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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妖怪?”道定有些失望,“那她为什么要领高僧去游览王宫?”
“因为她仰慕高僧啊。”连音说,“那位高僧单说面貌也是位相当俊俏的郎君,更不说他满腹诗经才华,通晓事理,又有佛祖的悲悯之性。女儿国全国上下皆是女儿,甚少有男子,迄今出现过的男子无论哪方面都及不上高僧一二,所以女国王想招高僧为夫婿。”
道定的眉头一皱:“这是胡闹!那可是佛祖钦定去往西天取经的高僧,那女国王怎敢如此亵渎佛祖?招高僧为夫婿?那可是出家人!”小沙弥说这话时特别的出尘脱俗,像极了清净修行的高僧模样。
连音听完道定的话后,忍不住带出了一点点的笑意。现在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指摘女儿国国王的想法如何错误,那他甘愿替高阳当线人,为高阳与辩机牵线搭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严正拒绝过?
不过连音的这个想法也只放在心里,没有口上和道定辩论,停顿了一下,接着故事的下文继续说:“女国王问高僧,池中的鸳鸯都能成双,为什么偏偏世上会有她和他这样的孤男寡女无法成双成对。高僧答说他许身佛门,去西天取经,为的正是要普渡终生,使这世间能净如琉璃,红尘男女再无怨侣。”
道定不住的点头,似是感同身受一般,很是赞同高僧的话。
接下来遇上女妖怪的老套路故事,连音就没有太详细的叙述了,三言两语除了女妖救了唐僧之后,便就到了高僧一行离开女儿国的时候。
在说到离开女儿国的时候,连音忍不住又多给了几分笔墨。小时候她看这段时,与小沙弥道定是差不多的心思,只觉得这段很是多余,可等她长大后,再与旁人议论起这段,得到了旁人的看法后才隐隐有些明白这段的扣人心弦之处。
小时候不懂的事儿,等成长有了经历后,才出生了另一番别样的看法。
就在道定就高僧道别女儿国的墨迹向连音抗议时,久不发声的辩机忽然横插了一句:“那位高僧怕是也并非全无杂念。”
连音视线从道定那儿移向了辩机了那边:“许多人都这样说。”又说,“西行一路九九八十一难,到此不过才一半。许多人都以为所谓的劫难不过就是不停的遇见妖怪,可其实情劫何尝不也是出家人的一种劫难?初初看它时,我们都单纯的以为高僧过女儿国不过是历了一回蝎子精的劫难,可等后来再看,许多人都唏嘘感叹,那高僧怕是错过了一生。”
辩机没有接话,面上表情意寓不明。
“不过,这都是我辈俗人的玩笑话。”连音语气突然轻快起来:“高僧早已是许身佛门,一心向佛音。情啊爱的套在高僧的身上,委实是太过亵渎他了。”
说完这话后,连音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发觉窗外一方湛蓝的天空而今渐渐沾染了些别的色彩,日光的颜色也已由淡黄渐渐转向深黄,她回身再看了眼辩机,慢慢的站了起来。
道定见状立马问:“今天又不说了吗?”
