您真的跟他们到宛平县会怎样?”
“还能怎样?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即使他们有证据,咱们可也是为了自保杀人,官府又能拿我怎么样?”陈江河脱口说道,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官府审案什么时候都讲证据了啊!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爹爹您还没明白吗,从一开始就有人针对咱们,不断设下了阴谋啊!”陈越摇头苦笑道。
“先是买通流民来放火杀人,一计不成又把咱们告到官府,我敢肯定宛平县早已被他买通,若是爹爹您跟着那刘能去到宛平县,等着您的肯定是屈打成招,至于证据,咱们埋尸体的地方并非十分隐蔽,若是执意寻找的话总能找到,更何况您放走的那个杨正平,若是他被官府找到,咱们可就百口难辨了”
“这狗日的杨黑子,竟然如此恶毒,今夜我就潜入城内,宰了这个王八蛋!”陈江河怒气冲冲的叫道。
“若爹爹您杀了那杨灿,不正坐实了事情是咱们做的了吗,那样恐怕留给咱们父子的只有逃离北京这一条路了。”父子离开北京逃到江南,找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躲避战火,快乐的活过这一世,这一直是陈越心中的想法。可是即使是离开,也不能就这样被人算计屈辱的离开啊,那样的话他心里一辈子都不快活!
“都怨我啊”陈江河低下了头,无比的懊恼,若是前天晚上部私下处理尸体,而是报到官府,事情肯定不会如此,发什么善心爱什么才啊!区区一个杨正平又如何有自己父子的性命重要?
“爹爹不必懊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咱们现在还没有走到绝路。”陈越安慰道。
“对!怕他娘的个熊,大不了咱们父子逃离这里,这天下之大还没有咱们父子的去处吗?”见儿子如此的冷静,陈江河顿时觉得十分的安慰,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