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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臣工跟着一起骂,“还敢指着日月发誓,也不怕糟了报应!”
“你若要改,早就改了!”
向来嫉恶如仇口齿锋利的几位在朝堂将工部尚书批了个狗血淋头,陛下就在上面窃窃私语,若是再上来几碟点心炒货并一杯香茗或是佳酿,便真如同看戏似的。
“啧。”陛下轻叹,“这工部尚书好嗓子,好口才,好韵律,若是就此不当官了,倒可以去唱戏或者搭个桌子做说书先生,想来必定宾客满座。”
帝爵坐的端端正正,面上一番风轻云淡,口中轻声论道:“论口才,他可比不得你这几位能骂敢骂的言官。”
“这几位言官大人口齿虽好,只是每每骂道激动处,嗓子都要破音了,还唾沫横飞,吹胡子瞪眼的实在没什么美感。比之工部尚书这唱戏全套的功夫还是要差些的。”
陛下一边评比着一边感叹。“看工部尚书被骂的这么凶,我就想到了今后的日子,一有不合,便不得不与这几位言官吵下去,可真是个体力活。”
“回头让宫儿吩咐御膳房炖点山参乌鸡汤给你补补体力。”帝爵开始莫名偏离话题。
“其实我更想吃炖猪脚,再来个润喉的甜汤。”陛下跟着一起跑偏。
帝爵答道:“也好。”
陛下忽的福至心灵,“炖的猪脚不够入味,不如红烧来的更好,你觉得呢?汤还是炖山参乌鸡好了。”
“其实麻辣更入味。”
“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
青仪听着下面的责骂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上面两人从骂人是个体力活偏到今天晚饭吃什么,再忍不住了,小声提醒着,“陛下,陛下。”
陛下收回话题,坐直有些偏了的身子,清了清嗓子,示意着诸位安静下来。“不必再议了。”
陛下拿出十分的威仪,“堂堂一部尚书,从一品大员,竟然贪污受贿至此!朕深感心痛!为官者最重要的是忠心与清廉,若是今日轻纵了你,来日岂不人人效仿之。朕今日断然不能轻饶你半分!”
“工部陈尚书陈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一并罚没家产,削去一应官阶爵位,脊杖二十,流放三千里。既然要痛思己身,便流放之极北苦寒之地,好好的反省反省,至死不得迁回!”
“陛下!”罪臣陈氏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皆是不可置信。
众臣也心下肃然。杀头夺命,流放杀心。自古以来,人们最重视落叶归根,回归故土。至死不得迁回,这样的流放之刑堪比谋逆大罪。
“其出身陈氏一族,一人受贿,全族连坐。族中众人皆同其罪,凡族中十八岁以上者,脊杖十,流放三千里。年满六岁者,亦随之流放三千里。余者幼子,充入奴籍。一并罚没族产。”
“陛下!陛下!这与臣的族人没有关系啊!陛下!不关他们的事,都是臣一个人犯下的事!陛下责罚臣就好了!”陈氏浑身都在发抖,慌忙往前爬,像是要找到救命稻草一般。
帝霆轩微微敛眉,全族流放,这罚的也太重了些,只是想到小曦提起的改革,又不得不忍下进言的心思。罢了,连帝云棠这样的宗世女陛下都不肯放松半分,何况关乎吏治之事,陈氏也是咎由自取。
“江尚书!”陛下又唤。
刑部尚书忙答,“臣在。”
“再查其三族,若有犯者,助者,同罪而处!”
“他们本无罪,但纵容有罪,包庇有罪!朕就是要你们都记着,只要有人敢贪一星半点儿,便要家人族人皆受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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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妄图自尽
“要你们将那些金银财宝收进腰包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今日的例子,担不担的起?”陛下的声音落在大殿里。
朝臣们一时呼啦啦的跪了一片,“臣等惶恐!臣等警以为诫!”
陈氏跌坐在大殿中,仓皇皇的四望,皆是一片俯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嘟囔,“我不能被流放,不能,不能……”
她的目光落在御阶前的金柱上,定的死死的,猛地站起来便冲过去!
“拦住她!”
前排的帝霆轩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将其贯倒在地,立刻有侍卫涌上来,将其押住。
陛下站起身来,怒声道:“拖出去,即刻杖刑。让人给朕好好看着,必要她活着到北地,好好反省。拖下去!”
