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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老者平时在村中颇有威信,毕竟人老活的长,懂得道理也多,在这乱世这就是活命的本钱,所以被他如此呵斥的年轻人们,都只是低头卖力干活,不敢反驳。
旁边另一个老者又道了:就是,你们不好好干活,怎么对的起郡王爷对咱们一村老小的好。郡王爷不是在布告上都说清楚了,要想富先修路。这路修好了,方便老少出行不说,日后也好将地里的产出,和新成立的丝织作坊里各家婆娘做的活计更方便的拿去城里卖钱,最后好处还不都是咱老少爷们儿得了?这都是给自己干活啊,还能偷懒!也就是青天郡王爷来了咱海州,你们没见隔壁楚州庄子上的人,现在还不依然都在给他们村上的大户们没日没夜的干活,最后自己又能得几口粮食?听说楚州官府今年又加了赋,最后莫不得又有人家要卖儿卖女度难关了。哪像你们这些驴日的,好运,碰上了好时候。
这时先一个老者接口道:哎,我听说,楚州那边有人想跑到我们海州来开荒种地,也不知道郡王爷答应不?
另一个老者一听就急了,惊叫出口道:啥?我们这边自己人的地,按照每户五十亩的标准,都嫌不够呢。哪有多余的够给他们那边人分的。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事,若是真这样,消息一传开,得有多少人拥到我们里这来分地,我们海州人自己又能得多少?
说着这老者眼珠子一转,也顾不着去监督自己村上正在挥汗如雨的夯土的晚辈后生们,紧走几步来到一个正在跟几个本村青年一起为修水泥路而配比水泥的约十八九岁模样年轻人面前。
老者伸手拉住这青年的袖子,让他不能继续熟练的干活,道:李大人,真的有这回事么,郡王爷真的会答应让楚州人来种我们海州的田?
那青年被这么拽着,只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苦着满脸黑灰的脸道:武大爷,都跟您解释过多少次了,俺就是互助会工程建设商行里雇佣的一名伙计,受到商行派遣才来到你们武家庄,来协助庄子到东王集这一段村路的修建。您说的那都是国家大事,可不是俺一个小伙计能知道的。
说到这,这年轻人陷入回忆般的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俺相信王爷,就拿俺自己来说,是从兖州逃难到大唐来的。开始没吃没喝没地方住,也没人管,一群人到哪里都讨人嫌。自己想想也是,这世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哪里能管到一群流浪的外乡人。
可就当俺们在金陵城,靠着官府那一点点施粥半死半活的挨着的时候,王爷出现了。他老人家就跟俺们说,想吃饱饭就跟着他,然后把我们带到了秣陵城中。好家伙,到那我才知道,里面过着富足日子的十好几万人,原来都是无家可归的农民和逃难者。
后面王爷不但给我们吃上好吃的饭食,那可是我两年来第一次吃上肉呢。又给换上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供给以前在老家想都不敢想的敞亮楼房住,还送孩子们都上学堂。
俺年纪大了,就白天学手艺晚上去学识字。手艺学成了,又安排俺在商行里做活计拿工钱。现在这样的日子是以前俺在老家时八辈子也没有想象过的。这些都是王爷带给俺们的大恩德,所以俺从来没有怀疑过王爷的所作所为,那都是为了俺们这些穷苦人的好。
两个老爷子听了这李姓小青年的这一番述说,都点头,嘴上啧啧称赞道:没错,没错,郡王爷真乃是弥陀转世,菩萨心肠,合该咱大唐兴旺发达了。
那小青年听了只是憨憨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灰便继续低头干活。水泥、石子和水的配比可不敢错,还要不停的搅拌均匀,这样铺出来的路才会结实耐用。
这时,从村中传来了一阵孩童郎朗的读书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两老者听到不由相对的会心一笑,便又调转回头,准备继续监督那边路基土的夯筑,话说他们武家庄可不能出那个啥“豆腐渣工程”
江文蔚在旁边听墙角,虽然不符合他南唐宰相的身份,不过自进入海州境内,他的好奇心却被深深的给沟了出来。刚听到眼前这群人的说话,也是得到了不少信息,却更是好奇了。
他径直来到那两个老者面前,略一拱手施礼道:两位长者有礼了。
