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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黎笑道:“都是你出的主意,到头来却做个甩手掌柜,徵儿忙的团团转,此刻你还在这里编排她,仔细她知道了要和你不依不饶了。”
帝曦语只是咯咯的一阵笑,“悄悄的,不告诉她就是了。”
远处码头上人头攒动,有两名女子相携而来。
“请问,是祁女郎家的吗?”
徵儿闻声转过身来,较年长的女子白袖上衣,一条石青的棉麻布长裙,头上只一根样式简单的银发钗,身后跟着的女孩儿,是一样的装扮,只是头上换了银制头花来戴。
徵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两人,“我是祁家的管家,你找我家主子有什么事吗?”
那女郎露出一抹清淡得宜的笑容,“在下姓梁,曾得你家主子相助,今日要离开此地,临行前有一物相赠,劳烦转交。”她递给徵儿两个细长精致的布袋,行了个半礼,转身去了。
徵儿一头云里雾里摸不着调,祁姑娘?主子什么时候又认识的这号人物,她欲要心里细细分捋一回,眼下的事情又繁杂不清,转手将东西递给旁边跟着的小丫鬟。
“把这个先放到我房里去,仔细些,别磕坏了。”
“是。”小丫鬟捧了去了,不多时又回来了,仍旧站在一侧。
等到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宫儿和两个丫鬟,并着影月和另一名影卫领着熙安熙宁回来了。
影月时常习惯了冷着一张脸,下颌线颇有些过分消瘦的感觉,肤色有几分异于常人雪白,一双极黑极深的瞳孔藏在细柳叶眉下。
常年执刀染血的人身上总带着几分杀厉的寒意,寻常大人决不敢轻易与之对视。只是此刻她怀中的小祖宗显然一点也不怕她。熙宁抱着她的脖子,絮絮叨叨的和她说话,又东张西望的问这问那。
影月虽然依旧是张冷脸,却已经收敛了眼神和身上的气息,抱着熙宁的手也尽量的放柔,还时不时小声的回答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熙安相比就要乖的多,牵着宫儿的手,自己走路,面上带着运动后特有的薄红。
徵儿远远见了,笑道:“就等你们了,快上船吧,再过半个小时就准备启程。”两个小祖宗早上一起来就闹着要去玩,帝曦语嫌累,就让宫儿带着人,影月跟着去保护。
直到将人送到甲板上,熙宁才从影月身上下来,熙安早扑进自家娘亲怀里。宫儿领着丫鬟站在旁边侍立,影月推开一段距离,站在舱门前当柱子。
“娘亲,你尝尝!”熙安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捧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里面装着三四块梅花状的小糕点,分外小巧可爱。
帝曦语就着孩子的手尝了一口,笑道:“好甜。”她一口就尝出来是绿豆糕,只是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小巧的梅花状,又比寻常的做法甜了几分,显然是特意做出来给孩子的。
熙安又去喂爹爹,“爹爹也吃。”
祁时黎唱了一个,笑着点点头,“不错,只是你们还小,不要把甜的吃太多。”
熙宁也挖出一个纸包,却是一把没有剥开的清翠莲子。“宁儿要,爹爹剥。”
熙安乖巧的点头,“只吃了三个。”
帝曦语毫不客气的从儿子手里撸过油纸包,“那剩下的这个就交给娘亲吧,你爹爹不爱吃甜的。”
祁时黎只是一笑置之,专注的剥着手里的莲子。
帝曦语一边吃一边眯着眼赞叹好甜,顺便就拿过点心的手去捏熙宁圆嘟嘟的脸蛋,“就像我家宁儿一样甜,难得小月儿那样冷冷的人都多出几分温柔的神色。”
徵儿走上前来回话:“主子,货物都已经装好了,各色用品、蔬菜瓜果也都已经备足,可以准备出发了。”
帝曦语颔首,“知道了,去吧。”
她们的船一路逆水像北航行,帝曦语这艘货船算是中型略小,影月带着一队精锐影卫扮做仆从随侍在船上,月影则带着人从案上向北而行,每到渡口交汇一次。
这一带两岸都是高山峭壁,少有渡口,要一路行船四五日直到前面的峡水城才有大渡口可以停靠,帝曦语不意在小渡口浪费时间,干脆叫人备足了食物菜蔬,一路不停的向峡水城而去。
初行路的两三天气都燥热的很,幸的是在江上,有江风可吹,孩子们也热,晚上总不入睡,入夜后夫妻俩一人抱一个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哄,晚上睡得晚些早上就迟迟不起。
一直行到第三日,帝曦语伸着懒腰走出船舱,踱步围着船绕圈,一直绕到船尾,有船夫三人正在休息着煮茶喝,见她来了连忙起身问好:“东家好!”
