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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实呆在房里,等三天之后,你就可以出来了。”奶奶再次嘱咐,出门关上房门,还给上了铜锁。
天刚入夜,奶奶就给我端来一碗面疙瘩,我三两下就吃的精光,摸着撑得圆圆的肚皮,躺在炕上休息。
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不用干农活也有好吃的,要是天天都这么过,那就爽了。
房间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呆着,我的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自然也就把娘的事儿给抛到脑后。
白天没干活,吃的又好,精力旺盛的很,晚上自然睡不香。油灯灭了,月光透过糊窗户的油纸洒进房间,肉眼勉强可以看清房间的情况。
汪汪……
狗蛋家的大黑狗忽然狂吠起来,格外的吵,我一点睡意都被吵没了。
没过一会儿,大黑狗不吵了,估摸着是被狗蛋锁到屋里头。
嗒嗒
什么声音?我仔细听,不由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穿平鞋底走在前院的石板路上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古村农民最时髦就是穿这种光溜溜鞋底的鞋子,鞋底是牛皮纳的,穿在脚上走起路来格外踏实。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鞋,那就是死人穿的鞋子,寿鞋。寿鞋的鞋底也格外平滑。
难道,娘来了?
“找鞋子,找鞋子。”
一声幽幽的声音在院子里飘荡,这声音格外清幽,入了耳中,我这浑身都不由得哆嗦起来。
这声音非常陌生,肯定不是村里人,应该就是娘,娘在前院找鞋子,就是白天被奶奶吓唬仓皇而逃落下来的一双寿鞋。
真的有鬼,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啊,娘回来害我了。
春天的夜晚非常冷,而我却出了一身的汗。
“顺生,娘来看你,快出来,快出来。”
“顺生,快出来呀。”
娘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我是他的儿子,母子多年未见,肯定很是想念,可是奶奶说过,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出门,不然就会打断我的腿。
咚咚咚
有人在敲我的房门,房门就在床头旁边,离我很近。
我抓着被子,捂住心口,心里怕极了,娘啊,你都成鬼了,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儿子,别再吓唬我了。
只是响了一声,门外就安静下来,我想,娘以为我没在就走了吧。
“顺生,你在哪?”
“娘来找你,你给娘开门呀。”
这次,声音从窗户传来,我的床紧贴着窗户这面墙,感觉像是娘在我耳边发出轻声细语,一层层鸡皮疙瘩长出来,很不是滋味儿。
我看了看窗口,完了,貌似没上锁,而且也没关牢,留着小拇指那么宽的细缝。气氛瞬间变得恐怖起来,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爪子伸入窗户内,把我的心脏给掏了的情景。
好奇心这东西谁说的准,明明很恐怖,我却睁开眼睛,斜着脑袋去看窗户沿下的细缝。
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女人就站在我的窗前,一动不动,一头黑色的长发披下来,完全遮盖住脸。
我吓得魂不附体,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就是我娘,一个穿着红衣服的鬼,听村里老人说,穿红衣服的鬼就是厉鬼。
娘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看向细缝,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眼珠子完全是白色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右嘴角有一道裂到耳根的伤口,伤口已经腐烂,有两三只肥嫩的蛆在腐肉里翻腾。
娘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当我们的目光对上后,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见我,因为从外头看,屋子里肯定是一片漆黑。
“顺生,是你吗,跟娘走吧,走吧。”
娘缓缓抬起手,推向窗户,似乎想确认里面这人是不是我。娘既然这么问,那肯定确认屋子里有人,估计无法确认是我,所以想要推开窗户看个究竟。
要是娘推开窗户,肯定会寻见我,到时候我肯定死定了。
我只能不出声,什么都做不了。
嗤
娘的手指触摸到窗户时,指尖似乎被什么烫伤一样,冒出一缕黑烟,猛地缩回手指,估计是涂在窗户上的鸡血起了作用,老公鸡血极具阳性,可以克鬼。
