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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曲曦漓只觉得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像是女人的哭泣声,还有自言自语的喃喃声。她不禁将鲁骁的衣袖拽的更紧了。鲁骁顺手牵住曲曦漓,大掌紧紧裹住了她的小手,曲曦漓只觉得手上一暖,更有安全感了。
等到转过一个路口,曲曦漓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等到看清楚之时不禁长大了嘴巴。原来这地下是一座牢狱!但是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脏乱不堪,鬼哭狼嚎,而是诡异地安静,似乎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幻觉。
鲁骁拉着曲曦漓缓缓地走向了里面,曲曦漓一路上左右地看着,每个牢房里面都是一个似乎睡着了的人。走着走着,鲁骁突然停了下来,曲曦漓冷不丁撞在了他的身上。
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曲曦漓皱了皱眉,但是看到眼前的几个牢房中关押的人时,她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巴。只见自己想要找的那些人,许多都在这里面!丫鬟碧桃、螺春,王嬷嬷,吴厨娘,每个人都安静地呆在牢房里面。
鲁骁感觉得到曲曦漓的手慢慢收紧,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轻声开口道:“牢门没锁,让她们闻了这个便可醒来。别怕,我就在前面等你。”
曲曦漓接过鲁骁手中的小瓶,缓缓地走向牢门,鲁骁跃进了前面不远处的阴影里。曲曦漓走进第一个房门,里面关着的是吴厨娘,将瓶子拔掉瓶塞放在吴厨娘的鼻下,她很快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眼前之人时,吴厨娘不禁软到在地,双眼里全是惊恐之色:“夫人!”
过了一个时辰,曲曦漓和鲁骁才从地牢里出来。曲曦漓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是残酷的,但是听这些人亲口说出来,还是接受不了。想到那些时候的娘亲已经开始服入毒药了,曲曦漓觉得心揪痛。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她也不能提醒那时的人们注意这些吃里扒外的下人,都不能了,都不能了。
重新回到院中,看着曲曦漓痛苦的神色,鲁骁有些不忍。只是在想开口说些什么之时,曲曦漓却先道:“谢谢你,鲁骁。”
鲁骁听到曲曦漓终于没有唤自己大皇子之时,心中还是比较愉悦的,道:“就当是对你的感谢好了,不过珍宝楼的点心的确比某人做的好吃的多。”
曲曦漓听到鲁骁打趣自己,也明白他的用意,道:“我看到了大皇子狼狈的样子,不知传闻狠戾冷漠的他会不会杀我灭口?”
鲁骁看着小人儿嘴不饶人的样子,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果然不像以前那样疏远了,故意面露凶色地道:“这可说不准。”可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道:“这些人我先帮你关着,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竹已经找到了。”
曲曦漓听完觉得自己最近苦恼许久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鲁骁解决了,再次看向鲁骁,曲曦漓觉得这个男人和他的玄色一起,就像个谜一样,一个黑色的秘密,不禁问道:“为何帮我?”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鲁骁很自然地接出了这句话,似乎觉得说服力还不够,接着道:“况且,我也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曲曦漓知道自己能帮到鲁骁的少之又少,他肯定是觉得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他,才会说帮助她是有目的的。
曲曦漓不禁为鲁骁的体贴而感激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她心中慢慢变化着。她没有再问别的,只是询问了夏竹的下落。鲁骁听完面露心疼之色道:“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歇,明天我让暗一带你去找她。”
曲曦漓听完点了点头,的确鲁骁这样是帮了自己的大忙。毕竟这样一座地牢,不是在哪里都能找到的,之后便出了院子带着青芷先回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青芷和暗六发生了什么,坐在马车上青芷一个劲儿地在说暗六的坏话。
什么还没在乱葬岗呆够啊,小姐一走他就露出本性啊,果然是个毒舌的男人啊……曲曦漓对于青芷不正常的行为选择了沉默,明天就要见到夏竹了,心情还有些忐忑呢。不知她怎么样了?
