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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吏不悦，张涛连忙替自己辩解。
“大人，不是属下无能，若是换成别人属下也就追得上了，可是这些刺客明显训练有素，说是刺客，倒更像是一些军伍中久经沙场的军士，他们出招凌利，都是一击毙命，全部都是朝着要害部位去的……只有军伍里才有这样的人，大人，属下怀疑，他们不是普通的刺客，马文升马大人是不是招惹谁了……”
张涛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李吏已经听懂了。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军伍里的？”
“正是，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只有军伍里的人才能做到。”
李吏沉默，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又变得复杂了许多。
牵扯到军队，军队的那群厮杀汉子才不会管什么王法不王法的，看你不顺眼，砍是一刀再说。
“可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李吏又问道。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今日正阳门上被人射了……”
“啥？射了？是谁这么厉害，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啧啧，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还没等张涛说完，李吏啧啧赞叹，兴致立马提了上来。
张涛脸色一黑。
“大人，不是那个射……”
说完，张涛顿了顿，看了看四周，趴在李吏耳朵边儿上，悄声说道。
“据锦衣卫的校尉来报，就是马大人遇刺的时候，正阳门那边被一伙狂徒执弓一箭射在了上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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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谁的忌日
按照张涛的描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就在马文升在鼓楼那里遇到刺杀的同时，紫禁城宫门口出现一人一骑。
按照《大明律》
，皇宫门前连生意都不许做，就更别提允许别人骑马了，满成大臣，除了皇帝特许，否则违者如同造反。
但是这个人不仅骑了，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掏出弓箭朝着宫们射了一箭！
……
…………
“混账！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诺大的城门被贼人给当众射了一箭，当我大明无人吗？牟斌呢！萧敬呢！他们都去哪里了，都给我过来见朕！”
片刻之后牟斌跟萧敬战战兢兢的跪拜在弘治皇帝面前，都是不住的磕头请罪。
弘治皇帝看着跪拜在地的两人，尤其是牟斌，京城的护卫工作锦衣卫优先，东厂并没有护卫京城的职责。
“哼！牟指挥使，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吧！”弘治皇帝冷哼道。
“回皇上，今日之事纯属意外，此事微臣并不知晓，但是臣用人头担保，肯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牟斌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如今弘治皇帝暴怒，这件事情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弘治皇帝冷冷的答了一句。“记住了，三日之内，你的人头就先记挂在朕这里保管。”
说完，弘治皇帝就走了出去，原本就有些蜡黄的脸上，闪现出病态的红润。
……
…………
皇宫大门口被人给隔街射了一箭，这件事情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是事实上他仍旧是发生了，不仅发生了，而且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弘治皇帝理所当然的大发雷霆，下令锦衣卫彻查此事，但是弘治皇帝下令之后，马文升却是拦住了暴怒中的弘治皇帝，说此事应与自己有关。
弘治皇帝点头，认为这件事情也应该是如马文升说的那样，是与他有关。
毕竟一边行刺一边朝正阳门上射箭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除了马文升这种类似于千年不化骨的家伙能遇到外，估计也没有谁气运能够如此之衰了……
弘治皇帝大怒，下令锦衣卫彻查天下，务必要查出今日街头行刺兵部尚书马文升马大人贼人到底是谁。
锦衣卫彻查天下，顿时大街小巷上锦衣卫全体出动，大街小巷全部都是锦衣卫的便衣校尉，什么‘一剑出天下寒’，什么‘神剑庄庄主’，什么‘飞天鼠’‘锦毛鼠’的，全部都变成了过街老鼠。不管是江湖上什么大侠不大侠，壮士不壮士的，只要有嫌疑，抓紧诏狱结实的抽一顿先。
一时之间，京城所有无业游民心惊胆颤，一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地痞流氓也不敢再呆在大街上乱晃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去。
大街上干净了许多，做生意的百姓都举手称赞……这可是锦衣卫成立多年一来第一次收到这么多好评。
李吏站在南镇抚司衙门外的大街上，看着满街不敢喘大气生怕锦衣卫找上自己的人们，突然觉得手中握有权利是如此的美好，一念生，一念死，生死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今早接到牟斌的命令，牟斌找自己。
“属下见过牟指挥使。”李吏跪下来行礼道。
与往日不同，牟斌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今日显得有些落寞，就连李吏行礼之后都没有回答。
“李千户，锦衣卫摊事儿了……”牟斌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李吏闻言立刻明白了牟斌的意思，锦衣卫护卫京城上下，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牟斌不挠头才怪。
李吏佯装不知，问道。“大人，可是马大人遇刺一案？”
“恩。”
“那大人可曾想出怎么去察？”
闻言，牟斌脸色一暗，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
“没想出来……”
说完，牟斌顿了顿。“不过，正是因为没想出来怎么查，所以我打算让你去查。”
李吏大惊气色。“大人，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我对你有信心，若是查不出来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
“我的忌日……？”李吏颤抖着说道。
“不！”牟斌欲哭无泪。“是我的忌日！”
放心，我肯定不会查的……
还是那句老话，故天将降大任于自己，必先让自己……不得好死？
李吏开始考虑孟大圣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经历过这种惨绝人寰不忍直视的事情，这才写出了这种身有体会的千古名句。
牟斌这老家伙腹黑的很，眼看着前面是一个大火坑，牟斌差一点栽进去了不说，临进坑之前还有拉上李吏一把，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上司真不是一件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连最起码的生命保障都没有。
看样子是应该为自己买一份意外保险了……
牟家的祖坟肯定在冒青烟，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冒黑烟，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要这么折磨自己……李吏在心里将牟斌家的祖宗从上到下骂了个遍，一个不缺，充分表达了自己想要与牟家所有女性先辈发生某种超出纯洁男女关系的意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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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志向夜谈
“臣等三揖，叩启圣上，原辽东兵部侍郎马文升擅权弄职，欺上瞒下，以一己之私对辽东千万兵士，革去我等三十余名军官职务，并使我等三十余家百余口上下尽借成为流民，我等心中气难平消，肯请圣上诛杀此獠！”
李吏在马文升家里看着马文升扔给自己的一****帛血书，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又碰到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居然干了这么多坏事，被人家从辽东一路追杀到京城，啧啧，真是……那个什么来着？
难道浩然之气真的可以震慑宵小？李吏似乎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正在金光闪闪的召唤自己，请自己高抬贵脚立马踏上去，从此高枕无忧天天向上。
似乎是看出了李吏的想法，马文升缓缓道来。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汪直刚刚被诛，老夫官复原职，任辽东兵部侍郎，老夫经过一番探查之后发现军费开支颇大，但是军士们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又经过一番探查之后，老夫发现了一件惊天之事，军队的饷银几乎全部被将领克扣，到了军士手中的千不存一……千不存一啊！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意味着辽东三十万将士每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镇守边关！”
马文升几乎老泪纵横的说出这番话，清瘦之中，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却是愈发有了些佝偻，宛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如今风烛摇摇欲坠。
“李千户，你告诉老夫，老夫做错了吗？三十万军士，那可是三十万军士啊！每日镇守边关时时刻刻都可能丢掉性命，换来的不是无上的荣耀，但得到的却是如此的不堪入目！李千户，你说我流放他们不应该吗？”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