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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果真有效，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各位乡亲父老，朝廷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受苦了，但是朝廷并没有忘记大家，皇上更是为水灾一事寝食难安。我们来得可能有些晚了，但我们还是来了，因为皇上告诉我们，你们都是他的臣民，他怎么也不会放弃你们的。所以，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大家度过难关。我知道，你们失去自己的亲人已经是很不幸了，我也知道你们的心很痛，但是大家听我说，如果尸体不火化，腐烂的尸体必定会引发瘟疫。失去的亲人，我们无法挽回，但活着的我们得要尽力活下去，这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一听说瘟疫，人群又再次躁动起来，但显然，大家已冷静了很多，开始理性思考了。许久，人群中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你们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不会像以前他们一样，来做做样子就跑了。”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饥饿，他失去了本来面目，让人猜不透他的具体年龄。他的话一出，人群陷入深深的沉默，他们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担忧，恐惧和绝望。心中一痛，甚至能亲身体会到他们曾经满怀希望，却被无情抛弃后的绝望。
“请大家放心，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也早已明志，一日不解决水灾问题，我们就不会早走一日。”听我如此一说，在他们的眼里，终于看到了一点儿生气。趁着他们还都聚在一起，急忙宣布几条注意事项，“各位乡亲，现在请你们专心听我说几点第一，我们已经组织人搭棚熬粥，等会儿就会有人带你们过去。白粥是足够的，所以希望大家到时能遵守秩序，不要发生挤兑，不然我们将严惩不守规矩之人。第二，我们也带来了宫中太医，大家身体有不适的，都可以去看诊。在此，我希望大家能相互照应，身体好的就照顾一下那些体弱的。第三，大家切记，绝不能随便饮用生水和不干净的食物。大水过后，我们的水源都受到污染，如果贸然饮用生水，势必会引起身体不适。那些死去牲畜的肉也不能吃，必须一同火化掉，不然这都是极易引发瘟疫的。当然，大家不必恐慌。我们会组织人去寻找干净的水源，此前也会有专门的人为大家准备可供饮用的水。第四，你们中年轻力壮的男人就负责重新搭建房屋，女人就负责照顾老人小孩儿和重病之人。如果大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或是有什么好的想法，随时可以找我们。总之，现在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希望大家能同舟共济，共同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日。”
见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就知道他们算是暂时选择了信任我们，心里的石头也稍稍落地。虽然情况还没有解决，但至少他们对朝廷没那么抵触，愿意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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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未雨绸缪
“大人，刚刚是董志莽撞了，现在我相信大人就是来帮助我们的。大人，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一定会对大人言听计从。”对上他真挚的目光，温和道“董志，这次赈灾，任重道远，以后肯定有很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好，董志全听大人的。”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他们都自觉明确分工，该干嘛干嘛。他们都是韩琦风指派的人，表面上只是普通士兵，但私底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比常人厉害十倍不止的精英。对于他的这种安排，真心十分感动。
被清理出来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多是体弱的老人和小孩儿，尸体周围早已是哭声一片。再是不忍，也只得狠下心来，一声令下，燃起了熊熊烈火。有哭晕过去的女人，都被人掺扶着。坚强一点的男人，脸上也挂着泪。
有人说过孩子祭祀父母用眼泪，父母祭祀孩子用血泪。当初的我始终太年轻，还不太能明白。直到眼前这一幕上演，才让我真正意识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和苦。而此刻，我的父母又该是怎样的痛心，我似乎能体会到了。无论有多艰难，人类前进的步伐也不会停息，更加不会倒退。就像现在，无情的灾难，也阻挡不了他们对新生活的渴望，他们仍然会奋力去创造奇迹。
几天下来，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灾情得到缓解。不过，另一个问题来了。灾民的数量日益增多，赈灾的银粮却越来越少，若再不进账，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坐吃山空。
“小鱼，你这两天怎么总是愁眉不展的，赈灾一事不是进展得很顺利，还颇有成效吗？”“目前是很顺利，不过朝廷拨出的银粮有限，而灾民的数量却日益增多，这样下去，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得想办法弄到银粮才是。”他一听，瞬间反应过来，唏嘘道“还是你有远见，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儿。那我们可以请示朝廷再拔点银粮出来赈灾。”“这恐怕不行，一来一往，时间耽搁太久，我们剩下的粮食怕也维持不到那会儿。再说，出来前户部张大人就说过，国库储备的银粮也不富余。若是再让往外拨，怕是会困难重重，我们实在没时间耗着，也不能拿这么多人的生计去赌。”“那该如何是好？这么多人的口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自己能到哪儿去筹备？”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请示朝廷拨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心底总觉得不妥。如今星帝国表面平和，暗地里却波涛汹涌，内忧外患的。如果真有战事儿，那必须得有充足的军需供应，才能放手一搏。这怕也是韩琦风一直以来的思量，所以才会在赈灾一事儿上踌躇不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再给他增添烦恼。他就专心处理国家大事，这些还力所能及的事儿就让我替他分担了吧！
“林凯，信城是受水灾影响最厉害的城镇，还有就是几个村子损害比较严重，附近其它城镇应该都还好，不如我们就去其它城镇调粮。”其实应该说是去拿回这些灾民应得的才对。早就听韩琦风说过，官员克扣赈灾银粮的事儿，我这次出来的目的，除了赈灾，就是要好好查查那些个胆敢克扣救命钱，丧尽天良的家伙。这次筹备银粮，倒正好是个契机。
“这个想法不错，其它城镇没有受到水灾波及，官仓里一定有余粮。只要我们能从几个城镇中调到余粮，那就能帮助这些灾民度过这个寒冬。”“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着手去做。对于其它城镇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你就先说说他们的大概情况吧！”
“好，据我所知，与信城离得最近的是襄城和培郡，都只要一天脚程就可到达。襄城和信城规模差不多大，城里的百姓生活也还可以。培郡就不一样了，因为培郡算是一个交通要道，所以那里的经济比较繁华，算得上是这片里最富足的城市了。”听他说完，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这个培郡这么繁荣，那想要调一点儿粮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们就从它下手吧！”“小鱼，可是我听说那个培郡太守梁熊可不简单，我们这么去调粮，他会轻易答应吗？”见他欲言又止，怕是还有什么隐情。只是后面我再问，他也不肯说。算了，事到如今，管他梁熊是何许人也，都得去会会。
“林凯，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兵分三路，你和杜广丰去襄城调粮，我和泥洹去培郡，王护卫就留守信城。”“眼下也没其它办法，就只能这样了。但是小鱼，你真有把握能调到粮食吗？”对上他迟疑的眼神，此时我也不能说就能保证，只得回到“不去试，怎么知道成不成，但起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看着跟上来的董志，十分不解。“董志，我们现在是要去培郡办事儿，你不用跟着了。”他用手摸着后脑勺，笑呵呵道“我知道大人是要去培郡。大人，其实我对培郡那儿也很熟悉，我经常去那儿贩卖小货，要不你就带上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见他这么热情，也不忍拒绝。不过想来也是，有个熟悉情况的人确实要好办事儿一些。再说这个董志看起来人品确实不错，是个好青年。等到灾民一事全部解决之后，我还有心劝他为官府办事儿。
“那好，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好呢，谢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