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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变成瞎子，心理已经不太正常了吧……
夜魅攥紧了手指，日日夜夜的煎熬与痛苦让她颤抖不已，低声喃喃：“初寻，别说了。”
夜初寻抬眼，“姐姐这些年一心想要治好我的眼睛，甚至不惜用他人的眼睛来换。姐姐抓黎公子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为我换眼睛，从未有僭越之心，请陛下饶恕。”
帝曦语的心突然悬起来，紧张的失了风范，几步上前，“帝爵在哪？你们把他的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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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即所有
“帝爵无碍，我可以带陛下找到他，只求陛下饶恕姐姐一条性命，我愿意带着姐姐离开凤耀帝国，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再不参与纷争，求陛下网开一面！”夜初寻一个头磕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初寻，别求她！”夜魅回头怒喝。
帝曦语回头漠然的看了帝曦语一眼，把目光转回夜初寻，“你在威胁朕。”自己如果说不饶恕夜魅，这个夜初寻就不会告诉自己。
夜初寻眉目平稳，“草民不敢。草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多年以来和姐姐相依为命，不想失去她。”
“你姐姐多年在江湖中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按律，扰乱民心，僭越犯上皆是死罪，她这样危险的人，朕容不得她。”帝曦语很清楚，放虎归山会有怎样的后果。
夜初寻听得帝曦语语意里的冷漠，“陛下！求陛下网开一面，我愿以性命担保，姐姐再不会做出有损凤耀有损百姓之事。”
又向着夜魅，近乎哀求，“姐姐，这样依仗武功与蛊毒肆意妄为你就真的觉得快乐过吗？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要过问你的事情，你不想我知道你杀人如麻嗜血残忍的那些传闻，你觉得这样就是保护我，你一心一意想要为我换眼睛，想要让我再看见，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开心吗？”
“不！不是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说，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我总在担心你得罪的人太多，担心仇家寻上你，我从来没有一刻是安心的。”
“姐姐，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流浪的日子，虽然很苦，但是那个时候有一个冷馒头也会觉得开心，因为我们至少还有彼此。”
“姐姐，她已经死了，那些黑暗的魔鬼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姐姐不要再放纵自己伤害别人了好吗？”
初夏的风摇曳着携带着奇异的花香滑过鼻尖，夜魅看着不远处跪着的青衫的影子，恍惚记起了曾经，两个瘦弱的小孩子依偎在一起的日子。
曾经，还能笑的如花般绚烂的自己，那些年少都毁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那个踏雪而来，一身雪白的女子，她已经那是来拯救自己的仙女，却是来屠杀自己的恶魔。
青衫的影子从地上起来，缓步略带蹒跚的靠近她，握紧她冰冷的手，拿出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净她额间狰狞的鲜血，如同想要擦尽那些黑暗残忍的过往一般。
“初寻，我回不去了。”夜魅颤抖着嘴唇，“回不去了……”她已经成了那个女子一样的恶魔，回不去了。
夜初寻温和的漾开笑意，琥珀色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光辉，“姐姐，不会的，我还在，我们还来的及。”
他握住夜魅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姐姐，离开这里，我们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你来做我的眼睛。”
“我来做你的眼睛？”夜魅愣愣的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弟弟，麻木的心开始有了动容，“我来做初寻的眼睛。”
帝曦语挂念着祁时黎，忍不住打断两人，“朕要的人，你们还没有还朕。”
夜魅回眸看着她，紫眸没有了那种敌对和玩世不恭，“我带你去。”
暗室外的通道开启，有光芒洒下，盖过室内的烛火光芒，祁时黎微眯着眼，看着一身黑衣的窈窕身影出现。
她疾步奔跑而来，长发飞扬，“阿时！”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曦儿！
