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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车子过去了,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雪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琴酒却突然对她说:“雪子,我们爬上去!”
“欸?”
“人跑的再快也不会跑得过汽车,如果他发现一直没看到我们两个,肯定会认为我们进了树林。现在是雨天,我们在路上留下了脚印,他虽然是个酒鬼,但脑子还是有的,一旦折回就会寻着脚印过来,我们爬上去,以树叶为掩护,这里的树那么多,他找不完的!快!”琴酒说完就把托着雪子,把她送到了树干上,“雪子,你继续向上爬!以防万一,我们藏在不同的树上,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然而光凭想象就能明白,树下的他为她担忧,树上的她亦是。
“嗯!仁君你要小心!”
琴酒点头,还好过去几天的狂风暴雨,许多树枝都被挂断了,琴酒拿这些树枝把两个人来时的方向上扑了一层作掩盖,随即,在相反几米的地上分别留下了脚印,然后跑出树林,回到了林荫小道……
雪子藏在树上大气不敢出一个,周围似乎陷入了安静之中。
一直前进的车子折回了,在路边停下,男人拿着手电筒在地上照着,发现脚印到树林这边之后,就没有了,他再次向树林照去,发现了新的脚印。
男人笑了,他勾起了唇角,一脸自信,转到后备箱,拿出了一根铁棍,一手持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铁棍,就这样走了进去。
天越来越黑了,男人却丝毫不害怕,他走路有些晃晃荡荡,但好在,他还清醒。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竟然敢拐走他的妻子,看他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想到这里,手中的铁棍又握紧了些,他走进树林深处,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而此刻,他的身后,似乎有什么正在逼近。
男人猛地转身,可为时已晚,一棍子袭来,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琴酒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敢迟疑半分,连拖带拽地将男人拖回了车里,并拔走了车钥匙。
雪子躲在树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连呼吸也是尽可能的压低了。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好像有动静,是急促的脚步声,雪子屏住了呼吸,捂住了嘴。
“雪子,是我!”琴酒在树下呼唤。
熟悉的声音传来,雪子终于放了心,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然后落入琴酒的怀中。
她问:“仁君,你没事吧?!”
他答:“没事,我们走吧!”说完,再次握紧了雪子的手打算离开,却发现雪子没有移动脚步半分,琴酒停了下来,他想说些什么,止住了嘴,短暂地沉默,琴酒忽地开口:“他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雪子“嗯”了一声,但还是不愿意离开。
“是在担心悠一吗?”琴酒想来想去,大抵也只有那个孩子,才是唯一让雪子犹豫的原因。
这就是,母爱吗?
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到互相的脸,却还是能感受到互相的神情,就像琴酒明白,此时此刻,雪子脸上的神情一定是犹豫不决的。
再夹杂着一丝丝的后悔。
“果然,我还是担心悠一,我不能抛下他不管。”雪子思忖了片刻,从琴酒的手中挣扎出来,“我不能那么自私,这样丢下悠一一个人,仁君,我比你大太多,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说完,她转身,欲要离去。
琴酒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次,握得更紧了些。
“雪子,你们已经离婚了,法官把悠一判给了他!你认为他会轻易原谅你?这么多年,山本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吗?你要回去,你想要从他们的家族之下带走悠一,雪子,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
——
琴酒承认,纵然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也无法改变他曾经犯下的罪,在黑衣组织的那几年,他过的是地狱般的生活,他的心,早就不会再为不相干的人,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同情。
他爱雪子,何尝不像山本次郎那样,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但是琴酒自认为和山本次郎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他唯一在乎的人,从多年前开始,就只有雪子一人,哪怕是雪子的孩子,山本悠一,也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个孩子,是生是死,他从来都不会在意,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
既然不是他和雪子的孩子,那么他要为何为这个外人的孩子担忧?
可笑,实在可笑,所以啊,雪子,不要怪我,太狠心。
已至天明。
琴酒看了一眼怀中尚未苏醒的雪子,抱着她,离开了这片林荫小道。
雨,早已不在下,只是满路泥泞,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久久不散。
五年前,当他站在储物间眺望的时候,却发现来的人不仅仅是雪子,还有她的儿子,尚不足五岁的山本悠一。
原来,山本次郎再一次酩酊大醉,再一次动了手,雪子终于忍无可忍,带着悠一逃离了那个家,来到了琴酒所在的储物间。
雪子是不会明白琴酒那一刻的心情的,新世界的轰然倒塌,只需要一瞬间,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瞬间是有多快?大抵,是时间无法明了的。
那个孩子,眉宇间总带着山本次郎的影子。
琴酒自己都不会知道,那一天,他紧咬着唇,紧握着手,到最后,双双出了血。然后,他笑了。
入过一次又一次地狱的人,不会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是否值得被原谅。
他的年龄缩小了十五岁,也就意味着,雪子和他之间,相差了十五岁。
十五岁又如何,三十岁又如何?重生的机会近在眼前,他为何不放手一搏?!
又有谁,回来斥责他的不是;这不再是一个过去拘泥的时代,爱情,自始至终,和年龄,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十五岁的少年,三十岁的心思。
成年人的心思,从来都不会单纯。
一个决定就此应运而生,到视线的那天,刚刚好,过了五年。
利用雪子并不爱山本次郎,而是一直爱着黑泽阵的这一点,不再是黑泽阵的琴酒,很顺利地,再一次,俘获了雪子的心。
从来都没有忘情,再一次的死灰复燃,中间的挫折,不太多。
雪子和山本次郎离婚,孩子被判给了山本一家,当然,琴酒在暗处,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他不喜欢山本家的一切,那个孩子亦如是。只要那个孩子还在,他和雪子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在一起。
所以,无论如何,那个孩子,都必须要留在,山本家族。
雪子离婚后没多久,中村就像她求了婚,两个人在教堂举办了简单的婚礼,琴酒能在雪子的眼中看到幸福的样子,却也同时捕捉到,不安。
琴酒知道,但只字未提。
他没有姓,唯一的黑泽早已丢去,所以结婚之后,他跟随了雪子的姓氏,改名为:中村仁。
忽然有那么一刻,琴酒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如果,雪子没有去找悠一的话。
念子之情在雪子的心中越来越浓厚,终于,她控制不住自己去了悠一的学校,却被山本次郎抓个现行,他是酒鬼,但是脑子不笨,知道雪子还担心着他们唯一的孩子悠一,便以此为要挟,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雪子不愿,可实在是思念悠一,进退两难之时,琴酒出现,带走了她。山本次郎大怒,追在后面,这才有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也就有了后面,雪子想要见悠一,不愿意和琴酒离开的一面。
当琴酒知道雪子怀孕了之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如果山本悠一是雪子摇摆不定的原因,是山本次郎可以拿来做要挟的筹码,那么琴酒和雪子的这个孩子,爱的结晶,也就终于能够让雪子,心甘情愿地放下过去。
因为这个孩子,可以提醒雪子,她愿意和琴酒结婚,是因为彼此相爱。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那一晚,他坐在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含情脉脉,一览无余。
是的,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那晚,他说的话是那样的认真,他的情,陷得是那般深,可是为何,后来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相许何物?何物相许?终究还是,他负了她。他给了她希望,却再一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