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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又以自己草民的身份向两人请安。马太守的女儿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面上带着白纱,跪的端正又笔直。
“免礼!马太守是有功之臣,朕深为感动,特意带了名医来替太守诊治。”
马太守家人临头的是一位一身蓝衣女子和四十出头的男子。那蓝衣女子上前半步施礼道:“草民马玉晀,这是草民父亲,里面侍奉母亲的是小妹玉诗。”
马太守有三女一子,自从病倒后,尚未成家的小女儿就自请担当起照顾母亲的重任。
玉诗跪在门内,也不起身,也不踏出半步,只朗声道:“家母感念陛下与帝爵探病之徳,只是家母病重,又是时疫,恐伤圣体,恭请陛下与帝爵速速离去,保重圣体要紧。”
帝曦语向前走了几步,玉诗再次朗声道:“请陛下止步!”
“朕不过想看看马太守。”帝曦语有些不忍。
玉诗似是有些哽咽的停顿,“家母……家母自知时日不多,只愿陛下能救命于水火之中,卑贱之命,不足为惜。望陛下保重圣体要紧!”
玉诗再叩首,姿态强硬,可眼中已经积蓄了泪水。帝曦语又是着急又是无奈,不过是病着,如今却弄的生离死别一样,她皱起眉急急出声,“是病就能治!不坚持到最后怎知结果!朕已经带了御医来,无论如何要给马太守瞧一瞧。忠臣难得,为民为生的忠臣更是难得!朕要马太守活下来,还要长命百岁,替朕守护一方安宁!”
“宫儿!”帝曦语转头唤人。
“微臣在!”宫儿平时陪伴左右自称奴婢,实则也是有品阶的御医,此时领着人,提着药箱只静候陛下吩咐。
“替马太守诊治,竭尽全力,朕要马太守好起来。”她的声音坚定不容质疑。
“陛下……”玉诗哽咽不能语,抬手拭泪,马家众人也纷纷跪下谢恩。
“都起来吧。眼下正是困苦之际,都各自珍重,朕不想在看见有人死去有人伤亡。”帝曦语还有许多事要忙,将宫儿留下诊治后又匆匆离去了。
她担心祁时黎的身体,想让他打理内部事宜,处理四处上来的文书。祁时黎自然不肯,有风险就一起担,哪怕是染病也要在一处,他才不要一个人独善其身。
宫儿诊治回来,去帝曦语前回禀。
“拜见陛下!拜见帝爵!”
“马太守状况如何?”帝曦语直奔主题。
宫儿摇了摇头,“情况恐不乐观,马太守病的有些时日了,那些大夫摸不准就不敢随意开药,开的都是些退热去毒止痒之类的药物,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只是马太守身体底子好,撑着一口气,硬拖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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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沉不住气
帝曦语蹙起眉头,“可还能救?”
“此时疫势头凶猛,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之事,颇为棘手,治愈方子还要在斟酌,只能暂时用药物调理减缓,保全性命罢了。”宫儿满面担忧,犹豫了一下,“可是,陛下,马太守能用药物暂时维持,可那些百姓……可没有如此多的药物可消耗。”
帝曦语自然也懂这个理,“暂时先这么办吧。百姓,只能先隔离,避免瘟疫扩大。”
一早起来便要四处奔波,疏通水路,规整坍塌的山体树木,重整房屋,注意消毒清洁,隔离染病的人群,忙的脚不沾地的,倒了晚上还有四处传来的文书要处理。如此劳累,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夫妻俩就消瘦了些。
宫儿来请脉时担心两人的身体不由劝说,“陛下和帝爵还是多注意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何必如此辛苦。”
“即来了,自然是要辛苦的。不过是宫儿你说的,瘟疫之地的肉类荤食恐有不干净,让朕吃素菜如此的。哪像在宫里朕一日点心都要吃好些。”帝曦语放下袖子,语态轻松。
她人虽消瘦了,精神却还是很好,宫儿带着笑意答话:“那陛下暂且忍忍,待回宫,想吃什么点心御厨房都是能变着花样做的出来的。”
原本帝曦语以为有人会暗中闻风而动,可是近来却颇为安静,像是冬日蛰伏在洞中的蛇,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帝曦语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瞧着不远处摇晃的烛影出神。
夜色静谧,他们住的的院子是马太守家祖宅里暂时隔断出来的,马太守是本地人,当了太守以后,一家都搬进了城中太守府,在郊外的祖宅便空置了下来。他家祖宅传了好几代人,宅子十分宽大,宅子里留了几个看门人,时时洒扫,倒也不至于荒废。
知道陛下住的地方要安静,要避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马家祖宅倒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马玉晀早早带着家仆将祖宅中祠堂隔了起来,其余都拿来给帝曦语一行人住。徵儿有带人挑了一处地势好的小院,独立格开来给陛下住,小院子的四面墙根下安插了密密麻麻的暗桩。
灯火有些暗了,帝曦语忽的没头没脑的回过头来问祁时黎:“阿时,若是毒蛇不出来该怎么办?”
