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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怎么样，起舞弄清影，高处不胜寒？这是他们才可以体会到的，却一直都是不解，任由继续得过且过，直到走进阡陌都不会知道。可是，自己感觉也是差不多懂了。也不是不止一次迷蒙过为什么父君不把这帝位传给璟轩而给自己，毕竟相较于璟轩他的确是内敛了许多，别人都知道北沐嫡次子轩王殿下的勤学好问，却不知道北沐九殿下的文武全才。
同样是一个母亲，可是两个人却完全不一样。一个张扬似火，一个冰冷如雪。究竟是遗传了谁，父君？还是母妃？应该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他们当中的结合。璟轩曾经锋芒毕露，如同最耀眼的明珠，遗传了母妃的聪慧。可是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逐渐随着时间越来越乖扈，直到和别人无二的混迹风月无边。这是父君的为君之道中对于后宫的妃嫔们的定论，璟轩恰到好处都差不多学会了。可是自己不一样，他喜欢慕容染殇，应该是没有原因的。哪怕整个世界都变了，可是他还是愿意为她撑起整个世界。
始终都有些不懂的，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为什么就会让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无情无义，这是父君说的，为君者的仁德。可是陌璟澜都无法做到坐拥佳丽三千，个个都雨露均沾。她们没有必要存在，这一生，只要有一个慕容染殇陪伴着就好了。因为童年时光母妃死去的原因，他是非常不愿意三妻四妾的滥情，那样很是讨厌。
念及此，陌璟澜唇角露出笑意，苦涩至极。
慕容染殇从寂澜殿前拾步而进，便瞧见他一袭素白银绣白狐裘长袍，漆黑的墨发垂落及膝，随意以一支银簪束起，清冷的月华流泻了他满身，如神祗般脱俗。她的魂痴了，醉了。这一刹的痴醉多么熟悉，却曾经让自己万劫不复。
“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连我来了也未曾听见。”收回心神，她走至陌璟澜一旁茶几的软榻上，抚整褶裙，坐了下来。慕容染殇是和平常的一样的心态宁静，执起白玉酒壶，斟了一杯清酒，道。
陌璟澜回眸一瞥，淡泊如水的眸子染上了月华的清冷哀绝，玉碎般的声音传来，久久回旋在她的耳旁，“在想帝王之家的寂寞，无心。”
“我真是奇怪，你一个北沐帝君，为何困惑于这等烦恼。”她道，疑惑不解。因为慕容染殇的世界当中，很少有帝王会担忧这样的事情。
“呵呵，难道…帝君就不能有烦恼了吗？”他看着她，饶有兴致的道。
“也是，帝君也不过世俗之人，怎会没有一时的困惑。”慕容染殇道，语气中竟然带了些许的自嘲，而后一闪而逝，接着道：
——“曾经我也在困惑这个问题，始终不明白，为何帝王家薄情寡义至此，明明帝王拥有至尊的权利，拥有这锦绣河山，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为何会感到寂寞？后来……经历了人世的沧海桑田以后，就懂得了。帝王手握生杀大权，一举一动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却每天活在权利的算计中，逢场作戏的无奈是帝王的必须。
“至于……寂寞吗？呵呵，这个不过是属于帝王一生中的必须罢了。帝王虽然高高在上，但是谁又了解帝王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一份惆怅，不过只是尘世间的芸芸众生的烦恼罢了。无心？这……不过是因为帝王既要守护这锦绣江山，又要每日操心于天下芸芸众生的衣食住行，如何能看到自己的无心。”
陌璟澜沉思良久，忽然开口：“慕容染殇。”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慕容染殇回首道。
“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了。”他望着酒盏中的灯影，道。
因为我现在怀疑，你不是因为以前的背叛而性情大变，而是被一个与你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取代了。
“解释什么？”她轻笑，不解的看着他。
陌璟澜抬眸，那双长年如一淡泊如水的眼睛，初次荡漾开了危险的气息
。末了，他忽然之间掐住她纤瘦的手腕，道：“你……究竟是谁？”
“我吗？帝君不是知道吗？我就是慕容染殇啊！”她轻笑看着他。
“别装了，那个女人才不会有你这样的表情。”陌璟澜掐起她偏瘦的手腕道。
她在我心里，留下的记忆永远是那么的无忧得浅笑安然。
