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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柳下意识的瞥了卫枢一眼,低着头道:“妾知道。”
“刺枢使去拿钱的时候,你手下人是怎么说的,我记性不好,你再给我说一次。”卫枢似饶有兴味的问道。
“妾,妾不知道。”
卫枢指着金旻道:“你来说。”
金旻面上略过难色,但还是如同宣旨一样回道:“邓柳夫人手下人说,邓柳夫人和保爷还未起床,叫臣等他们着。”
司善保号称名士,这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被人当面揭穿更是觉得面子挂不住,心说:“争权夺利不过是男人之间的斗争,床笫之事不过是一时糊涂,何必要宣之于众,杀父之仇不过如此。”
邓柳夫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名声,她的名声原本就不好,在跟了前金枢使钱可若的之前就和人好过,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如同瘙痒,瞥了一眼司善保,见他面上发恨,便不好说什么,自己低着头不言语。
司善保仰起脸,玩世不恭道“侯爷,明人不说暗话,争权夺利是政客永远的手段,你我也不例外。可你何必要当着众人面前毁我声誉?”
“司善保,你是一个聪明人,做事也很周全,这我看得出来。我卫枢敬佩周全的人,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敢不敢跟本侯赌一把?”卫枢一招手,金旻叫人端上一个漆盘,当中有一个黄铜镶宝转心壶,两个黄铜镶宝广口杯。
邓柳夫人一见那转心壶,便知是要赌命,慌忙连着磕了几个头,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侯爷,我的祖宗,妾做了什么,要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就算是死,也叫妾死个明白。”
“你闭嘴!”司善保冲着邓柳夫人一声长啸,邓柳吓了一跳,见他面如青石,顿时唬的魂飞魄散,捂着丹唇不敢出声。
卫枢偏头打量着司善保,到底是个久经江湖的老油条,丝毫不见心虚气短,眼中渐渐浮现一层阴霾,将那转心壶倒了两杯酒,端着酒,走到卫枢案边,酒杯推在卫枢面前:“既然是侯爷要和在下赌命,这酒应该侯爷来喝。”司善保眼中满是诈意,让人不寒而栗。
金旻喝道:“司善保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给脸不要脸!”说话间,剑已出鞘。
卫枢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来,将酒一饮而尽。司善保侧目见了,也将酒喝了干净,笑道:“侯爷,你果真敢赌。既然如此,那我也奉陪到底。”说着眼中愈发犀利,似野兽瞄准猎物般,眼眶血红一片,大喝一声:“来啊!”
话音刚落,只听的砖瓦被击碎的生意,司善保从腰间抽出一把六寸来长的短剑,直向卫枢刺去,卫枢向后一撤,被金旻拉住,躲开了剑刃,摔在凭几边上,转身向后躲闪。
金旻护着卫枢往屏风后面躲闪,信枢一干人等,足有三十人围在司善保身边。刺枢死士也从破门而入,强强对峙。
金旻道:“司善保刺杀枢君,大罪已定,给我拿下。”
只听得一阵喊杀,两拨人脚混杂在一起,相互厮杀。卫枢被金旻推出郁金堂,司善保和邓柳夫人见状便一直追出来,邓柳袖筒中藏着寸把来长的的铁剑暗器,一挥袖子,一把短剑便从袖筒飞出,直直钉在卫枢身后的假山上。
金旻拔剑相向,司善保也从腰间抽出剑来,缓缓握住,高手过招,杀气腾腾。招招致命,剑锋相碰,迸发出火星,两人死要决一死战。
邓柳见卫枢身边无人,便也从腰间拔出一柄腰带软剑,向她刺来。猛然间听得一声大喝“你还要逃到什么地方?”一双怒目如狼似虎,柳叶弯眉下一双吊睛丹凤眼让人不寒而栗。“就你这点本事也配做枢君吗?先太子的弟弟就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吗?”
