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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就帮在下一个忙如何？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这儿的瑜府找我，就说是子墨的朋友。若是见到了，我瑜子墨一定会尽我的能力帮忙解决难关。”
她感觉世界一片寂静。
寒月转身，直视着少君依旧好看的温润眉眼，一笑。说：“不必了，我也不需要少君你的什么报酬。这本就是我应当的，昔年你在大雪纷飞中救了我，我今日只算是报恩。”
瑜子墨原先只是因为她的答应所开心，却没有想到她却一语惊人。他想起年少时带回来的那个天真稚嫩的女孩儿，以及有她陪伴的日日夜夜。眸子中有些惊愕，他颤抖着说：“你是……你是……月儿？”
是了，如今的寒月，如今的紫宸凌寒，就是当初的月儿。
当初的月儿，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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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阑珊灯火辉煌
果不其然，往事不可回首。那些包含着麻木痛苦的记忆，与温暖愧疚交织在一起。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的昨天。其实，紫宸凌寒并不想杀他的，毕竟，曾经在自己近乎绝望的时候，瑜子墨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曙光。如果没有当初那个大雪纷飞的清晨，少年没有逆着阳光向自己伸出来援助之手，或许也不会造就了如今的自己。她从没有想过再重逢的那一刻，居然就是救命恩人的死期。其实，她本来可以不杀他的，瑜子墨依旧可以拥有一段幸福的人生。她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就算当年在烽火连绵的战场上用一己之力带着五毒教中的众人逃出生天，面对着死亡的时候，她也不曾退缩过半步。她又怎么会害怕、怎么会因为一个被断筋骨，囚禁永生永世的惩罚？她从来都是如此的不曾畏惧，自然而然也不会怕！可是，自己是寂云宗的毒尊，又是南疆五毒教作为信念支撑的圣女。她的身上，肩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性命就这么做。虽然有些时候她自私的犹豫，但是在责任和性命之间，她只能、必须选择责任。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身份，就要肩负着责任，永远不可能随自己的心意为所欲为，因为，她的身后是所有的五毒教弟子，是还要需要接受教育的内门弟子。
所以，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只能杀了他。
那年的夏日午后，蝉鸣淅淅，千万层的碧色竹涛幽静。瑜子墨拗不过自己，只好领了自己过来竹林玩儿。可是，他仍是不愿意放松一下，依旧是和往常一样那些一本书阅读，沉浸在哲理的书香中。她本意是想带他出来，别闷在书房中，结果他出门却还是带了一本书过来。真是一个书呆子！她虽然心里是这样想，实际上也没有想要怪罪过他半分，毕竟这是人的不同爱好性格使然。信手拈来一支繁盛枝头上垂落的碧竹，恰好今日她穿了茶白色的素衣裙，自然而然显得应彰。缓步过去，寒月却发现瑜子墨反复盯着那一句话沉思，不由得心生疑惑。也十分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词难倒了这位瑜大才子。结果却是让自己大失所望，那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词，其实就是那些关乎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句子。
又不知道说什么话来聊天，缓解一下这沉闷的气氛。索性她就随意问了：“少爷，为什么你们这些少君，都是十分喜欢钻研这些古怪的东西呢？难道你们不曾觉得无聊吗？”
瑜子墨翻过下一页的书卷看，轻轻抬眼看了她。唇角勾起如春风般温和的微笑，耐心的解释说：“你不懂的，深闺的女子大多都是如同水般柔情细腻，不同于男子的豪情壮志。在我们的世界中，认为应该精忠报国，远赴战场为过奋斗，就算裹尸而还，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怀有满腔抱负，既然不能够上战场为国效力，那么就是用另一种途径为国效力。古有范仲淹寒窗苦读，成就一代贤相传奇，为帝王辅佐，开创了另一番盛世江山。我的志向，就是成为那样的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她看见他眸子中的一种自信的光彩在熠熠生辉，似乎懂了许多。或许少爷就是想做这样的人，希望用一己之力辅佐帝王，开创一个政治清明，沃土绵延千里，盛世江山如画。那样的人，无异于是伟大而又无私奉献的。
“那么……”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但是如果说出来，那么是显得有些没有礼貌。可是如果不问，那么又解决不了自己心中的诱惑。自然而然的，因为纠结，所以造就了寒月欲言又止的尴尬。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也难得见你这样一面，虽然和同龄人终于像了很多，逗人喜欢。可是毕竟我现在没有时间来欣赏，这样的欲言又止，倒是扰了我看书的清净了。”瑜子墨又翻了下一页书卷来，没有抬眼看她的神情。