多日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放松，虚弱的身体撑不住，眼前发黑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阿时，阿时，你怎么样？”帝曦语跑到榻前，唰的割断上面的绳索，将他抱起来，“阿时，你醒醒。”
“来人！宫儿，快，看看帝爵他怎么了？”帝曦语心疼的看着祁时黎明显消瘦的脸，眉心紧蹙。
夜魅不做声，走到架子旁拿出一个简单的白瓷瓶，“只是比较的强效的软筋散，帝爵身体有些虚弱，一时昏厥而已。这是我特制的解毒丹，可解百毒。”
帝曦语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影卫上前从夜魅手里接了药呈给帝曦语。
小心翼翼的喂下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阿时？”
祁时黎的眼帘动了动，轻缓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嗯？”
“阿时，你醒了！”即便是很轻的回应，也足以让帝曦语惊喜。
“我没事。”祁时黎睁开眼，入目是朝思暮想的人儿，本来满是欢喜，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却一下慌了神，“怎么哭了？”
“乖，没事了，别哭。”祁时黎心疼的抬手擦她脸上的泪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
“呜……阿时，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有什么事叫我怎么办……”她呜咽的的趴在祁时黎的肩头，双手紧紧环抱住某人的腰，完全不顾自己身为一位女帝的形象。
跟着进来的影卫一脸黑线，默默的一致的转过身去，退到门口去守着，现在里面哭的眼泪鼻涕一脸的人，一定不是刚刚在外面那个面若冰霜心似玄铁的女帝陛下……
祁时黎有些无奈，嘴角微漾，宠溺的环抱住她，轻缓的顺着她的背，让她能哭的顺畅些，“乖啊，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让曦儿担心的，不哭了，我家曦儿还是笑起来比较美。”
帝曦语哭的正起劲，听他这么说，突然抬头，顶着哭花的小脸，“你什么意思，嫌我丑了吗？”
“没有没有，曦儿怎么样都很美。”祁时黎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细致的擦净她脸上的眼泪。
她仰着脸，待他擦完，才噘了噘嘴，意图很明显的来了句，“我不信。”
祁时黎勾唇笑得明朗如玉，周遭的光芒都一时黯然失色，低头吻在帝曦语的唇瓣上，短暂的停留后，用他那独特磁性的声音低低的问，“信了？”
“勉勉强强吧，值得怀疑。”帝曦语看着他的脸，突然不争气的耳朵发红，别开脸，有些局促。
心里默默碎碎念，笑那么好看做什么？真是的，真是的，居然看的人脸红。又偷偷的瞥回去，不愧是自己男人啊，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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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启程归去
祁时黎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了然，忍不住凑近她的耳旁，“曦儿的耳朵红了咦”
“才没有！”帝曦语陡然拔高声音，引的影卫条件反射的回头，又再次快速避嫌一般转回去。
看见影卫的反应，她更加窘迫，无声的瞪了祁时黎一眼，只引的男人笑意更深，眼底都满是细碎的光芒。
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她阖眼靠近他的肩窝，靠了一下突然又起来。
“怎么了？”祁时黎感觉到她的反常。
“没事啊。”她面色有一些尴尬的不自然，改为靠到祁时黎另一边肩窝里。
祁时黎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眉梢轻扬，一片水渍在月白的衣料上尤为明显，某个始作俑者的小脑袋还心虚般的动了动。
在暗室里休息了好久，帝曦语才半搀着祁时黎出来，连日的虚弱，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复原。一路从药阁出来，直接从后门出了苍颜阁，上了临时备下的马车。
亲自送祁时黎上马车坐下，帝曦语又再次下车来。夜魅握着夜初寻的手站在不远处，眉间的伤口凝成一颗红痣似的伤疤，垂眸只看着脚尖前的泥土。
“你走吧。”帝曦语冷冷的开口，“苍颜谷谷主夜魅死于苍颜谷大火，从此世上再无夜魅，再无苍颜谷。”
夜魅闻言不太相信的抬头，“你陛下肯放我走？”
帝曦语了眼她身后的夜初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真的和阿时很像，“阿时说，这些日子夜初寻对他多有照顾，你这条命就算朕替阿时还你弟弟的人情了。”
“多谢陛下！”夜初寻笑容温和，拉着夜魅跪下谢恩。
“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字。如果你不悔改，为祸世间，朕还是会再杀你一次。”帝曦语眼若星芒，字字铿锵。
“草民告退。”夜魅低敛下眉眼，牵着夜初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