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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靖看看他那满身的伤痕,真的挺吓人的,于是赶紧加上了一句,“其实我是想…想上山找点吃的,没想到…嗯…遇见了你…”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上下打量了蒋靖一番,再确定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绝对无害后,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谢谢你…”
“不用谢…”,蒋靖搔搔脑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难道和他打个招呼,然后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合适…
“你…你在哪找的水?”,那人舔舔嘴唇,再次发问了。
“这山上有水,离这不远就有条小溪…”,蒋靖指了指不远处,“刚才的水就都是在那取的…”
“额…”,那人垂下眼皮,轻叹口气,随即冲蒋靖缓缓说道,“去…去溪边…”
“嗯?”,蒋靖先是一阵惊愕,随即扫视了一下那人,皱了皱眉头,“大叔,我…我没法子带你过去啊…”
见那人轻叹一声,眼神中满是落寞,蒋靖又添了一句,“你身上都是伤,我根本没法带你过去…”
那人听了蒋靖的话,才知蒋靖并非不愿帮忙,而是顾忌于自己的伤势,于是眼前一亮,咽了口唾沫,冲蒋靖有些艰难地说道,“不用在意我的伤,把我…把我拖到溪边就好了,我…重重…感谢你的…”
蒋靖本来就打算救他,现在对眼前这人的顾忌又稍稍减弱,因此尽管走走停停,费了九牛王彦之力,这段不长的距离还是被他给拖过来了,而后面被拖着的那个人早已经痛得晕了过去。不过蒋靖还记得他临晕前的最后一句话:带我到溪边…
所以蒋靖还是没有放弃拖着那个男子到溪边的行动,虽然他累得要死。最终蒋靖费了九牛王彦之力,将他拖到了溪边,而他自己也瘫在那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过了一阵,蒋靖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于是他掬几捧水,又把那个男子给泼醒了。
“你没事吧?”,蒋靖见他一些伤口又有点流血,不禁有些担忧。
“嗯…”,那人应了一声,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那人一直不说话,蒋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你不是说要重重感谢我吗?你倒是开口啊…
“把…衣服脱下来…”,那个汉子沉默半响,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话。
“啊?”,蒋靖吓了一大跳:他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这种情况下,蒋靖知道他是没有力气和自己解释的,所以便照他的说法,把他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你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哦…”
“再把衣服…洗干净…”
“哦…”
…
等到蒋靖忙活完,那人已经自己裸着躺在溪边,快要被水给冲走了,蒋靖赶忙把他拉起来,他却非常警惕地告诉蒋靖,带他换个地方。直到蒋靖向他解释,这个地方真的很安全,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来的,他才放下心来。
在那个人的要求下,蒋靖帮他把外衣撕成了条,顺便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时候才发现他自己已经把伤口全部清洗干净了,或者说全部冲洗干净了,难怪他刚才非要来溪边。
不过最麻烦的,是他的一条腿断了,蒋靖也不会什么医术,所以很难帮助到他,只能帮他折些树枝来,以作固定之用。
忙活了一阵后,蒋靖还是听从了那人的建议,把他扶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小山洞里,这才算是能好好歇一阵了,不过再看他,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不过蒋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管他了,因为自己已是全身酸软,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只想着一会赶紧下山去,回到家好好睡上一觉…
(本章完)
………………………………
第9章 第二次偶遇
烈日当头,蒋靖的额头上又冒出了阵阵汗水,可他顾不得去擦拭,只是把手中那几枚铜板再次攥得紧了些。
只是几枚小小的铜板,蒋靖却没有想到竟赚得如此艰难,这是自己和父亲上山砍了整整一天的柴所得的酬劳。
