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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了,真的怕了,好在,很快他就发现了帝曦语仍旧的宠爱他,仍旧的喜欢他陪在身侧,他想或许帝曦语是爱自己的,他讨厌那些人,恨急了那些人,恨的让人忍不住要杀人,嫉妒的让人发狂,他恨不得杀光所有人,可是怎么可能呢?若是现在那些让人不在了,帝曦语的后宫里还会有别的人添进来,她是女帝,永远都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为了她而忍着,忍着一颗高傲的心,甘愿低下头颅,去做一个爱宠而不是夫君,可她终究有了自己的夫君。
她待那个人如性命一般珍贵,数不清的荣宠富贵,可那人只是淡淡的啊,那样好的女子,到了别人哪里,贴心顺意的讨好,却只换的不咸不淡的对待。
百里谦叡是嫉妒的,嫉妒的发狂,只想要毁了他,当日的宴席之上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看着陛下在不要去重视那个冰冷的男子,从此冷落了他。
叔如蔺看似不起眼,其实是所有人中背后势力最强大的,手握军权的叔氏,立于朝中多年的威信,广达四方的旧友,只要叔氏母家施压,祁时黎就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陛下也不会保全他。
她一向是最顾全大局的,不会去犯众怒。
可最后呢,陛下万般周旋的保全了他,万般周旋,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啊,尊崇骄傲的女帝,如何能为了一个男人一再打破规则。
百里谦叡自知已经到了尽头,她那样的一腔心思,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了。她爱他,一如自己爱她一样,不求后果,只求付出,倾尽所有。
终于还是一败涂地,他赌的最后一把也是如此潦草收场。
百里谦叡透过幽暗的小窗望着天外,若果可以,只愿下一世再也不遇见你。
“百里谦叡,有人送了东西给你。”牢门外有人说道,顺着牢门的间隔将都其递了进来。
那人放下东西后转身就离去了。
百里谦叡转过头来望着那小小的一个,像是用丝帕包裹着的小瓶子,丝帕上隐约还有字迹。
他凝望许久才打开来,熟悉的笔法,熟悉的字体。
君之意已负,愿君好走。来世不相逢。
她这是来送自己最后一程了吗?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百里谦叡脖子一仰,将瓶中药一引而尽,安然的倒下去,慢慢的在睡梦里没有了脉息。
地牢转角的暗隐里,一个紫色瞳孔的女子问:“既是爱惜佳人,为何不接受,反赐毒酒?”她的话里带了几分调侃的笑意。
“吾心有属,纵使他此举万分不是,却是我辜负在先,只愿送他最后一程,不负旧年情谊吧。”另一人答。
“你的药应当很好用。”她说。
紫色瞳孔的女子道:“这自然,不能砸了招牌不是?”
那女子没有再答话,转身走了出去,牢门口的阳光刺眼而明媚,黑暗里的红衣人面容恬静安详。
帝曦语很气恼他布下的局,气恼他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可是她猛地想起原身主人的记忆里的百里谦叡,少年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那样笑容美好的模样,谁见了都会为之心动的模样。
只是,自己的意外复身,身体依旧,换了灵魂,她心中所属是阿时,一早就是,她承担的了原本主人的职责,却承不了感情。她不喜欢百里谦叡,一开始就是排斥的,纵使他依旧万般的好。
这杯没有痛苦的毒酒只当是自己代原主人还他的吧。
只是,祁时黎那里要怎么说啊!
帝曦语有些走出来后才有些抓狂,忐忑的去看孩子。
祁时黎正在后院哄着两个小家伙,桌上摆着小点心和水果,他手里拿了一柄小刀在削果皮,两个小家伙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手里爹爹果子。
帝曦语在桌边坐下,思索着如果问起来要如何解释,或者先主动坦白会不会好一点。
祁时黎削完果皮,将果子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细心地挖去果核,给孩子一人一块,有给帝曦语喂了一块,“挺甜的。”
帝曦语咬住果子,咔嚓一口,慢慢的嚼着,“嗯。”面上云淡风轻的,心里却波涛翻涌。他到底什么时候问啊,自己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总不见得说,我看百里谦叡十分可怜,好歹相识多年,同床共枕一场赐他了一个全尸?这样只怕晚上进不了屋。
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吃着剩下的一块,直到果子吃完都没有再说什么。果子吃完了,祁时黎又拿起小刀,“还要么?”
