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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经历了上一次的鞭刑变得有些内向得体,可是也不至于是如此的面面俱到。慕容染殇唇角没有一丝的弧度,可是从那双眸子中却透出饶有兴致的慵懒笑意。白皙纤长的玉手修长,在紫檀雕花托盘中的宫装纹理上流连。
忽然,唇角露出一抹嗜血妖艳的笑意,衬得清丽出尘的容颜落染了几分妖媚。她说:“这件衣服实在是太过简朴了。本宫曾经记得昔年这样的宴会会有很多的外国使者来,穿成这般,难道是显得我南栾大国没有钱财了吗?撤下去,换上一身庄重的。”
素筱自然而然眉眼上浮现了惊愕,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却被慕容染殇给捕捉到了。这个人,很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和自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她叹了口气,道:“奴婢尊长公主殿下之命,这就去换一身新的给您呈上。”
随后,垂着头,缓缓起身离去。
半晌后,素筱才把衣衫呈上来。慕容染殇没有再去注意她的神情表现,当眸光注意到那一身叠放在紫檀雕花托盘上的衣裙的时候,的的确确被惊艳了一番。层层叠叠的殷红如血,在裙裾周围用银丝勾勒出镂空的雪花模样。袖脚收紧,却又在袖口落下红绫来。因为衣衫换了的缘故,头饰变成了红珊瑚镂空的曼珠沙华,一旁是有六个棱角的琉璃玉雕刻的雪花,一素一妖,灼灼其华。
梳妆打扮好,慕容染殇拾起鎏金玉箫,走出梨落轩。后边是帮她提着殷红裙裾的几个侍婢,还有手中各执起一盏玻璃莲瓣灯的女官,为她照亮前方的路。
夜色中,她的眸子格外的诡异。
北沐帝君是吧,既然慕容染尘把我送给你作为礼物,那么,暂且利用你一下,大概不会介意的。
呵,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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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宴会突变无声惧,文寂血
昭凌殿中灯火阑珊,映得大殿奢华如醉。几米高的紫檀木基上摆放着金漆雕龙椅,两旁各有一盏青莲长明灯,灯盏中跳跃着幽明的火焰,散发着幽淡的光芒。从台阶拾级而下,摆放着数十张餐几,铺上锦绣的坐垫。
半晌,众臣们执着玉碑,纷纷结伴走进殿中。却见殿中一人素白衣襟银绣鎏年袍,三千墨发以银雕眀珠玉箍束起,额前垂落的几缕青丝随意向耳边束去,直上发冠中,而有几丝长发未挽,凌乱的披肩而过,与那身后长及膝的漆黑墨发融为一体。他的白皙的肌肤上长了修长的浓墨细眉,一双清致的眸中并未因饮酒而有些迷醉,反而尽是清冷幽深。那人周身有酒香萦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究竟饮了多少杯酒。
众臣子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宴会要好一会儿才能开始,不必来如此之早。看那陌生少君的模样,想来肯定又是一个吟诗弄月的王孙公子,也真的是可惜了这一张好面皮。
于是,目光中便多了些许鄙夷。
太监一扫手上的拂尘,对众人宣吿:“帝君驾到。”
随即,慕容染尘从偏殿走出,紫色华服,明黄金绣长靴踏过一层层阶梯。走上紫檀木台基上,他兀自端坐在金漆雕龙椅上。
众臣连忙起身离座,走至昭凌殿中央,一甩长袍,跪下行礼,“臣拜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染尘一扫殿中俯身跪着行礼的众臣,忽然,他一蹙眉,神色凝重的望着一旁的陌璟澜。
慕容染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那位陌生少君的模样,也压根没有想过要行礼跪拜,反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在那里坐着,却无端生出一种尊贵的感觉,倒是要比上这位正经八百的南栾帝君要是更正统的多。
“怎么?”陌璟澜忽然搁下手中的杯盏,忽然抬起了眸子,冷冽依旧的千里冰封。嗓音中有些玩味,可是唇角并无笑意。但是。在下一刻,声音冷硬如铁。他说:“呵,南栾向北沐俯首称臣,难不成南栾帝君还希望当着文武众臣的面,让本帝给你行礼?”