邓柳夫人丰盈,手脚很有力,卫枢瘦削只剩骨架,手无缚鸡之力,自知抵挡不住,便往太湖石假山中藏匿。直到逼迫至一处死角,卫枢贴在墙壁上,只觉得背上发凉。
“死到临头也不敢拔剑,真是个懦夫!”邓柳夫人一言说的卫枢才醒悟过来,自己腰间挂着卫王剑,慌忙抽出来握在手中。
邓柳见卫枢剑都拿不稳,不由得轻蔑一笑:“晚了。”说着挥剑便劈,卫枢将手中剑刃一磕,只听当啷一声,邓柳手中剑刃折断,剩下半截握在手中,仿佛一截儿树桩。索性将剩下的一扔,飞起一脚,踢在卫枢手上,卫枢一吃痛,剑落在地上,被邓柳抢在手中。
卫枢心已经凉了半截,双目轻合等死。邓柳笑道:“小家雀儿也想飞过老鹰,可笑。”说着正挥起剑刃向卫枢砍去,只听得宝剑落地的声音,邓柳一声惨叫。射箭的乃是闻讯赶到的卢郅隆。
她手腕处中了一箭,卫王剑被扔在地上。卫枢睁开眼一瞧,便将那剑踢开,邓柳手腕已经被刺穿,箭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冒了出来。她猛地向卫枢扑过去,用手掐住卫枢的脖子,她手腕处的箭头划在卫枢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
卢郅隆搭弓又是一箭,箭头穿过邓柳的头颅,正正设在后脑上,她眼睛大睁,手上的力气松了。卫枢伸手去摸自己喉口血迹,靠着墙,皱皱眉。
卢郅隆快步向卫枢跑去,扶了一把,还未寒暄一句,只听得金旻一声大喊:“侯爷小心!”卢郅隆应声回头去看,只见一根短剑向卫枢射来,卢郅隆伸手便把卫枢拦在怀中,肩头被肩头划伤。
金旻挥剑便刺,司善保在假山石上射了暗箭,一时没有防备,被金旻刺了个透心凉,一头栽下来,满脸满身都是血。
“你没事吧?”
………………………………
第三十八章 他日水泛含龙日
卢郅隆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从袖中取出白丝帕替卫枢擦拭血迹,卫枢按住他的手,面上现出惶恐:“侯爷,臣,自己来就好。”
卢郅隆似有失落,他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日上三竿阳光正足,雪白绸缎上殷红一片,格外显眼。
邓柳临死的时候,双手还掐在卫枢脖子上,邓柳的身子像一条死蛇,缓缓的滑下去,倒在地上,背上喷出的血染红了一片泥土。
刺枢死士来报:“启禀枢君,信枢金枢叛逆已经全部歼灭。”
卫枢叫了金旻去拿金创药,将卢郅隆请到假山石的小亭子中坐下,金旻取来一个桃木盒子,里面是玉瓶装的各种应急药物,见当中一个冰花芙蓉玉净瓶上贴这金创药的字样,便取出来,用干净帕子蘸着水将伤口处血迹擦净,用手轻轻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再用白色新棉布包扎系住。
郁金堂的金创药效果奇佳,却杀得肉疼,卢郅隆不由得皱了皱眉。卫枢原想说些感谢的话,见卢郅隆的神情,仿佛是乐意为之,唯恐说出来引人误会。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卫枢一面收拾药匣,一面问道。
“我说过,即为同盟,我就得为你的安全考虑。”卢郅隆笑道。
凉亭外,刺枢和卢郅隆的人正在打扫郁金堂和花园中的死尸和血迹。人影烦乱,来来往往。净水泼地,黄土掩埋,将死了的都装在羊皮袋子中拖走。
金旻叫人给两位侯爷奉茶,卢郅隆端起杯子打量一番,见那墨竹白瓷茶盏,胎薄如纸,迎光透亮,像是出自大师之手。杯盖镶嵌着龙眼大的姜华玉髓珠,笑道:“真是富可敌国啊,区区一件茶杯,就是稀世珍品,这茶就更不用说了,只怕是宫里也喝不到。”
卫枢端起茶盏,这是她平日里吃的茶,也不觉得稀罕,只是回想将才邓柳从她手中夺剑的事情,想起自己把短剑架在卢郅隆脖子上的时候,他并没还手,如今想来,除了他真的想要促成同盟之外,也有让她的成分在,不由得感喟。“侯爷,大恩不言谢,容卫枢日后相报。”
卢郅隆茶到口边,听得这样诚恳的一句感谢,怔了一下,将茶饮了一口,笑道:“原本也不是为了听你的一句道谢。”
正说着,刺枢死士押解着,信枢金枢所有官员一壁跪在面前。
卢郅隆见状道:“大都督清理门户,郅隆不便在场,这就告辞了。”
卫枢笑道:“不必如此,你我生死之交,我的就是你的,不必见外。”卢郅隆便坐在边上继续品茶。
面前跪着三十几个人,五颜六色的衣裳,仿佛打翻了染缸,各色颜料染了一地。
卫枢道:“先前我就说过,不要给我耍心眼,像这样以身试法的已经在两个时辰之内全部毙命了,剩下你们,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不能老老实实的现在可以走,晚了,就得把命留下。”
说着端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