“那您说……我应该有怎样的表情呢？”慕容染殇苦涩一笑，说，“既然您不愿意相信我，我又何必去解释。”
陌璟澜看着她，很久很久，终于，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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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玉琼笙歌声声慢，舞
夜色渐浓的长空，竟下起了蒙蒙斜雪，伴着那夜空中若隐若现的一轮皎洁的明月，显得格外凄凉悲绝。广阔的北沐都城一片白茫茫，倾空而下的是纷零的漫天白雪，被那泻了满地。寂瑬殿顶是重重叠叠的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皑皑白雪美的如画，汉白玉雕作的梁柱上是流云飞龙，披了一身的雪白，就如这漫天白雪一般。灯光透过纱窗倒映在雪地之上，清脆的铃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续而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殿内灯火阑珊处是伴随着悠扬乐声而舞的几个少女，身着绣工精美的服饰，发髻中的银饰熠熠生辉，那皓白如雪的手腕上皆带了一只银雕铃镯，在舞起的时候响起一阵又一阵清脆的铃声。大殿摆了数十张餐几，珍馐玉盘，执筷的众臣寒暄旧日往事，好不快活。
一曲终了，已有那尖细的嗓子传来话语：“淑懿皇妃到。”
那臣子即起坐行跪拜礼，恭敬地直呼：“臣等叩见皇妃娘娘。”
正道间，已有一盛装女子拾步而来，那些还未退下的苗疆舞女便纷纷给慕容染殇让出了一条道。
今日慕容染殇着了一袭六重长锦墨蓝银绣宫装，繁复的发髻上依旧簪着那银雕镂空琉璃九鸾钗，陌琉璃垂瑶在走动间微微摇晃，灯影照耀在流苏玉坠上，显得流光溢彩。平时额前垂落的青丝已被挽向耳旁，梨花玉雕耳坠从那青丝雪中露出来，若隐若现更显神秘。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并未上妆，，细密的长睫微微翘起，那如墨的瞳似深渊，荡漾着皇族的威严。樱花薄唇轻抿，似笑非笑，却比这漫天飞雪更为神秘。欣长的脖颈皓白如雪，条条珠链垂下在墨蓝褶裙边摇曳着，精致的锁骨好似白玉镶嵌在白皙的肌肤之上，胸前是墨蓝褶裙，裙角绣着精致的流纹，那束胸的浅黄绸带随风而舞，那流苏也伴着未逝的乐声摇曳着。玉足上套了一双连苏小脚的尘香覆，在走动间时而被褶裙掩盖住。
周围的大臣不敢抬头仰视，只听见一阵琉璃玉坠摇曳的声音。
慕容染殇拾步走上长阶，扫视了一眼找不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只好一挥宽广的六重袖袂坐在了帝位之上，浅浅的嗓音回荡在静寂的大殿之上，极具皇族的尊严：“众爱卿平身，不必多礼。”
闻言，众臣才缓缓起身归位。看见那端坐于帝位之上交叠的相称颜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慕容染殇正想斟酒，一只棱角分明的白皙玉手忽然擒住她的手，她抬眸，就看见了一袭九重墨黑长袍的陌璟澜。她脸上一红，不自在。他不语，擒着她的手腕，顺势便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既是演戏，那就要真一些。”
她却不动声色的挣脱来，笑着敬酒，“臣妾敬帝君，祝帝君多子多孙。”
陌璟澜的眼光深邃，但是又在下一刻恢复正常，和以前他对她一样的温柔宠溺，面对别人的拒之千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和她曾经认为自己一样，一模一样的躯壳中装着另一个灵魂。笑得雅致，他接过酒，摇晃着琉璃酒盏中的晶莹剔透的液体，随后一饮而尽。
她听见他留下一句话，随后脸红得过份，那句话很是清晰：
——“没有你，本帝又怎么多子多孙？”
这种人变脸得真快，究竟谁才是他？
温柔的如沐春风，还是嗜血冰凉的鬼魅？
不知道。
慕容染殇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掩饰掉容颜上的嫣红，恢复了和平常一样的平静，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只是幻觉。
在所有人的眼中，又成为了那知书达礼的模样。因此老顽固们对于她很是满意，说什么，南栾皇室的教养果真不错，这位嫡出长公主的确是居然和传闻中的丝毫没有一点相像，虽然说是捡来的，也是出身卑微的，在传闻里面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丫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