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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棋逢对手初,只问君
“怎么了?”
“没事,多谢帝君关心。”这句话显得毫无破绽,可是却十分的疏离。
她的目光轻扫过梨落轩的亭台小谢,漫天飞舞的梨花雨着实美好。她望见一棵从碧水中伸延出来的梨树上的繁枝上尽是盛放的朵朵梨花,熙熙攘攘的落到下边的一处棋盘上。
许是察觉到什么,陌璟澜也望向她目光中的棋盘,忽然问道:“你可会下棋?”
“自是会的,琴棋书画,谁家女子不曾不会?”她笑着说。
记得当年自己被捡回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剩下这一身的好样貌。因此,很多东西都需要学。而自己当年也是知道的,皇庭之中的险恶。皇室当中从来都不缺少公主,若是要真真切切的数着起码也是有几百个,有些是刚刚出生就夭折了或者是出生几年后因为各种意外死了的,而她们的母妃因为没有了女儿的这一层倚仗,而又因为年老色衰这才逐渐失去了恩宠,知道无人问津的老死宫中。而有些则是出身卑微的庶出公主,因为母亲是低贱的奴婢或者是女官,因此很少惹得别人注意,安安静静的活了下来。其中也包括一些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很早就被许配给一些诸侯王巩固实力了。她因此才很是勤奋认真的去学习这些东西,教习嬷嬷也是说她很有天赋,因此这才在两年时间里面已经和其他的公主没有了什么大多的区别。虽然不是的的确确的亲生,可是终究是像极了亲生的嫡出。
当年自己的父皇有些兴趣,开展了皇族自己的博弈围棋的比赛,她也是参加了的。却只是输给了慕容染璃,位居第二。却也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至少在同龄人中也是这么看来的。随着时间过去了,也不会是忘得干干净净,多多少少也是应该会记得一些的才对。
闻言,陌璟澜也知道她心情也是不错的,拾步起身,随意牵起她纤长玉手,一起离去。
下棋的位置已经有婢女布置好了,是在一株梨花树下,洁白无瑕的熙熙攘攘,被风吹得落满了这些花瓣。毕竟是皇室专用的,所以就是连这个棋局对弈的摆放以及用的棋盘和白子黑子都是十分的讲究,棋盘是沉香木雕刻,中间的格式凹痕都是用梧桐研出墨水来绘画,琉璃盏作为装黑白子的罐子,而那白子也是十分的金贵,一颗颗都是用上等的汉白玉制造,黑子当然也是同样的。
白衣拢成一团,端坐在棋局之前布置的蒲团上。陌璟澜面对着她,没有说话。
不稍片刻,那空空如也的棋盘就已经纵横交错的布满了黑白两子。
慕容染殇望着那棋局,不由得蹙起了蛾眉,她思考半晌,最后还是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放在了一旁。
“你输了。”说着,陌璟澜将黑子不经心的随意往棋盘上一掷,抬眸望着她。
她到也不恼,凤眸中如幽静的一汪清泉,悠悠开口:“你赢了,说吧,有什么要求?”
这是他们的约定,这一局棋,无论是谁输谁赢,都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他笑意盎然,开口:“我的要求是……如果我能让你在这六年之内爱上我,那么……我们的六年之约取消,你,便是我陌璟澜此生唯一的妻。如何?”
慕容染殇闻言,最后带着笑意缓缓道:“好。”
可嗓音里,并没有半分笑意。
陌璟澜望向她,漫不经心的询问:“你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她垂眸,有些黯然神伤道:“有,但是……那已经是曾经,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他了,他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的确,他们无非只是一场虚假的懵懂爱恋,抑或是两条相交过的平行线,在短暂的相遇后,又朝着自己人生的各自方向走去。从雪染死去的那一刻起,他的目标便是为雪染报仇雪恨,而自己的人生方向却是为雪染好好活下去。纵然他亲手杀了她,可是她并不恨。因为……都是雪染而已,都是孤独的可怜人,只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是吗?”他自言自语道,语气中竟然有他不曾发现的惊喜之意。
慕容染殇忽然想起,起身,足踏几步,就已经隐入幽静的白云似雪中,唯有那一不小心的浮沉落到繁枝上,飘飘荡荡。远方好似有渺茫的仙乐传来:“虽是这般,又干你何事?”
