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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多令人怀念的曾经啊,虽然比不上现在的锦衣玉食,可以享受最周全的伺候,但是依旧想回到那个时候,至少自由自在的不被拘束。
没有敌人侵犯的时候,他和军营里面几个交好的将领总是会一同领着轻骑和箭矢去碧绿山林里面狩猎,偶尔大丰收可以有羚羊之类的大型动物。然后晚上的时候,就会燃起篝火,将士们围在周围取暖,望着粗糙的木架子上金黄色的烤羊肉咽口水。记得那个时候,和他一起参军的还有一个,名字好像是叫做闵子骞,并不是出身世家,而是贵族都看不起的平民百姓,最贪嘴,也因为这个被罚了很多次。总是想吃上第一口,因为他说这样的味道才是最鲜嫩的,然后有各种的理由骗走你手中的烤肉。大家把酒言欢,大口吃肉,围着篝火聊天,就连平时最严肃的主帅都放下了面子,和他们一起聊八卦,谁都没有想到他还能这么健谈,当时他家的婆娘就在旁边,因为没注意就说起了醉红居的姑娘,结果是后来看见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淤青。
那样的日子,过得当真是潇洒啊,只是可惜发生了后来的事情,父君传位给他。在朝堂上看见昔日战友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为君,为臣,两个遥远的距离。本来仅仅是因为在人前才会有那般疏离,可是在偏殿再见的时候却还是那样,回不到的从前平易近人,对于现在的这个人已经完全当成了君主,敬畏着。
叹了一口气,垂眸望着怀中的君离殇时,却发现她也在沉默,眸子当中带着怀念,透过灯火阑珊处不知道望着多少年前的事情。过去是很值得回忆的,有很多的价值,能够从中品悟到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只是,在怀念的同时,过去和现在成了鲜明的对比,强力的差异让人心酸。或许是避而不谈还是不愿意看她逐渐忆起陈年旧事难过,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寂静,“走吧。”
君离殇回神,朝他笑了笑,从陌璟澜怀中起来,任由他拉着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行走,不知道要去哪里,不过感觉有他在这里就感觉有了陪伴,不会孤单。可是他的手握的那样的紧,是不是害怕啊,她又一次的突然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的告别。真的是很幼稚呢,和曾经的自己一样。
走着走着居然不是之前来的路线,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只见眼前的人群川流不息和宽阔的街道逐渐消失不见,面前的是坑坑洼洼的小巷,周围都是废弃了的房子,只有几户是亮着灯的,在位置大点的地方全部都堆满了不要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灯,一片黑暗。他们是按照勉强强能够照亮的灯火走路的,没有灯的时候就看着水坑里面的月光倒影。
终于看见了呢,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他,君离殇差不多都要以为自己是被拐卖了。毕竟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有达到目的地,而且走的路线也不像是平常的那样,很是偏僻。真不知道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越来越清晰的是一座破破旧旧的建筑,依稀看得出来是酒楼的模样。本来是那样的偏僻,应该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但是这个地方却布满了人,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和刚才路过的地方完全是两个鲜明的对比。橘黄色的灯火跳跃在墙壁悬挂的装满了风油的灯罩子里面,微微照亮了里面。门口是用一个破帆布和几根没用的竹子搭建的小棚,一对约莫四五十岁的老夫妻在忙碌着,烧沸的汤水里面传来糯米的香味儿。
“为什么要来这里?”她疑惑不解,问。
“刚才你不是去买了糖葫芦么?我想你应该是饿了,否则怎么会找吃的东西。方才宫宴上面有着礼仪的约束,所以也没有见你吃了多少,过了这么久,你难道不饿?”陌璟澜面不改色的解释,拉着她逐渐走近小摊。
忙碌着的妇女一身粗麻布裙,头巾也是已经很旧了,一直都没有更换。松松垮垮的把头发随意凌乱的挽起来,面容很是慈祥。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她身上的衣裙和丈夫的衣服还有小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见轻微的脚步声,自然而然就抬起头来看是不是客人来了,这个时候别人酒楼都已经打烊了,唯一这个地方还亮着灯火,来这里的不吃东西那么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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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清酒圆子小巷(
粗布麻裙的妇女微微抬起眼,只是看到那素白的罗裙和衣袍,和周围邋遢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注意就已经知道了是出身大户人家的食客,常年的劳作是她的腰一直都带着风湿的老毛病,所以从灶台下边费力起身是比较麻烦的。
好不容易上来了,便是净手干净才会为客人准备吃食,因为那样的话做出来的食物干净卫生。虽然是在小巷做这行生意,但是没有别人的脏兮兮,这就是为什么生意不错的原因。
和往常一样拿了干净的瓷碗过来,打了熬了许久的加了姜的甜汤上来,没有人家酒楼的谄媚,只是露出真挚的笑容,道,“是和之前一样吧?”