祁时黎正在看文书,闻言稍稍一顿,抬眸看她,随口答道:“引蛇出洞?”
帝曦语眼眸一亮,“是了。”
她将面前的文书一推,“这些就拜托你啦,夫君…”这一声夫君叫的十分甜腻,眼波轻转间恍若勾魂。
祁时黎眉梢轻扬,“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告诉你!”帝曦语得意的说,站起身,拎着裙子往外跑。
“回来!”祁时黎不悦的低吼道。
本来一只脚都跨出门的帝曦语一个激灵赶忙把脚缩回来,转身立的端端正正地,“阿时……”她委委屈屈的嘟着嘴。
祁时黎目光盯在她身上,皱着眉头,开口带了几分训斥的意味,“你这穿的什么就往外跑,去穿件外披上再出去。”
帝曦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沐浴过,只穿着轻薄的寝衣,腰间松松软软的系着带子,只是已入夏,屋里也不觉得冷,她也懒得多套衣服。乖乖的走回去拿外披穿。
祁时黎垂眸下去看文书,声音放柔了几分,“外面更深露重的,早些回来,别着凉。”
“好。”帝曦语一边套着外披,一边往他旁边走,复了系好带子,在桌案前转了一圈,“阿时,我有穿好了。”
他抬眸扫了一眼,“去吧。”
帝曦语欢快的挑出了门,刚刚那股劲头又回来了,欢快的在院子里喊道:“小月月儿呀!”
两个字的名字硬是让她抑扬顿挫的喊出一长段来。一声又一声,月影听的虎躯一震,“陛下……不会是在叫我吧?”
影月冷冷的看了兄长一眼,“是我。”她抬脚正要走复欲折回来,对兄长道:“若是叫你。”她的话头突然停住。
“若是叫我会怎样?”月影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小妹,“会叫的不同些?小影影……儿呀?!”他说的磕磕绊绊,还未说完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影月轻笑一声,“帝爵的眼神还是蛮冷的。”说完转身就走。
月影这回是结结实实一寒,帝爵……主子那眼神堪比冰刀。他还听到自家小妹走前扔下最后一句话
“陛下喊着是蛮好听的,兄长还是算了吧。”
月影正想生两三分火,却听见陛下的喊声还在,“小月月儿呀!”的确,是……是蛮好听的。
帝曦语如愿以偿的找到影月,拉着她到花园里走廊的台阶旁坐下,隐在一片暗影里。
影月望着园中的石桌石凳,那石桌石凳在月光下似覆了一层白光,恍然似汉白玉,她思索着她家英明神武磊落无双的陛下为何不能找个正常谈事的地方。
她家的陛下揽着她的肩膀,不像个正经的女帝,倒像个正经的老大哥,此时老大哥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小月月,你不懂,谈坏事就是要找个隐蔽的角落,才有谋划的灵感嘛。”
“而且你看!”她身手指着前方远处的暗影里,“咱们还能同这些好看的小姑娘老大哥打打招呼,来场眼神交流。”
她说完就冲着那片暗影招了招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片暗影往左半丈的地方,一个暗卫默默无语,用意念呼唤着,陛下,我在这……我在这……
“陛下到底是有何事要商量?”影月把话带回正题。
帝曦语眨眨眼睛又拍了拍头,“哎呀,我差点忘了。”
“来人!”她朝虚无里挥了挥手,“去把徵儿给朕叫来!就说有好玩的事情要她一起来。”刚刚用意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