寒月的眼神深深，气氛一瞬间陷入了良久的静谧，但是似乎是战斗前奏的严肃。她嫣然一笑，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顺其自然的说道：“那……如果，少爷，有一天，有人为了天下或者是身上太多太多的责任，不得已杀了你，你会怨恨吗？”
“不会。生死不由天定，除非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只是，如果是有这样的苦衷，那么如果能够用自己的牺牲换来天下人的安宁。那么，我不会有半分的怨恨，心甘情愿！”也许是寒月问的问题太多了，或者是因为旁的什么，瑜子墨放下书卷，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终于打算要和她好好聊天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嗓音淡淡，没有半分其他的情绪。最后说完抬眼看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还是不说了。换成了另一句：“月儿，你明白吗？”
她想，当初自己被迫在樱花缤纷中施用凤凰蛊的时候，他应该是没有怪罪她的吧？
可是自己依旧是无法介怀，她永远都记得存在于心底的美好记忆。在无数个梦魇的夜里，她梦到最多的，就是瑜子墨和自己重逢的时候。她亲手杀死他的时候，他依旧是笑着的模样。那样的温和，他呢喃了一句残缺的话，却是由于十分轻，终究还是被风吹走，不见踪影。
后来的后来，寒月猛然想起这件事，按照他死的时候，那样的口型，终于说出来了当初的那一句话。
那一刻，无数的暗哑的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倾斜而出……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当初他欲言又止的时候，想要说的是什么……
瑜子墨说：
――――月儿，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你为了什么而结束了我的生命，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千万不要感到内疚，要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当年，大雪纷飞，我对你唯一的记忆就是那种感觉。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喜欢。可是似乎都是太迟了……
下辈子，我希望还能够遇见你。
下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
可是她不愿意再遇见了，这一生，爱上自己，瑜子墨是有多么无辜。自己从未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也不清楚他们究竟算的上是什么关系，自己也是分不清对他的感觉。像是对于兄长，又是像对于知音……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再知道和了解了，她所想知晓的答案，伴随着时光荏苒和他的离开，永远成为了一个永生永世的谜团。无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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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阑珊灯火辉煌处
瑜子墨临终之前说，希望自己代替他继续好好的活下去。从世子说出那一个难为情的决断之后，他应该也是看见了自己眸子的为难吧。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责任，有些人的出身尊贵无双，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的命运乃至身上将来所应当肩负起来的责任。而有的人则是出身卑微，再后来的后来，被别人加上了一些应当肩负起来的责任。而在重逢的那一刻，全都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及责任，可是，无论是因为什么，他还是愿意为她而死。昔年，她问过的那一个问题，至今都是铭记在心，他当初给的答案是，不怨恨。沃土绵延千里，锦绣盛世江山风景如画，这是瑜子墨的志向，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实现，他就已经离开了世间，没有来得及看见所期待的场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就像他口中所说的，如水一般的柔情细腻，完全没有男子那样的豪情壮志，又如何能够帮他完成志向？虽然做不到他想要的，可是自己可以做到减少战事，起码不让生灵涂炭才是他真的所期待的，因为只有盛世江山的安宁，才可以不让生灵涂炭。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