茶雾袅袅婷婷的升起,落染于枝头,似听见何人低喃:“的确,不管我的事,但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无声的爱意绵长,却是因为步步的算计,才让她同意这个漫长的约定。若是让她知道,慕容染殇与陌璟澜二人的相遇和相知都不过是他的算计的话,估计……她也不会答应吧。
想着,陌璟澜自自嘲的轻笑两声,也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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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紫藤树下画绮罗,风穆
陌璟澜第一次见到慕容染殇是她十四岁那年,也是她刚被南滦帝君收养的第一年。
彼时她十四岁,他十九岁。
那时南滦与北沐还未签订合约,两方虽是近邻,也是敌人,所以父君为了北沐的锦绣江山免受烽火连天之苦,派他出使南滦,达成合约。过几日便是母妃的忌辰,他本不想远赴他国,可是……父君执意要他前往。他刚想寻一借口拒绝,可是却在抬眸的不经意间,看到了父君久违的期盼。也许,这便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他答应了,即日启程出发。
初见时,他是在宴会上见到她。
周遭的众位皇子公主谈笑风生,唯有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所措的用手绞着衣角。他旁边的几个纨绔的世家公子正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个一个人坐着的少女便是帝君此次带回来的染殇公主殿下,容貌但也是长得不错,可惜……乡村野姑就是一只鸡,再怎么学,再拥有什么尊贵的身份也是一只鸡,永远不会变成一只凤凰。”一人俯面对一个少年说,语气里尽是讽刺意味。
“呵呵,果真,你看她那模样,怎么配得上和硕公主的尊贵名号。”一人轻摇纸扇,怀中还搂着一个长相妖媚的女子,笑意盎然道。
他蹙眉,墨瞳幽深好似深湖,余光轻扫过她,却毫无动作。
慕容染殇应该听见了他们的话语,一张倾城的容颜变得苍白,显得格外的无措和孤苦。
坐在她身旁的是南滦帝君的第四子——慕容染尘,他正和文人墨客谈天说地,见她呼吸有些急促,而往日的纤纤玉手此刻却紧紧抓在一起。
他转过身来,眸子中并无关心之意,可是那语气中却包含了浓浓的关心之意:“殇儿,没事吧?”
淡然如她,居然红了双颊,努力望着他,绽放开一个微笑,轻摇着头,缓缓道:“染尘哥哥,殇儿无事,你去忙吧!”
慕容染尘再三察看,确实她没事,最后道:“也好,如果觉得不适,可以出去走走。”
慕容染殇垂眸,掩下情绪,只是应了一声:“好。”
他转身过去,与那帮文人墨客继续方才的话题。
陌璟澜忽的讽刺的笑了,映着他清华脱俗的气质,更显得优雅。那笑容极美,好似朝花夕拾般瑰丽的落日余晖,又似九天银河的颗颗繁星揽月垂落,在灯火阑珊之下,又不知惑了多少女子的心。
伴着笑,他却在讽刺慕容染殇的懵懂无知,难道就未曾注意到慕容染尘的口是心非吗?方才他询问你的时候,你可曾看见那眸子里的虚假与隐藏在后面的冷意。
果然是涉世不深,殊不知他在利用你吧!可是……她和曾经的自己如何的相像,都是如此的单薄无力,对众人的冷嘲热讽,只有默承受,不能还击。
他问过母妃,母妃却不答,娴静的容颜上满是悲凉。后来的他才明白,母妃已经不受宠了,没有办法保护他。念及此,他面上的笑意终是渐渐隐去。
慕容染殇悠悠起身,应是受不住了这些纨绔的世家子弟的冷嘲热讽,所以才离开大殿。
他在一处幽静的紫藤花园中发现她,依旧是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亦如那孤零飘洒的瓣瓣浅紫色。
拾步走到她身旁,陌璟澜才发现她的容貌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泪水,像极了当年无依无靠的母妃,刚想劝慰她两句话,却被她抢了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想狠狠的讽刺我一番,是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可悲罢了。”可悲你像当年的我一样,。
“为什么?”慕容染殇回眸问。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