“顺生,你在哪,娘找不到你,娘走了。”
“娘走了。”
院子里再次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娘真的走了。
我松了口气,翻了翻身,将被子拉上来一点,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传遍全身,我朝细缝儿看去,一张惨白的脸紧贴着窗户,白溜溜的眼珠子通过细缝儿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带着奇怪的笑意,还有狰狞,她就这么盯着我看,也不说话。
娘没走,她又回来了,刚才肯定是诈我的手段。
鬼也有这么高的智商,我吓得魂不附体,捂紧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顺生,我看见你了,出来吧,娘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她就贴着窗户跟我说话,就好像贴在我耳边说话,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那种感觉真是难受,心脏在这一瞬间好像已经停止,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只记得奶奶的那句话,任何话都不能回应,虽然娘似乎真的看到我,但窗户上涂了老鸡公血,她进不来。
娘就喊了一声,见我没回应,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离开还是假装离开,干脆一直睁着眼,死死盯着窗户上的细缝瞅,也许这样才会有点安全感。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我实在困得很,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晌午,趁奶奶给我送饭的空当,我把昨晚的事情经过给奶奶细说一遍,奶奶听完后就坐在炕上,嘴里唉声叹气地说:“这个贱女人,果然还没放弃这个念想,顺生你别怕,昨晚说的话全是试探,她根本不知道你在屋里边,接下来两晚你就跟昨晚一样,只管着睡觉就行,等过了这两晚就没事了。”
“知道了,奶奶。”我应了一声,往嘴里扒下一大口米饭。
今晚,屋堂的老钟发出沉重的钟声,凌晨1点了,娘还是没来,我实在是困的紧,就睡着了。
第三天晚上,外面雷声滚滚,下起这个季节的第一场大雨。
………………………………
第4章:开棺
第三个晚上,瓢泊大雨稀里哗啦地下个不停,油菜地里的收成肯定要折损不少,村里人又该叫屈。
我心里想,鬼是不是跟人一样也怕雨,这么大的雨天,估计也会藏在坟里头不出来。
娘啊,这么大的雨,你就好好歇息,别再出来折腾了,让我也睡个好觉吧。
可是,事情往往跟脑子想的完全相反。
忽然,一道霹雳亮透半边天,紧接着便是震耳的响雷,吓得我赶紧蒙上被子,这些天被娘的事情吓破了胆,神经越来越紧张,要是以前,再响的雷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嗒嗒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我全身顿时绷紧,呼吸的声音都调节的很匀称。
哗啦啦
雨下的越来越大,落到地上,宛如石子打在地上。
溅过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浸湿油纸。娘真是不顾风雨赶来害自己的亲儿子,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委屈,感觉自己这条命真是贱的连狗也不如,狗也不会害死自己的骨肉。
我只顾着不出声,反正窗户和门上涂了鸡血,娘也进不来。
哗啦啦
又是一波雨水打在窗户纸上,窗户纸被浸软了,泡了,竟然被雨点打开一个小洞。
完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雨水该不是把鸡血给冲掉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娘岂不是……
经过前天晚上的教训,我这次拉下栓子,锁了窗户,只是鸡血如果被冲掉,会不会出事情?
院子里的脚步声停止了,我死死地盯着窗户,希望娘只是喊几句就离开。
过了半晌,还没听到娘的喊声,只感觉背后阴凉阴凉的,一溜子阴凉的风儿从我的后脖子灌入后背,令我不禁打了个激灵,我感觉背后有东西,而且是不干净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忽然有个人出现在背后一样。
我缓缓翻过身,转过头来,看到穿大红衣裳的女人站在我的床边,脸面藏在长发下面,只看得到带着诡异笑意的嘴巴,还有那条裂到耳根的伤口,几条蛆在伤口上翻滚,享受着腐肉的美味儿。
“鬼,鬼…”我嘴里念叨,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虽然这是第二次见到鬼,但这次她没在屋外,而是在屋内,与我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