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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百里云生的肩头:
“受苦了。我这些天一直在明王市跟当地警察一起调查你的案件,刚刚回到这里。”
百里云生心想,莫非你会分身术不成?又或者我昨天夜里见到的难道是你的孪生兄弟?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付木讷和略带感动的样子,却并没有说话。
史密斯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对着自己的助手和随行警官作出一个向外的手势:“我要单独跟王先生聊聊,你俩回避一下!”
“可是长官,这不符合规矩!”翠西还在犹豫之中,随行的警官已是首先抗议。
“在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史密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好几级呢!两人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史密斯倒了一杯水,走到“王子成”的对面,双手递了过去,很真诚的说: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作为一个警务人员,我这么做破坏了例行的规矩,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也是个父亲,有两个跟你女儿一般大小的孩子。”史密斯以一种邻居聊天的态度说着,两只手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并不时点头以表示赞赏:
“关于你的案子,我们经过详细的勘察,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我很理解你的行为,并且我认为,你作的……很勇敢!”
见到“王子成”以一种带着诧异、感激、认可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史密斯放低了声音:
“没有那些胡作非为的家伙,这个世界更美好!说真的,那些人的行为,我和我的同事不会为此流下一滴眼泪!”
史密斯在感动得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王子成”手上重重按了一把:
“但在说完这些之后,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代你向法官求情的。”
“王子成”是通过正当的手续引渡过来受审的,所以是必须开庭受审以示公正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打开按键摆在桌子上,然后拿出纸张和笔,微笑着说道:
“例行公事,你知道的。我想问你一些简单直白的问题,同时我建议你也用这种方式回答我。”
“你的名字叫做‘王子成’吗?”
“是的,先生。”百里云生借着喝水的姿势,忍住了想要坠下的泪水,这一切史密斯都看在眼里。
从犯人的称呼和喝水的细节当中,就知道刚才的一番话起了作用。
所以说对付嫌疑人,必须软硬兼施,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从一个代入者的角度出发,这样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犯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会放下心防,不自觉地从审讯者这里寻求帮助,就象是面对自己的律师一样,把审讯者当作帮助自己的“自己人”。
“你受过高等教育,并尊重法律,对吗?”
“是的,先生。”
“你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对吗?”
“是的,先生。”
“你杀了美联邦情报局的工作人员谢尔盖杜兰德,迈克尔盖茨……三人,对吗?”
百里云生点点头:“我想让他们下地狱,深夜侵入民宅,实施绑架,最后还要杀了我和我的女儿!”
“看门的尼古拉斯。怀特和文森特也是你杀的吗?”
“为虎作伥,他们都该死!”
“所以这两个地方的杀人事件都是你亲手制造的?”
百里云生再次点头道:
“是的,是的,我醒过来之后就在脑里计划了一遍又一遍,花了很多心思!”
史密斯满意地点点头,整理一下自己有点松散的衣物,拍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把笔录整理好:
“我想我们说完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了出去,该有的证词都有了,有了这些就足以定罪,让他万劫不复,剩下的只是细节问题,他承认或者不承认都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的步履相当轻快,说没有成就感那是假的,自己只不过略施小计,就让这强硬的家伙乖乖就范,看来从事这行还是高智商的人比较合适的,而对面这家伙,心理过于脆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就在他要跨出审讯室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王子成”的声音:
“史密斯警官,请留步!”
他不以为然地转过身来: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王子成”微笑着说道:
“你今晚也许要取消和家人一起参加假面舞会的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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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基础互信
“你今晚也许要取消和家人一起参加假面舞会的约定了!”
“实际上,你将不得不取消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舞会约定!”
“因为你会很忙,坐下,警官!”
说了这一连串的话之后“王子成”有点渴,他拿起回杯喝了一大口水。
“是吗,我想你可能不明白你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史密斯警官带着优越的神情踱着步子回到桌前,对着正举着杯子的“王子成”:
“我们已经说完了,而你也坦白认罪了。就这么简单!”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百里云生喝下最后一滴水,这才微笑着说道。
“已经录了音,包括录像也有。你想选那一样?”史密斯用指关节敲着桌面,带着几分说教的神情:
“你瞧,在我们的职业术语里,我们称之为‘灌篮’!”
“既然有录像录音,我就放心了,向您的专业严谨致敬!”百里云生同样用手指头轻敲着桌面,不过他敲得漫不经心:
“不过对于你的结论,我并不认同,让我们再回想一下,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想让谢尔盖杜兰德,迈克尔盖茨……他们三人下地狱,是,确实如此,那个父亲不想对绑匪说这些话呢?”
“尼古拉斯。怀特和文森特该死!我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在脑中脑里计划了一遍又一遍,花了很多心思,是的,谁不这么想反而就不正常了。”
“史密斯先生,这些东西那一点都无法构成犯罪。你查查录音或者录像就知道了,你想选那一样?”
史密斯脸色遽然有些难看,原以为是一只羊,原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但史密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们知道是你做的!”
“亏难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官!”?”百里云生用手指敲着桌面,带着几分说教的神情:“重要的不是你们知道些什么,而是证据有什么!”
史密斯仍然紧紧咬着不放:“有意思,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的尸体和武器上有你的指纹,这怎么解释!”
“我是被绑架者,醒来之后就被你们弄到了这里,指纹可以是任何人弄上去的,何况,你觉得陪审团会相信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从睡梦之中被人绑架,然后以一敌五,在空手的情况下把联邦情报局的官员全部杀死吗,我想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要不就是想拿我去做替罪羊。法官也会同意这个观点的,对吗,史密斯先生?”
“你知道的,王子成,监狱里有很多自以为比我聪明的白痴!”史密斯重新回到原处,他倾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子成”: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史密斯,除非你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否则你无法定罪。哦,对了,或许你可以拿我跟犯人斗殴的事定我的罪!”
面对着“王子成”的挑衅,史密斯选择了沉默,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和要竭力回避的司法丑闻。
王子成的事是通过司法引渡的正规手续,必须接受公正公开的审判,这一点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号称全球最讲人权和法制的国家,而拿不出铁证,那是完全过不去律师和陪审团那一关的。
而以一个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罪行和罪名将之定罪,监狱里的种种不法丑闻必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近年来这些事屡见不鲜,但他不想这事出在自己地头上。
因为作为第一手导演,首先要赔上的就是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和职业前途。
他紧盯着“王子成”,他知道对面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一定会有目的。
百里云生继续说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现在谈我想要什么,可能还为时过早,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互信的过程。”
“首先,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回馈点我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