为了行船保险起见,徵儿一共是请了四个有经验的船夫,听闻这一带高崖峭壁、暗石湍流的不好走,又特特的请了四个专跑这一带最有经验的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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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黑蛟水匪
一共八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健壮汉子,面容被江风吹的乌黑,笑起来一口白牙,穿着短打衫,身上肌肉结实紧虬。
船尾撑着一方遮阳的篷布,下面咕噜咕噜的是冒着水汽的小炉子,帝曦语嗅了两口茶的香气,笑语问到:“煮的是凉茶?”
一个姓吕的汉子接话答道:“是凉茶,昨日管家派人送来的,说是天气燥热,时不时煮着喝些。还要多谢东家了。”
旁边个子略高的汉子笑道:“我们跑水路做船夫,这条路也走了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东家这样大度和善的,不仅活不重,轮流休息,还有凉茶喝,吃的也好。”
他一片赞叹之色。这两日他们每餐吃的是白米,两个素炒菜,中午和晚上还有炖的鱼,分量十足,虽说都不是些什么贵重的食物,鱼和稻米是临水而居的这些人常见的,菜蔬也是现下时令的普通菜,但是少有祁东家这样餐餐供给的,他们自己也不是餐餐吃得起白米的人家,不过杂米碎米而已。
帝曦语捡了的空位坐下,“这凉茶闻着倒香,可有多余的杯子分我一杯喝,才起有些口渴。”
“好好!”那个高个汉子寻了个粗瓷碗,倒了些茶烫了烫杯子,转身倾尽江水里又重倒了一碗才递上来,笑出一口白牙,“这是干净没人用的碗。”
帝曦语接了碗,指着那个姓吕的汉子笑:“我是见过你的,姓吕,这两位是新请的吧。”
吕船夫笑道:“是,东家好记性,新请来的四位是亲兄弟,姓陈。”
那个高个汉子笑道:“东家叫我陈老三就好,这是我弟弟陈老四。”他拍着他左侧的汉子肩头,汉子和他六七分像,一般乌黑,略有些腼腆,这位东家这样好看,坐在对面他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抬眼。
帝曦语一面喝着凉茶一面点头笑,“一路辛苦你们了。”
又抬头望了眼远处,随口道:“这几日热的出奇,我那两个孩子都不好睡,晚上哄着十分累人,也不知道几时能凉快点。”
陈老四抬眼目光从女子脸上掠过望向远处的天色,“东家不必忧心,只怕今日就有雨呢,会凉快些的。”
吕船夫:“这一带时有水匪,若是天色有异他们也应该不会出来搅和,正好平平安安的过去。”
“对呀,正好。”陈老三点头,见帝曦语一碗喝尽了有帮助续了一碗。“东家可真大方,我们兄弟四个这样餐餐吃白米,肚子里可舒坦了。听吕大哥说一直是这样,东家也不怕亏本吗?我们穷苦人饭量大。”他那语气就像受了多大恩惠,要举起这凉茶碗大敬帝曦语三杯一般。
“你们做的是力气活,自然要多吃点。我带着家眷随从,游历为主,贩卖些货物只是随手,不在赚钱。都吃白米也正好一锅煮,省的麻烦,不差那些银子,只还要劳你们把这船安安全全的开到峡水去,别的都不当什么。”帝曦语浅笑微微的模样,大有一副富贵子弟不差钱的派头。
陈老三笑容爽朗:“东家好气派,我们肯定尽力尽职。”
有脚步声踏来,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早起就不见人,何时跑到这里来了?”
循声而去,来者江青色中衣,月白腰带,雪色外袍。履带轻袍,迎着江风缓步而来,衣袂飞扬,仿若从江上踏波而来的水神。
帝曦语笑着答:“刚刚来,坐着喝了碗凉茶,你倒寻的快。”
又向三人道:“这是我夫君,黎氏。”三人忙起身以黎东家呼之。
祁时黎颔首,在帝曦语身边坐下,“什么凉茶值得这样眼巴巴的跑来。”
陈老三招呼道:“黎东家也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