辩机也跟着站起了身。
连音站起身后理了理裙上的褶皱,以一笑当做回答,同时又说:“离开女儿国后,笔者留有诗说,灵台无物谓之清,寂寂全无一念生。除六贼,悟三乘,万缘都罢自分明。明天如果我还能来,便再继续说下去。”最后这句话好像她天天都会拿来做结束语。
道定瘪瘪嘴,无奈的接受了她的话。心里却已经在盼着,明天她能早点来。
这几天她来来去去,辩机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她迈步之前率先走到殿门旁,替她打开了殿门,随即在门边候着连音走过来。
连音跟在他身后,等走到他身旁时,辩机先合掌向她作礼,她再依样还了礼。才刚准备跨门而出,殿外青石小径上由远及近过来了两道人影,要走的和正来的就这么迎面碰上了。
看着那两道身影,连音的脚步顿住不动,眉心跟着一跳。
而对面那两道身影望见连音,其中一个也是表情古怪。
辩机在连音之后才看到有人过来,这一看过去,也是愣了一愣。
场面一瞬间有些凝固,直到两道身影中的其中一道金粉色的身影迈着步子往连音他们的殿门口走近,连音这才立马行礼:“奴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这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高阳和房遗爱。
当下,高阳走在前头,房遗爱跟在她身后,直到高阳停在连音面前四五步远,房遗爱才跟着与她齐平,一双眼感兴趣的扫了扫连音。
在这对夫妻双双停下脚步后,辩机才合掌也对两人行礼,口中诵了声“阿弥陀佛”。
高阳的视线透过遮面的幂帽来来回回的扫视着连音和辩机,面上一片惊疑不定,幸好有帽子替她遮挡着,才没让人瞧看出来。
“你为何在这里?”但她的声音仍旧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惊疑以及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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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培训?何以辩机(二十五)
高阳问话的对象是连音无疑,可在问完话后,她的视线却立即看向了连音身旁的辩机。甚至为了能够更加的看清楚辩机的风姿英俊,她干脆一把揭开了碍眼的白纱,一双杏眼似嗔似怒,直直盯着辩机不放。
辩机被她看的垂下了眼眸,摆出了一副合眼菩萨的模样。
两人的这番目光追逐全部进了连音眼里,看着这样的场景,连音才觉得心定了些。
辩机的避视让高阳又是失落又是忿忿,视线又转到连音身上,面容一改,疾言厉色道:“我问你话,你竟也不答,可是以为我钦定了你为驸马妾室,你便就有了底气了?”
原本合眼的菩萨蓦然又睁开了眼,视线往旁睇去。
高阳没看辩机,只又说:“你可要知道,如今你还没正式伺候驸马呢,多的是我改变主意的时候。”
“公主息怒。”连音跟着接话,“奴并非有意冒犯公主。奴只是来寺里进香祈福,顺便与大德问一问禅理。”
“问禅理?”一说这个,高阳就想起来自己曾经也说要来和辩机问禅理的事情,可那时候辩机并不答应自己,甚至还谢绝了她的出现。可如今,辩机竟然跟自己的婢女说禅理?高阳觉得自己被亵渎了。
但是下一刻,她又觉出不对味来。
她想到辩机的拒绝话语一直以来都是从连音口中说出来的,也可以说,辩机是真不愿或是假不愿,她全然不知,也从没来辨认过。
所以,也就是说,若是连音欺骗她的话,她也根本不知道。
想到此,高阳蓦然又想起了房遗爱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在弘福寺几次三番见到了自己身旁婢女与辩机走的甚近,怕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并不曾多想,却原来,这才是房遗爱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
高阳肚里心想转了又转,面上也跟着阴霾起来,手上一扬就要挥往连音的脸庞。
连音惊了下,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下,躲开了她的一掌。
一巴掌挥空,反倒害的自己趔趄了一步,高阳稳住身形后当即怒容更胜。
而完全下意识反应的连音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按规矩是不能躲开的。只是错误既然已经造成,接下来要做的当然就是尽力弥补。
她连忙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口里向高阳讨饶:“公主息怒,是奴错了。”
“你可认错了?”高阳柳眉倒竖,连音的话等于是坐实了她的猜测,当即胸口憋出了一口恶气,“你如今敢称错了?过往之时怎敢那么大胆,一直诓骗于我?我视你心腹,你倒好,竟然反将我一军?真是好!”
连音脑袋里浮出了几个问号,听得出来高阳的话和自己所要表达的并不是一个,但高体指的是什么事,她真是没法一下子就猜透。
高阳越说越气愤,又想要上手教训,倒是她身旁的房遗爱快一步将她制止,劝解高阳说:“这里好歹也是佛门净地,不要让大德为难,你要教训奴婢,不如回到府上再教训吧。”
高阳又看了辩机,这才咬牙忍了下来,但又等不及的吩咐房遗爱:“你将她先押回府里去。”
房遗爱闻言看向连音时,连音也正好看向他,视线一对,连音立马往后小挪了半步。
她的后退,看在房遗爱眼里,顿时惹他阴阳怪气的一笑。
虽还没猜透高阳到底误解了些什么,但连音很清楚,今天这事情怕是再如何解释,高阳也不会信她任何一句的。语气还要回到高阳的府邸去迎接未知的艰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