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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说的倒好,到达通州之后却畏敌如虎,根本不敢和满鞑作战,每日里想尽办法拖延时日,为了掌控军队笼络各军,拉下脸面大收义子,堂堂首辅大学士和一群军汉搅在一起。
开始王寅还以为周延儒是为了控制住军队,更好的和满鞑作战,谁知道王寅却根本没有出战的打算。一个多月来,王寅为周延儒提了无数个建议,让他派兵守住卢沟河一线,在北岸构筑工事严防死守,务必把满鞑留在中原,等待各地勤王之师云集,好把满鞑一举歼灭。在王寅看来,京畿的明军就有二十万之多,山海关有吴三桂等六七万军队,宣府大同还有十多万军队,徐州江淮更有黄得功高杰等二三十万大军,这么多军队只要指挥得当,围歼这十余万满鞑根本不成问题,而满鞑总人口才有多少?失去了这十万人必将一蹶不振,从此再不是大明的威胁,如此就可腾出手来对付中原的闯贼献贼,大明中兴可待!
可是周延儒的一系列作为让王寅心中极为失望,有如此畏敌如虎、毫无作为的首辅督师,大明气数尽矣!
“王寅本闲云野鹤,志不在朝堂,本打算追随东翁成就一番事业,做不做官倒不在意。”王寅垂着眉头淡然道,“不过东翁倒是不必太过焦虑,局势并没有恶化到不可挽救。”
“哦?难道还有转机不成?”周延儒欠起身来,急切的问道。
“刚刚光时亨说的很对,那陈越再是立了大功,却无法洗脱不听指挥擅自从事的罪名,您咬死了这点,皇上就无法治罪。”王寅道:“不过这样您的威望会尽失,首辅之位恐不可保,那陈越只要当官一日,您就是朝堂上的笑柄。所以,要想继续担任首辅之职,就必须把陈越搞下去。”
“可是那陈越应该是真的立了大功,怎么可能把他搞掉?”周延儒叹道。
“别人不行,您可以啊,东翁您任职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哪个不给您几分薄面。”王寅道。
“他们要是肯给老夫面子,今日的宴会就不会门可罗雀了。”周延儒摇摇头,气馁的道。
“这些人不过是看东翁您处在下风,趋利避害而已,可是若那陈越陷入必死之局,他们很快就会掉头重新投入您的怀抱。更何况东翁您还有一个天然的盟友,他手中掌握着这些人的把柄,只要这个大杀器一出,由不得这些人不听话!”王寅阴恻恻的说道。
“你,你是说,佟养性?”周延儒惊问道。
“嗯,就是他,上次陈越任西山兵备道之时,就是他指使光时亨等人拼命阻挠,听说是因为他侄子骆家玉向陈越索要战功不成,恼羞成怒因而结怨。再通州之时,东翁您不是和他合作愉快的很吗?”王寅道。
“可是,骆养性已经去盘山了啊。”
“骆养性不在,不是还有骆家玉吗?他可是更恨那陈越,只要咱们蛊惑他一番,还怕他不为咱们所用不成?陈越从在京师做蜂窝煤,再到房山,再到西山煤矿,得罪的人无数,只要咱们再派人联络这些人,大家群起而上,攻击那陈越,形成满朝围攻之势,所谓众口铄金,不怕皇上不治那陈越之罪!”
周延儒寻思了良久,知道别无他法,只要陈越在,自己这首辅就当不下去!苦读寒窗十数年,宦海沉浮几十载,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他怎么愿意就这么失去?
“干了,老夫和那陈越小儿绝不罢休!”周延儒一握拳头,恶狠狠道。
走出房间,回过头来,看着窗纸上周延儒那佝偻的身影,王寅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而去。
“好你个王横山,明着是为首辅大人着想出谋划策,恐怕最盼望着首辅倒台的就是你吧!”刚转过一个墙角,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寅不由得脸色大变,扭过身来,就见一个黑影站在墙角阴影里。
“本来只要首辅大人坚持弹劾陈越不听调遣擅自出兵,虽然不至于把立下大功的陈越拿下,但首辅大人并无多少过错,只要脸皮厚点,还能分得一点统筹之功,毕竟那陈越乃至唐通、白广恩都是首辅的部下,如此只要皇上不恼,继续当首辅毫无问题。可你偏偏蛊惑首辅大人继续攻击陈越,还非要形成满朝围攻之势,须知皇上最反感的就是臣子结党,不论是阉党魏忠贤,还是东林党钱谦益,都是因为结党或被捉拿查办,或赶出朝廷。让皇上怀疑首辅大人结党,继而罢官免职,这就是你王横山的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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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题
心中的计策被人突然叫破,王寅却没有慌张,而是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原来是可立小兄弟,既然知晓了老夫的计谋,何不去向首辅大人告密?”