蒋靖的父亲要应征入伍了,在进城的前一天,蒋父带蒋靖到山上砍了一天的柴,说是进城时顺便可以在城里卖了换点钱。砍柴期间,一向木讷不善言语的父亲,却一下子话多了起来,他对蒋靖说了很多很多。
说实话,对于爹娘的话,蒋靖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这次蒋靖听得很认真,他发现再平凡不过的父亲,其实也可以讲出许多大道理,在自己看来只会侍弄庄稼的父亲,原来也念过几年书,原来也存有和自己身份很不相称的理想,只不过他现在把所有的理想都放到了儿子的身上。
蒋父一直说得很平静,不疾不徐,就好像是一番闲聊,可蒋靖却听得越来越辛酸,因为他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浓浓的爱意,其实爱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就像这一路上,父亲一直担着那担比较重的柴,在为自己开路一样,就像父亲在县城内挨家挨户地卖柴,却平白无故遭受了诸多白眼,偏偏自己直到此时才发现,父亲的背已经驼了一样…
蒋靖仍然记得,父亲在把卖柴所得的几个铜板放到自己手上,叮嘱自己好好自己,却在转身时默默擦拭眼角的情景。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蒋靖突然觉得父亲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就如同那日父亲拒绝自己的劝说,执意要应征入伍时的决绝背影一样:
“我还是去当兵吧,家里剩下点钱,你和你娘省着点用,熬过这个灾年不成问题…”
蓦然间,蒋靖的眼角又湿润了…
不知不觉间,蒋靖已经走到了县城的药材铺,擦擦眼泪,蒋靖将几枚铜板放入怀中,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珠子。
这是自己进城前,自己救的那个人给自己的,说是要自己帮他在城中抓一些药材,并且声明这是帮自己的最后一个忙。
原来这段日子里,蒋靖一直断断续续地上山照看那个人,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帮他采药治疗。蒋靖哪里认得什么药材,虽然那人已经讲得非常清楚,蒋靖还是稀里糊涂采错了好多,有一些根本就找不到,所以蒋靖干脆就放弃了。
不过那人看起来倒是颇通药理,指导着蒋靖挑挑拣拣,最后剩下一些少的可怜的草药,捣成了药汁,敷在了那人的伤口上。不过效果却并不显著,有许多地方都已经溃烂,看起来实在有点惨不忍睹,因此那人昨日给了自己一颗珠子,让自己帮忙进城抓点药材。
蒋靖也曾想过昧下这颗珠子,让自己家渡过这个饥荒年,可这实在有违良心,再加上自己对那人印象颇佳,又答应要救助他,帮他保守秘密,因此蒋靖最终还是一直对父母隐瞒着这件事,也没有把珠子拿出来。
进了药材铺,蒋靖忽然又有些傻眼了,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这里的药材实在是琳琅满目,而这里的排场摆设,更是蒋靖之前所见到的简陋的小药铺所不能比的。
虽然蒋靖临出门前,蒋母特意给他换了一身最新最干净的一套衣服,但毕竟担了一路的柴,再加上衣服本身就不算好,所以药材铺里的人看来,这个少年的扮相…实在不像是上门做买卖的…
“老板,我想抓点药…”,蒋靖环视了一下四周,可能感受到了药店里的伙计对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所以赶忙走到柜前,说起了正事。
“你抓什么药?”,掌柜的皱了皱眉头,有些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要田七粉、片脑、血竭各五钱,红花、当归各一两…”,蒋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要知道他虽然不懂药材,但毕竟读过书识过字,所以教上几遍,说的自然顺溜。
掌柜的听了蒋靖的话,不禁眉头大皱,要知道蒋靖刚才所说的药材里,可是有不少还算名贵的药,可看这个少年的穿着打扮…他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不过还没等这个掌柜的问话,蒋靖就把手中的那颗珠子放到了柜台上,“掌柜的,我没带现钱,用这颗珠子付成不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掌柜的心中冷哼一声,认定蒋靖是个没钱过来捣乱的主,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颗珠子上时,不禁眼前一亮:咱家可是个识货的!
这颗珠子的成色极好,重量也够,不仅能抵偿药钱,还富余了不少。可是再低头看看蒋靖这个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少年,他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
于是掌柜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把那颗珠子往柜台上一放,面色阴沉地说道,“你这颗珠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