见江文蔚施礼,两个老汉连忙还礼,其实他们一早就看见了江文蔚,只是见江文蔚仪表非凡,且有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感。再加上江文蔚穿着虽不是华贵的绸缎,却也是漂染过的细麻布织就的长衫,和普通百姓穿的粗麻布衣是大大不同。很明显,这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故而他们才没轻易的过来对这个陌生人进行质询。
现在江文蔚主动过来打招呼,老者们自然连忙回应:乡野粗俗老汉,哪里敢当得先生施礼,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江文蔚微微一笑道:老丈言重,在下姓江,久在金陵,此次要到海州城去。初入贵地,因见贵地乡风与他处相异,所以好奇,想来探悉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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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在武家庄的见闻
听到江文蔚的自我介绍,这庄子上的其中一个老汉道:奥,原来是金陵来的贵客,要到州城去。
江文蔚点头道:是及,不知道老丈如何称呼。
老汉客气道:咱这一村的人都姓武,小老儿也是,先生可直呼我老武便成。
江文蔚笑道:原来是武老,失敬。
身为宰相的江文蔚,性情豁达,倒是没有乡间小吏那么的势力刻薄,对待普通百姓也是毫无官架子,连说话语气都是颇为和气,也听的这乡下的两个老汉很是受用,连着回礼。
他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老汉们自觉这些事儿在海州也是人尽皆知,况且这贵人是从金陵来的,说与他听也算是给自家的郡王刺史宣扬了功绩和仁德,便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老汉道:先生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海州自从几个月前新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般的刺史,这变化可就大了。
江文蔚故意用惊奇的语气做探寻问道:哦,能有什么大的变化,难道你们这刺史为政不公,做事都不按照国家的法律,和朝廷的命令来的?
还是那老汉接口道:国家的法律具体如何规定,小老儿一个乡下鄙贱之人不太了解。至于朝廷的命令,以前每任的刺史们也都颁布了不少,不过却极少如现今的这位所颁布的,条条都得咱这些小民的心。
另一位老汉这时也憋不住的插口道:这位金陵来的客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海州如今的这位刺史大人的来头吧,我跟你说,他可是现今我大唐皇帝陛下之孙,太子殿下之子,封爵为定南郡王爷千岁的就是了。如此大人物,屈尊来做我们这海州的刺史,当然跟以前的那些只知道加赋税捞钱的饭桶们不一样了。
江文蔚配合做恍然的表情,道:奥,原来是这样,在金陵时,对这位郡王爷我也有所耳闻,只是皇家的事,我们百姓家哪能那么详尽的晓得,原来他竟然到这海州来做了刺史。
只见那位插口的老汉呵呵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先生说的是,刺史那得是多大的官啊,怕是只有皇帝和太子爷才能管得的了吧。
我们乡下地方,里正就是咱平时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就算吃了官司的人也才能见到县太爷。往年这海州的刺史,咱们乡下百姓也最多只知道一个名字,哪晓得他出自何处,来自何方的。
不过这位王爷来了可不一样,他可是来为咱百姓做好事的,那颁布的也都是对咱百姓有好处的法令。可是呢,他又怕百姓们被前面的老爷们骗多了,也欺压多了不相信他,所以他命令发布张贴的榜文上不但都刻印上刺史大印,还会附上刻有皇帝之孙四个大字的印信。你想啊,皇帝的孙子说的能有假话?若是假的,岂不就是那个欺君的大罪,这可是杀头灭族的罪过啊。
说着老汉还怕江文蔚不相信,便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物。
江文蔚投过目光一看,老汉手中之物像是一张地方官衙在街上张贴的榜文,就见老汉又小心的将其在手中展开,在江文蔚眼前一晾,果然是一张榜文,内容还是江文蔚刚刚让人给抄录观看过的开荒令,只是这张原本上面确确实实的盖着两个大印,一个是海州刺史四个字,另一个正是皇帝之孙四个字。
见江文蔚也见识过了,老汉又快速的将榜文折好,再次藏进了内衣襟,口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