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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首先开口的是红绯霓，“是啊！程姑娘的歌不但唱得好，更是闻所未闻，红绯霓真是孤陋寡闻了。”看着她态度转变，只是笑笑没有立即回话。“小雨，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啊！我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听过。”听竹也丝毫不掩饰她的惊讶。
“其实这是我一个朋友自己写的，他就教过我，所以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我在那儿一本正经地胡诌，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那你这个朋友姓甚名谁？能作出如此豁达之曲，倒是很想结交一下。”东方旭在一旁接话到，眼里还透着一种“我不信”的狐疑。
到这儿之后，别的没学会，说谎的本领倒是练得不错。所以，扫视了周围一圈人等的表情之后，我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撒谎道：“实不相瞒，我这个朋友喜欢云游四海，而且我也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所以无可奉告。”“不知道在哪儿，这个没关系，名字总有吧！”看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好随便说个名字应付了事，反正他也永远不可能找到。“艾东楼，他叫艾东楼。”“艾东楼？江湖上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花菜也开始搭话，还在那儿绞尽脑汁想。
不觉好笑，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人，我不过是将英文idntkn用汉语的方式说出来而已，谁让你们这群人这么多问题，活该被涮。嘴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抬头正对上韩琦风探究的目光，有种谎言被拆穿的慌乱，不过马上看到他眉眼间的笑意，心里才安稳下来。韩琦风肯定是知道我的小心思的，在他面前，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多高明。
看大伙儿又陷入一片死静，真是让人无语。而经过刚才的事儿，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理会冷场之类的，只想着快些结束这种煎熬，快些回去享受自在。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想法里，后面的歌舞就完全看不进去，对于他们的谈话也只当是充耳不闻。突然船身剧烈摇晃了几下，一种不详之感袭上心头。
动静这么大，莫不是又撞上了哪艘船吧！还未来得及感叹这多灾多难的一天，只见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慌慌张张进来报告说是行船撞上石头，船舱破了一个大洞，水正迅速往里涌，必须立即离船。在场的舞姬和乐师忽地大叫起来，乱作一团。“都别乱动，好好的怎么会撞上石头，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韩梓欢站起来冲着侍卫大声吼道。门口的两人立马齐声道“王爷，属下该死。”“是该死，回去再算账。快去组织撤离，务必保证贵客的安全。”“是，王爷。”两人领命下去。
韩梓欢和韩琦风简单交接了几句，就开始去安抚早已吓得惊慌失色的舞姬。而韩琦风也对着泥洹他们交代着什么。想着有他们这几个绝顶高手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回头只见听竹有些惨白的脸，应该是被吓着了。正欲上前宽慰她，让她放心，没想到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撞上。看来船身已经失去平衡，开始倾斜，这是下沉的趋势，事态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顾不上其它，快步拉过听竹，交到花菜手上，郑重嘱咐道“听竹不会水，你一定要顾她周全，到时岸上汇合。”“好，放心，你也要注意安全！”花菜投给我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看到乱成一团的人，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船已经开始下沉了，大家先离开再说。”只是我错估了形势，这一喊，反而加剧了危险性。
人群开始的骚乱这会儿已彻底随着这一声喊变得混乱不堪，舞姬，乐师，还有一些一旁伺候的丫鬟，全都一股脑儿的往门口涌。这一动作过大，无疑使船身倾斜得更多，晃动得更厉害。逃命的人群，晃动的船身，一次次将我和韩琦风他们的距离拉扯得更大，眼看着我和他们被人群冲散。这会儿都自顾不暇，只好放弃再找寻他们的影子，因为我知道，他们有能力自保，而我最重要的也只是保护好自己。
船已经大部分都沉入湖中，只有翘起的船头还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明明是白天，天色却显得过于昏暗。船头上是慌乱跑叫的人，船身附近的水里也满是挣扎的身影，呼救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因为不会游泳，此刻我不敢贸然跳水，只能牢牢抓住船上的一根柱子，只祈祷湖不是太深，船能恰好停止下沉，又或者韩琦风能注意到趴在船头，举步维艰的我。
只是，当水没过大腿，而船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时，我知道听天命，等待救援，都是行不通的，还是得靠自己。正艰难挪动身体，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跳水时，后背突然受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眼看着前面就是坚实的船身，已来不及躲避，张口也叫喊不出半点声音，只有涌进的湖水在嘴里咕噜咕噜。身体重重撞击在船身上，我只觉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不能做主，只能任凭其一点点沉入湖底。
因为撞击，身体发生翻转，无意间看到船头上露出一张诡异的笑脸。不知是隔着水的缘故，还是我的思维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觉这张脸笑得无比狰狞，好比地狱里来的恶鬼。以为生命会就此终结，停留在二十五岁，停留在这个未知的时空，甚至是停留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湖底。只是，没有，老天再次眷顾我，让我得以再多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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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生死无常都是命
我获救了，是被一个打着商队旗号，实则是一个和亲的队伍给救了。在船上睡了差不多两天两夜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心里莫名变得很沉重。因为这段昏睡的时间里，脑子里那个狰狞的笑脸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一直在看着我笑，如噩梦，更像是梦魇。开始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看错，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在那混乱时刻出现的幻觉，可现在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也就一切都清楚明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为我而大费周章，静心布置的局。不由得冷笑，韩梓欢还真是大手笔啊！为了置我于死地，不惜拉上这么些人的性命做赌注，他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小女人啊！
经历了这件事儿，越发对那群人想要敬而远之，想要躲得远远的，想要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群人。更甚者，有些不想再坚持什么非要回家的念想，只想找个小地方安安静静的，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生命有限，我这一味的坚持到底有多大意义？这一刻，我只想如蜗牛般躲进自己的壳里慢慢疗伤，什么蓝星石，什么回家，我都不愿再去想了。我累了，累的不想再去和那群人打交道，累的没有底气再计划回家的事儿。
因着情绪低落，整个人也就显得无精打采。也正如此，才对于船上的异常后知后觉。这是去和亲的队伍，按理说应该是喜气洋洋，而不该是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本不打算去过多关注，免得另生事端，但想着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也应当问候一下，出于基本礼貌。
船上的主事儿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华丽，妆容打扮也很精致，只是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怎样，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满脸愁容。我刚醒来时见过这位妇人，那时脑子还不太清晰，所以也未过多关注。这次丫鬟领我去见她，才稍稍留心。他们的服饰不像是我见过的任何一种，所以只好照着丫鬟的模样行礼。
“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在此谢过。”“姑娘不必客气，当日救你，实乃缘分。”看她如此亲和，也就不再虚伪，开始寒暄起来。“夫人说的是，一切都是天意。当日小女子无意落水，还以为将命归于此，没想到是命不该绝，得夫人出手相救。这些天又蒙夫人悉心关照，小女子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初。夫人如此大仁大义，必定能得上苍庇佑。”
没想到我话还未说完，只见妇人脸色一沉，叹气连连。“夫人，您怎么了？”她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紧抿双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她是有难言之隐，我也识趣，不欲再问。“夫人您早些休息，小女子就先退下。”“慢着。”“夫人还有何吩咐？”她站起身来，招呼我过去。等我走近之后，她便命人将身后的帷帐拉开。正疑惑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虚弱不堪的女子。
凑近一看，那女子也就二十来岁，只是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脸色惨白一片，瞪大的眼睛，空洞无奇。转过头，只见妇人早已被丫鬟掺扶着，脸上泪迹斑斑。周围的几个小丫鬟也开始在那儿小声啜泣。这下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妇人会愁容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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