孩子还没有吃完,显然他是在问帝曦语,后者略带仓促的点点头,“再吃一个。”
祁时黎手法熟练的开始削果皮,削着削着,随口问了一句,“处理好了?”
“嗯。”帝曦语不解的抬头,“啊?什么?”
“百里谦叡。”祁时黎声音温和,不带怒气,也不带敌意。
“嗯,处理好了。”帝曦语答得有些小声,不知道还要不要说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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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南地北
没有帝曦语设想的各种对话,祁时黎只是点了点头便再无言语。
许久,帝曦语终于按捺不住,早说晚说都是说,不如梗着脖子一次说清楚,“阿时,你就不问问怎么处置的么?”
祁时黎抬眸,将目光从果子上移到她面上,看出她的忐忑不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必了,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信你。都过去了。”
帝曦语的心里恍若松了一块大石,再不纠结此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帝曦语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祁时黎反问她。
帝曦语扳着手指头算,“眼下的灾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了。想要走随时可以准备启程了。”
“只是……”帝曦语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我不想回去,我想去玩…。。。”
从西南起一路沿着水路逆流而上,走走停停。夫妻两人带着孩子和亲卫坐着一条画舫,其上的雕纹,装饰并无太多特别之处,远远看见画舫,只觉得是富贵之家的闲散人出门游玩。
夫妻俩,又有孩子,还有许多下人,两人有心而为,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只是私处游玩。
为着方便,帝曦语大笔一挥,一道圣旨回首都,封帝霆轩为摄政王,帝不在京,全权执掌朝政。
这样一来,立刻落的一身轻松。
一路顺风,每到一处大码头,少则休息两三天,多便待上十来天。每到一处,祁时黎就会和两个孩子讲当地的风俗习惯,帝曦语这负责规划去何处游玩,去何处品美食。
郎才女貌的一对走在街上,儿女双全,引的多少羡慕目光。
“娘亲,那个那个!”熙宁在祁时黎的怀里兴奋的指手画脚。
这是一处早市,太阳方才露出半个脸,街上已经有不少了来来去去。
远处有卖莲蓬的,一朵一朵整齐的堆放摆卖,旁边还有剥出来的嫩莲子,摆摊的是个姑娘,嫩莲子边上还放了一只开了大半的白莲和一只花苞,露出金黄的花蕊,格外吸引人。
帝曦语蹲下身子,掂起个莲蓬看了看,“姑娘,你这莲蓬怎么卖?”
“两个一钱。莲子一两一钱。”那姑娘伸出手指着莲子说,细长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却不像是经常操劳的人。清秀甜美的模样,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尤其明亮,熠熠生辉,穿着白色的棉麻上衣,浅灰色的麻布下裙,鬓边几朵小巧银簪花,倒不是常见的花样,一身干净利落,精神爽朗。
帝曦语松开牵着熙安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根铜板,递给那姑娘随手挑了两个个头个头较小的莲蓬。
姑娘急忙挑出一只大的来,“夫人,这个莲蓬更饱满些。”
帝曦语拜拜手,给了两个家伙一人一只,“孩子小,不过拿着玩罢了。”
熙宁抓着莲蓬眼睛还盯着那百合花,姑娘笑眯眯的捡起来,“那这个送给小姐玩吧。”
熙宁笑的露出乳牙,甜甜的换了声“姐姐。”
熙安一手拿着莲蓬,一手牵着娘亲,东看西看,熙宁就咧嘴笑着把玩手里的莲蓬。祁时黎将女儿往上托了托。帝曦语笑着伸出手来,戳了戳小家伙的脸,“宁儿最近胃口好,旅途奔波,不见消瘦,倒是胖了一圈。”
祁时黎轻笑,“孩子还在长身体。”
“小懒猪。”熙安突然说道,近来他爱这样是不是的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