陌璟澜唇角没有任何的弧度,但是眸子中的冰冷倒是淡了许多,沾染上几分温和。他说的话仿佛和妇女的话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问题作答,简单而利落,“嗯,两人份的。”
檬姨露出了然的神情,没有多少对于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的疑惑。转身到灶台旁忙碌着,手上的动作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从这个角度君离殇只能够看见那炖着圆子的一锅汤料子正往外望着香气,浓稠的味道若是喝起来是可以暖身子的。她家的那位老实憨厚,这边做着吃食,就已经准备好了碗和勺子。
相濡以沫的气息很是温馨,两个人不需要说多少话,只要眼神就能够读懂心意。
他没有等着圆子熟了领着上桌吃,反而是先领着君离殇上了包厢。
推开门的时候眼界豁然开朗,并不是其他的餐馆那样的奢侈明亮,只是有几盏壁灯微微照亮了周围而已,简朴而不失情调,竹子编制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清晨从山上采摘下来的木槿花,用水蓄养着。
待到圆子送了上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檬姨把盛着酒酿圆子的汤碗和勺子拿了上来,没有多说话就离开了。
君离殇没有想到还会有一天和陌璟澜坐在这样的简朴的小舍吃着一碗汤水粘稠糯米回味的酒酿圆子,她是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只是没有想到会来这样的地方。
中秋的时光是充满了温馨安然的,这个地方已经离着大街很远了,看不清那里的繁华落尽。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糯米圆子,顺便抬眸望向窗外的天空,没有想到却看见了最美的景色——
一盏盏花灯摇摇摆摆的飞上了漆黑的天空,满天的繁星也失了光彩,烛火照耀的花灯的纸糊罩子,是温暖的暖黄色。数以万计的璀璨点亮了天空,恍若白日的隔世初见。
只道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灯烛耀日无色。
她自认为见过的美景很多,可是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壮观姿态。手中动作微停顿,只是看见了那满天的璀璨光华,便是再也移不开眼了。
迷醉于美景之间,手上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十指连心,传来的痛楚让她不得不移开眼。从来都没有想到,做出这样的动作的居然是那一袭冰冷的素白,君离殇对于这个举动有些疑惑,眸子中倒影着身旁身姿修长的陌璟澜和那简朴的布置。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意思已经摆在那里了。
陌璟澜倒是没有任何的心虚,解释着,“若是实在喜欢,吃完了我可以带你去城楼看,从这里看不清,看不到什么好的。而且这酒酿圆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失了味道。”
她听见这么说,唇角挽起笑意。
“好,这是你答应的,可不能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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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酒圆子小巷(
陌璟澜看着她的笑容璀璨,叹了一口气,但是对于她的模样眸子中依旧是宠溺而温柔的,和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因为这般的回答有些无奈。
没有想到过,她也会有那般的儿童才会拥有的情绪,单纯而懵懂,从未见过。
他记忆中的她,似乎很是遥远。
记得当年酷暑难耐了几个月依然不见下雨,众人都以为是天神将怒,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年都是阴雨连绵不曾停歇。因为下雨,所以河水高涨满过了堤坝,发生了极其严重的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