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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来到县衙的目的。
周仲康不由回过头,瞪了五福一眼。
五福伸了伸舌头,低下头却不说话。
“周大人不必怪他,是我让他说的,我对大人正在看的那宗旧案很感兴趣,所以才不请自来,希望周大人不要觉得我冒昧。如果这桩旧案关系到周大人的前程,那么周大人不必给我看案卷,只要将案子详细的说给我听就好。”沈凝含笑说道。
周仲康摇头道:“我根本不在意什么前程不前程,只是怕打扰了沈姑娘……”
沈凝打断他道:“什么客套话的就不必说了,案卷在哪儿,我现在就想看。”
周仲康深深凝视她一眼,眼底闪着一抹涌动的喜悦。
他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对一宗冤案袖手旁观,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案卷就在书房之中,沈姑娘请进。”
周仲康引着沈凝进了书房,回身正准备掩房门,忽然眼前闪过一抹亮丽的鹅黄色,定睛一看,却是一直跟随在她身后那个高高瘦瘦的护卫。
他微微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向追风,脸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叫追风是吗?是沈姑娘的护卫?五福,你带这位追风护卫下去,好好招待于他。”他温和的对追风笑了笑,忽视对方展示出来的敌意。
“不必,我就在这里。”
追风冷冷说道,一张脸木然没有半点表情,和他那身鲜丽明快的衣服颜色非常不搭。
周仲康又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眼中笑意弥漫。
追风忽然抬头瞪了他一眼,冷电般的目光让周仲康后背泛起了一丝寒意。
“好。”他点点头,也不多说,反身进了房间。
他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不会半点武功,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冷面护卫绝对不是个寻常人物。
可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在沈姑娘身边当护卫?这位沈姑娘,又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得那样褴褛寒酸,就像是叫化子一样?可是她的身边却又跟着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护卫?
周仲康心头浮起一层疑问。
但这层疑问很快被他压下了心底。
以他和她的交情,还远远达不到向她打听身份来历的地步。
“沈姑娘,案卷就在这里。”
周仲康拿起书案一宗已经陈旧泛黄的卷宗,交在沈凝的手中。
沈凝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周仲康不去看那案卷,他对那卷宗的每一个字几乎是倒背如流,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的脸。
她看卷宗的样子十分认真,眼珠乌黑清亮,睫毛又长又密,轻眉如新月,肤色晶莹似玉,他竟然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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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3章 血迹斑斑
“周大人,你所料不错,这的确是宗冤案!”
沈凝看得很快,可以称得一目十行,那份卷宗不过寥寥几页,记叙了当年案件发生的经过、情由以及最后的判决。
周仲康吓了一跳,惊讶道:“你、你看完了?”
他惊讶的并不只是她看卷宗的速度,而是她看完之后马就下了判断。
要知道他可是读了好几遍之后,才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宗冤案,可他也并无十足的把握。
“嗯,看完了。”
沈凝点点头。
这宗案子并不复杂,只是事情发生七年之前,而且就发生在一任知县的身。
一任知县姓俞名得昌,在职期间也曾博得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名声,而后接到一道圣旨将他调往他处任知府,也算是一步登天。
在他离开县城的那天晚,在家中大摆宴席招待宾客,席间众人为他践行,酒席尽欢而散。
可任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当天夜里,俞得昌却得了暴病而亡。
仵作前来验尸,结果发现尸体的口鼻都有出血痕迹,认定俞得昌并非暴病而亡,而是中毒而死。
就像是平静的水面掀起了轩然大波。
整个县城都因为这个案子而沸腾了。
一县之主居然被人毒死,还是在他离任之前,这中间一定有天大的阴谋。
朝廷对这件事也格外重视,特地派来了巡察使调查此案,务必要找到杀害俞得昌的真凶。
派来的巡察使调查了当天晚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并录了口供,然后又盘问了俞得昌家中所有的仆役,很快就有了发现。
所谓纸包不住火,巡察使查到俞得昌的一名小妾和家中的仆人有奸情,这正是两人想要谋害俞得昌的动机,于是将这两人抓了起来严加拷问。
拷问的结果,两个人很快就承认彼此之间的确有奸情,但两人却都拒不承认下毒暗害俞得昌,后来两人经受不住刑罚,终于供认出了他们就是毒杀俞得昌的凶手。
那小妾的供词说她假称家中有老鼠,去药铺买了半斤砒霜,回府之后交给了那仆人,那仆人便在当天晚用来宴客的烤羊肉之中放入了砒霜,后来俞得昌果然中毒身亡。
在案卷中还有药铺老板的供词,写明那小妾的确是去买过半斤砒霜,人证物证俱在,很快,官府就颁发下来最后的判决,将俞得昌的小妾和仆人判为斩刑,秋后问斩。
案情终于水破石出,真相大白。
查明此案的巡察使将案情报朝廷之后,获得了朝廷的赞誉和封赏。
而很快新的知县也到任,看到此案之后,掩卷唏嘘一番。
本来这件事就此了结,要不是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又记录在案卷的末尾,周仲康也不会对这个案子多加注意。
判决下来之后不久,关在牢房里等候问斩的那名小妾忽然把自己吊死在了大牢里,死之前她咬破手指,在牢房里的石墙留下两个血迹斑斑的大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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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4章 四个疑点
而另一名关在死囚牢里的仆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在墙上留下“冤枉”两个血字,然后碰墙而亡。
只是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新知县觉得蹊跷,把小妾和仆人相继自尽的消息上报给了那名巡察使,请求批示。
这时候那名巡察使已经平步青云,由五品变成了三品大员。
他对小妾和仆人的自尽给了四个字的批示:畏罪自尽。
接到批示后的新知县便心领神会,将这案子轻轻掀过,将小妾和仆人的尸体草草掩埋,不再追究。
只是在卷宗的末尾,淡淡的提了一笔。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那名新知县也早已经接到调令,调往他地为官,算来周仲康已经是此案之后的第三任知县。
这些案卷尘封已久,从来没有人翻动过,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当年的案子。
周仲康也是无意中翻到这个卷宗,因为看到被害者曾经是本地的县官,便顺手翻了翻,前面的案情描述和破案的经过,看着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翻到最后一页时,看到那位新知县淡淡提到的那一笔,案犯某某和某某在行刑前已畏罪自尽。
他隐隐察觉到不对,便捧着这份案卷又读了几遍,尤其是最后那一条补述,越想越觉得蹊跷。
那凶手既然是小妾和仆人,两个人又已经认了罪,只待秋后问斩。
而两人自尽的时候距离问斩还有数月。
但凡是人,就没人不希望能活着不死的。
就算明知道最终还是会死,还是会留恋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不到最后死的时候,没有人会舍得提前放弃生命。
尤其是这两名已经被判了斩刑的犯人。
这说不通!
就算两个人真的是生无可恋,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在墙上写下血字,还是那样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字:“冤枉!”
除非他们自知必死,而此案确有冤情,两人是以死来表明他们是被冤枉的!
想到这里,周仲康不由得悚然一惊,后背猛的窜上一股寒意。
当时是在子夜,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外面吹了进来,将他面前的卷宗吹落在地。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卷宗,看到被风拂到的最后一页,身上寒毛根根竖起。
第二天,他马上着手调查此案,他最先想盘问的就是七年前负责看守死囚牢的狱卒,想了解一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时间过去了七年,当年的狱卒早已经换了人,竟然无人得知他想要问的事情。
越是查不到什么,他就越觉得不对劲,可除了他心中的怀疑之外,他却找不到半点线索。
“沈姑娘,你如何断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