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却是一个长身玉立翩翩少年郎,正是周延儒幕中负责文书的幕僚,秀才袁可立!
“呵呵,我要是想告密,何至于再次等候横山先生您呢。”袁可立笑道,“首辅大人如日暮之西山,垂垂老矣,他并无一丝进取之心,满心只想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这样的人位居高位只会尸位素餐于大明毫无益处!大明如今病入膏肓,非大气魄大毅力之人不能拯救,把周延儒之流拿下,换更有能力有魄力的臣子,如此才有希望!”
“呵,即使周延儒罢官,换的也不过是陈演、魏藻德之流,比之周延儒又能好到哪里?”王寅冷笑道。
“陈演、魏藻德和周延儒不过是一丘之貉,不过横山先生您既然设计搞掉周延儒,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让晚辈猜一猜,是不是把宝押在那陈越身?”袁可立笑道。
“陈越不过是一军户罢了,虽然当了兵备道,可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人,如何能称得大明希望?”王寅淡然道。
“哈哈,横山先生何必诳我,既然一军户能当兵备道,自然可以当巡抚督师,也许他不能入阁拜相,可做一个澄清寰宇的一代名将却没有问题。如今时日,大明缺的不是内阁的官僚,是能统领千军横扫满鞑流贼的统帅!”袁可立笑道。
王寅淡淡的注视着袁可立,脸突然绽放出笑容。
接下来的数日,朝廷又热闹了起来,数以百计的官员们连奏章,弹劾西山兵备道陈越,罪名从杀人粉尸,到欺压商户欺行霸市,再到抢掠缙绅钱财,杀害大明子民,冒领战功欺君妄为,霸占煤矿杀戮矿主抢人钱财,罪名足有数十条之多,每一条都极为详尽有凭有据。不仅朝中官员表弹劾,就连许多勋贵也凑热闹,他们的一些煤矿被陈越抢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见陈家蜂窝煤生意如此之好,更是嫉妒万分,若是拿下了陈越,陈家蜂窝煤生意自然不能保住,如此自然能够分一杯羹。
内阁班房,每个大学士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次辅陈演正在自己房间内悠然自得的沏茶,东阁大学士范景文闯了进来,没好气的对陈演道,“形势如此紧迫,发圣兄还有时间饮茶?”
陈演微笑着看着急匆匆的范景文,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有条不紊的继续沏茶,拿出一只盒子,从中取出一个茶团,心疼的掰下一块,分为两份放在两只茶盏中,然后用烧开的水冲泡半杯,倒掉,然后再冲入大半杯开水,举手示意范景文品尝。
看着袅袅升起的蒸汽,闻着淡香优雅的茶香,范景文的急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举起杯子品了一口,不由得啧啧赞叹。
“如此淡雅,细品犹有余味,莫非是龙团胜雪不成?”范景文惊喜的问道。龙团胜雪是南宋名茶,后来宋灭失传,听闻又被人制作了出来,范景文久闻其名,却一直没有得见。
“梦章兄果然见闻广博,正是龙团胜雪,还是当年熊文灿任福建巡抚时送与老夫,一直舍不得喝,倒是便宜了你这匹夫!”陈演笑道。
“真的是龙团胜雪?一定得分我一半!”范景文大喜道。
“分你分你!”陈演心疼的道。
“外面局势汹汹,弹劾西山兵备道陈越的奏折堆满了内阁,为何发圣兄你如此沉得住气?”饮过茶后,范景文继续问道。
“陈越不过是一小小七品兵备道,却发动如此大的阵势弹劾,可见某人已经狗急跳墙了。”陈演淡然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不闻不问,什么也不做吗?”范景文急切的问道。
“干嘛要问?干嘛要做?天欲其灭亡,必令其疯狂,我们只需稳坐钓鱼台,等待其自寻死路罢了。”陈演笑道。
范景文皱起了眉头,寻思片刻,终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