这一夜,曲曦漓也只是浅眠,天不亮便起床了。青芷埋怨道:“小姐这又是要急着去干嘛?你最近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小姐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睡不好吃不好,她看了可心疼了。
昨天去完大皇子府,又不知道那里的人给小姐说了什么,今天急急地便要出门。青芷想着这些,心中十分不满。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些人都不能让小姐消停一会儿么?
曲曦漓今日带着红儿出门,前来赶车的不是暗一而是暗四。暗四见到曲曦漓和红儿之后打了招呼,只是红儿则是垂头站在曲曦漓身后并未回应。曲曦漓明白红儿是恪守本分,便只是笑了笑上了马车。她只觉得马车缓缓驶离街巷,往城郊的深处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暗四请曲曦漓下车的声音。曲曦漓下车之后便看到眼前是一处大杂院,只是这里似乎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夏竹就在这里?曲曦漓突然觉得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就近在咫尺,心情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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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故人终得相见,恶人浮出水面
夏竹是常宁四个大丫鬟里最沉稳的一个,因此也是除了周嬷嬷外蕉棠院的半个管家。她当年被皇后召进宫去,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出宫?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曲曦漓着实想打探清楚。暗四将曲曦漓带院子前便止步,曲曦漓道:“你们好生守在外面。”接着她便离开暗四和红儿两人,只身进了院子。
偌大的院子似乎没有人住,只见院内墙面上有些地方已经裂开,墙角摆放着一口破水缸。院子中央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布衣,而且因为天气的原因都已经被冻的硬邦邦了。地上的荒草已经衰败,在冬日的寒风之中瑟缩着枯黄的身子。
环视一周,四个房间似乎看每一间里面都没有人。但曲曦漓嗅到了药草的味道,眼睛一眯,循着这个药味走到了一扇门前。只听里面有个小孩子的声音,便轻轻叩响房门:“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曲曦漓听到里面有木板吱吱呀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只见迎面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曲曦漓看到出来的人一愣,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这时候男子也同样打量了一眼曲曦漓,看到她身边并没有任何人,目光又落在了曲曦漓的身上。看出男子眼中的疑惑,曲曦漓礼貌地道:“我可以进去吗?”只是心里还是没有记起何处见过眼前之人。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曲曦漓进了屋。曲曦漓进去之后飞快地扫了一眼,只见房间内并没有别人。那刚才她听到的孩子的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而且她并没有见到夏竹的影子。当看到桌子之上的药材之后,曲曦漓惊讶地道:“公子得了痨病?”
看眼前之人并不像病人,那这药一定是别人服用的。刚才的确有孩子的声音,那么是孩子病了?亦或是夏竹,可是她在哪里?男子听完曲曦漓的话一愣,她也懂医?只是接着便听到了木板掀起的声音,只见一个小孩子从地下钻了出来道:“柳大哥,她是神仙姐姐的朋友!”
曲曦漓看到那个小孩子之后愣了一下,随即轻呼出口:“季载?”那孩子点了点头,慢慢地朝他们挪过来。曲曦漓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们了,是那次跟二姐在茶馆的时候见到的两人啊。
曲曦漓朝着孩子笑了笑,季载来到男子的身边道:“柳大哥,她是神仙姐姐的朋友,我们上次见过她,她不是坏人。”
柳泽听完季载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但是他的表情仍旧是毫无波澜,似乎记忆里从来没见过曲曦漓这个人。曲曦漓则是笑着看向季载道:“我是她的妹妹,不是朋友。季载是怎么认识我二姐的?”
季载听完曲曦漓的话,便将曲若漓在灯会帮助他们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季载想要说是为谁买药的时候,柳泽看了他一眼,季载连忙将这里跳了过去。
曲曦漓似乎已经猜到他们在隐瞒什么了,而此时刚刚季载出来的那块木板下面传来了抑制不住的轻咳声。曲曦漓循着声音看向那边,柳泽当即道:“失礼了,烦请姑娘先行离开。”
曲曦漓此时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就是来这里寻一个人―夏竹。”只是曲曦漓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另外两人脸色都变了变,季载的脸则是瞬间苍白的失去血色。
季载警惕地看着曲曦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