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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不想现在说出来。”这是我实话实说。
“再不说出来就太晚了，次华。”她双眼中好似倒映着我那颓废的模样。
不，那的确就是我现在的模样。
“我……”
“其实次华没必要说的。”她突然又改了语气，“我并不是天然呆，更不是傻。你在心里打的小算盘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来杀了你？或者说……杀了我们四个人？”
“那是因为……不，羽天，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想要隐瞒事实吗？”
望着她那真切而又失望的眼神，我的防线总算被击溃了：“好吧……羽天，不是那群人单单要杀我们我们也得杀死他们。”
羽天的眼中似乎在那一瞬间闪过了什么，却很快就消逝了仿佛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
“我们正在寻找的出口其实只有……”
“只有？”她虽然追问着，但却并没有显示出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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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思考着“一”和“二”这两个数字哪个更好，最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只有两个。”
“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异空间，规定只有我们杀死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才能回到现实世界。我深信单帧已经知道这条规则了。”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想……他和我的心思是不同的。”我叹了口气，“他只是懒得理这条看似小孩子涂鸦的规则而已。”
虽然这的确是小孩子的涂鸦。一个几百来岁的小孩子。
“是……这样的啊。”羽天的声音又淡了些许，使得我几乎快要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嗯，就是这样。”我附和道。
“等一下，那么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终于，我最不喜欢的部分来了。
“怎么说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失去了方向。
“如果你选择不告诉我，那你连第一种方法都不该说。作为你的同伴，我也许有权利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吧？”
“可……你会相信我吗？”
“那要看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答道：“第二种方法……就是如果只有我活到最后，所有人都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们？”是她唯一的回复。
“因为我不想杀死羽天你。”我脱口而出。
她愣住了。
“啊啊……我是说，我不想因为这原因杀死你们。”
“可这能救所有的人，不是吗？”她提问道。
我没有再回答下去。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留住大家是为了找个办法杀死九六，还是真的珍惜大家的存在。
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十六A章 推断（二）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和羽天走在了长廊。
“你猜他们会在哪里呢？”
我听了她的问题，想了想后答道：“反正这里除了刚刚你来找我的地方和这条走廊就没有别的出路了。我不觉得他们从我们旁边溜了过去还没被我们四只眼睛发现所以说，我们肯定是走在正确的方向。”
“可是这里有很多房间哦？”羽天带着些许反驳的语气提醒道，“虽然我们现在还走在正确的路线，可过会儿就得重新定个目标了。”
倒也很有道理。
“反正……”我边说着，边顺手把身边的教室门推出了一条小缝，“他们不大会在这些房间里。要说是去了哪里的话，他们也许只会去花园或者观星室的方向。”
“虽然完全没错，但那里本来就是仅剩的两条路。”羽天假装严肃地说，却又没忍住笑意，直接笑出了声。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尴尬地质问。
“没没没……没什么意思……继续吧继续吧！”羽天使劲拍了几下我的背，偷笑着率先走了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跟在她后头。
我猜她会选择花园的方向，事实也证明我没有错。她在那第一间教室正对着的出口处右拐，走向了外界。我闭起眼顿了几秒，也踩了石砖路。
“这里很幽静，也挺典雅的，不是嘛？”羽天的身体转着圈，顺着石砖路宛若跳舞般行进着。而我东张西望，生怕从哪个角落里会突然飞出一把血红色的长刀。也许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会让羽天笑死，可我清楚这样做所带来的保障性。
我不知道如果羽天第三次死在我眼前我会是什么样子。
哪怕……在她之前死也好……
不对，我答应了要保护她，所以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世界可我也不能让她先我而死，我……
“啊啊啊啊……！”
羽天转过头来，一脸困惑地盯着我看，所以我忙摆手示意没有发生任何事，可她的头却迟迟没有转回去。
“次华，你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告诉她我在为她的生死着想，在这个世界并不会帮助我控制局面，反而可能会让我毁了一切。
她颇为不满，但还是缓缓地转过了头去，留下我积了一肚子自责。
“这个欧式喷泉很不错哦？”
“嗯？啊……是呢。”
虽然我总感觉这个喷泉的构造有哪里不对，但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羽天在“优雅方面”懂得比我多，所以我也只能迎合。
“嗯……究竟是谁在这里造了个花园呢？”羽天闭起双眼，贪婪地享受着带有一丝花香的新鲜空气，“真是考虑周道呢。”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设计的，但我总感觉这里并不是什么值得我们放轻松的地方……”这么说的我，意思对我自己来说很明确。但哪怕她听不出我的言下之意，我还是听到了她没好气的一声“哼”。
于是我试着转移话题：“羽天……你想得起任何关于现实世界的事吗？”
“哦？才想起来问我这个呀。”羽天转过身，她的长发飘荡于风中，“我啊……记得的都是些模糊的事情哦。”
“比如……呢？”
“比如啊，我觉得自己原先是个男生很可笑吧？所以不值得一提呢。”
知道了，下一个。不对……
“是这样吗？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男生呢？”
“因为……虽然我现在的行为在你眼里像足了女生，但我的思绪其实是跟着男生的思绪走的。”
“我挺感兴趣的……男生和女生的思绪的区别，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真心想问的问题。
“嗯……怎么说呢？其实，我现在的敏感程度和真正的女生不分下，但每次我想到了什么事的解决方案，总会觉得啊，那其实是男生的做法之类的……所以几乎每次我思考问题都得思考两遍呢。”
我十分好奇，问道：“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原先自己是男生，现在做事还要学女生呢？”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但是……总感觉自己的思绪在慢慢被我的身体吞噬……自己现在，有时候可以顺畅地用女生的口吻说话、用女生的方式思考了。就像你所看到的……现在的我。”羽天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我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自己了。”
“没关系。”这三个字从我的嘴中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没关系？为什么……没关系？”
“因为……”我把那四个字卡在了喉咙口。
“嗯？”羽天侧着头，等着我的回答。她绝对猜不到其实我现在不知该回答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羽天和大家都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哎？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我没料到自己随口编的一个理由竟然会让羽天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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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这该死的大脑，“我……我有理由……只是不敢说。”
“不敢？为什么不敢呢？”
我连忙喊了起来：“不不不，不是不敢！是不想说！”
这下我知道，羽天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
第十六A章 推断（三）
“次华…；…；虽然很难开口，但我真的不觉得现在还是瞒着我重要信息的时候了。”
我也很想告诉你…；…；可这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啊！这可是我的情感，怎么能在你完全不明白的时候透露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