慕容染尘蹙起寡淡的眉眼,却是久久的沉默。从当年第一眼看见陌璟澜,他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几乎所有的皇室之子都知道伪装自己,给文武百官们一种错觉:面前的这个人,翩翩风华,温文尔雅,善查秋毫。将来肯定池中之物,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在背后用了多少手段。而他不一样,陌璟澜生来就是嫡长子,就算他愿意或不愿意,帝君的位子终究还是他的,他不需要去争取。每一个能够登上帝位的少君,肯定是从尸骨纵横的血流成河中爬出来的,肯定是心思缜密之人。而陌璟澜,正好是他们中的翘楚,正好拥有了那些作为一个胸怀大志的帝王所应该得到的物质。
前来赴宴的文武百官,听到这话可是有点不高兴了。你不过是个客,而南栾的帝君是主,再料你身份如何尊贵,也必须向君主行三叩九拜大礼。
而在陌璟澜看来,这一切可不是这么简单。慕容染尘千里迢迢派使者邀请自己从北沐来参加宫宴,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就轻易放过。想当初父君还在世的时候,北沐和南栾早已经是兵戎相见,战火激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精兵著称的南栾却连连吃了败仗,只好默默的奉上一些金银珠宝,任君享用罢了。慕容染尘是那厮的儿子,当初的南栾帝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说自己必定要率军攻陷北沐首都,一解仇怨。而慕容染尘虽然性子当初有些懦弱,但是在这几年的帝王生涯中历经磨练得锐变了不少,为了完成兴先父的遗愿,自然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了。更重要的是,当初为了那把梦寐以求的帝位,利用了对自己倾慕的慕容染殇,可见心狠之手辣。若不是留在南栾的探子回去告诉他,自己或许也不会知道慕容染殇大病三月,险些香消玉损的消息。
见迟迟没有动静,有一人抬眸,顺着那位尊贵的君王目光望去,便看见那人,心里甚觉恼怒。他自认为自己是文官,而且南栾开国以来,各代帝君最是重用文臣。而他又是有一身的迂腐道理,总是认为自己才高八斗,料想着自己是为了南栾皇室的尊卑而质问,帝君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
不论此人的身份,竟敢见帝君不跪拜,分明是藐视我南滦王朝皇族尊严。于是,便拂袖起身,大义凛然的指责那玩弄着酒杯的人:“大胆,何等无礼刁人,居然这般放肆?!”
陌璟澜闻言,将刚斟满的酒酿往餐几上搁好,寡薄唇边勾起笑意,那人却不知为何有些感到幽冷。清冽嗓音骤起,漂浮在殿内灯火阑珊中:“原来是这般,南栾帝君邀请本帝来,并非是送上美人和停战之约,而是如此。”
慕容染尘扯了扯嘴角,真是好能耐。短短一句话就把这已经不好的棋局给翻了一步,弄得整个局势都翻江倒海了起来。本来精心谋划的棋局,是绝对可以使北沐于不忠不义,却没想到这棋局一翻,竟然弄得不知道究竟是谁胜了,究竟是谁输了。竟然就那么短短的一句话,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把本来小小的、一件应当的事情却推成了南栾的过错,指责他们不守信用,陷于不忠不义的地步。
那人自然是更为恼怒,差不多都要不顾礼义廉耻,掀起袖袍上去揍他了。可是终究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好不容易忍住了,只是用来泄愤的手已经是紧紧攥着的泛白了。
“唉,本帝竟然没有想到,南栾的礼仪之差堪比他国蛮子,真是让本帝心寒,早知道就不应该接收邀请千里迢迢过来了,还要受这般屈辱。”
这明摆着是怂恿好不好?果不其然,便在那性子冲动的文官身上验证了。
那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并未顾及,当时竟然是在帝宫中,你并未顾及上边那位尊贵的帝王面子,欲要发作。但是依旧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记得自己的口才是数一数二的,朝堂之上那些老顽固都被自己折腰。笑得阴险,“你,不过就是一个客人,客随主便听说过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摆谱说是尊贵?”
“那也总比你一个小小的文官恃才傲物好得多。而且,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待客之道么?这样的话,要是叫别人听出去,南栾所谓的文明之邦也不过只是笑话了。”陌璟澜反唇相讥,可是那容颜上还是丝毫都不在意的样子。
谁知道这个样子更加让那文官气愤,可是他也不会傻到那种动手的地步。纵然是气得七窍生烟,还是笑得儒雅,没有失了身份。说,“笑话并不是如此用来形容的,若是说现在这局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