工部尚书在外面挨打,里面的都敛声屏气听着。
“江尚书,剩下的贪官污吏一并照此例从严处罚,拟了折子来给朕看。”
“是,臣领命。”刑部江尚书应着。
六部官员无不人人自危,现下看来不管是宗室贵女还是世家重臣,只要犯了事,陛下便是铁血手腕,令人惶恐。只怕以后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着了。
普查一事,风波不断,但最终成果却是妥帖喜人的,陛下当即就敲定了都准备着,待春祀一过便推向全国。
明政殿里。
青仪进来通报:“陛下,靖轩王求见。”
“请皇兄进来吧。”帝曦语放下手中的笔,懒懒地撑了个懒腰。一旁歪在美人榻上的祁时黎坐起来,将手上的书卷合起来,自斟了杯茶。
“是。”青仪退出去,不多时带了靖轩王进来。
“臣见过陛下,见过帝爵。”帝霆轩行礼道。
帝曦语:“皇兄快起来,此处又没有多的人,不用这样拘礼。”
帝霆轩笑,“礼不可废。”
又看了夫妻俩一眼,玩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暖着地龙好悠闲,就扔着孩子自生自灭么?”
帝曦语敲敲肩,“哪里悠闲了,我这折子还堆着一堆呢。安儿宁儿简直没有一个安静的时候,吵得很。皇兄要是受的住,不如带回王府去养一阵子。”
“那我可不养。谁的娃谁养。”帝霆轩忙摆手。“陛下小时候就够顽皮了,折腾的满宫人都不得安宁。你说怎么他们两个都没有继承到帝爵的半分安静,偏像极了你的性子。”
祁时黎无奈,又带着父亲的宠溺,“这两个孩子是真能闹腾,除了时言有那个好脾气,陪着他们玩是十足的耐心,再没人耐得住的。这不,我寻了书,这里躲清静来了。”他扬了扬手里的书册。
帝曦语莞尔一笑,话锋一转,“倒是皇兄,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皇嫂回来?”
“不急。”帝霆轩垂目浅笑,只是不提。
她也知道皇兄心中有人,只是不可得,也不强求。“皇兄今日是为新政之事?”
“是。”帝霆轩拿出册子,“依陛下的意思,都已经改好了条目,陛下看看,可有要在修改的地方。”
帝曦语接了册子,细细看来,“大抵也没有要再多做修改的了,看实际境况再调整吧。”
“也好。”帝霆轩想了想又说:“我知道小曦你是不在意身后声名的,只是还是要顾着影响。史书常言,自来帝王处置臣下,都是恩威并济。严惩罪首,宽济从犯,使人畏惧上位者的同时又感恩上徳,你这样一杆子打死的严惩,未免过于…过于暴政。”他顿了一下,还是毫无避讳的说出来了。
帝曦语抬眸,“我懂皇兄的意思,皇兄是顾惜我。可自来有改革就要有牺牲,声名确不算什么,暴政又如何,哪怕是如今天下人指着我骂是暴君也无妨。只是如今刚刚打开局面,务必要以雷霆手段震慑天下,铁血手腕治国治政,我要的是长久的安定繁荣,不是一时的好过。”
“皇兄不必如此担忧。”祁时黎安慰道,“你是看着曦儿长大的,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祁时黎:“不过是这一时应急,不得不下狠手罢了。她那里又是那种暴虐的主上,待一切上了轨道,也就可以松些了,再施恩德也不迟。况且,贪污不比旁的,实在太过了。”
帝霆轩点头:“陛下心中有数就行了。”
帝曦语也缓和了脸色,“前两日小钧说想涮锅子了,又念着我宫里的鹿肉好,约了今日晚膳和时言来一起用膳。这段日子忙,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晚皇兄别走,正好人多,一起涮锅子吃。”
帝霆轩笑道:“这个好,正得天冷,不如把我之前住的宫室也给扫出来。晚了天冷,我干脆也懒得出宫去了。”
“不是一直留着嘛,皇兄你不出宫去就更好了。”帝曦语挑挑眉,侧了侧身子半背着祁时黎,悄悄向自家兄长嘀咕:
“年前我在南边得了几坛果子酒,清凉甘甜,口味极好,配涮锅子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