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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天,三天下来,各方皆是毫无线索,那数百之多的假官兵以及被绑走的任天行家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歹徒已经离开了昭阳,要么,歹徒藏在一处还没有被人搜查到的地方。
由于事发的当晚,各城门的守军并未看到有军兵押人出城,所以第一点基本可以排除,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点。
可是,能被搜查的地方都已搜查过了,毫无线索,整个昭阳城,就只剩下那些无法被搜查的地方了,其中就包括朝廷官员的府邸、公子公主的府邸以及王宫等要地。
这些地方皆是不好搜查的,王宫和公子、公主府就不用多说了,那是王族之地,就连朝中大臣的官邸也不是你想搜就可以搜的,那需要有大人的手谕,可现在炎国没有君主。又何谈大人手谕?
这日,炎国的朝堂上。
大臣们议完尤地的叛乱以及国内的一些事务后,接下来谈论的焦点就是任天行家人被绑架一事。
右相司马召严首先开口,关切地问任天行道:“任将军,绑匪之事可有线索?”
现在,任天行已过了心急如焚的阶段。甚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缓缓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绑匪并未离开昭阳,只是,暂时还没能查出他们的踪迹。”
司马召严冷声说道:“都城虽大,但也没有大到无边无际的程度,既然歹徒就在城内,怎么可能会一直查不出线索呢?可是有人没有尽心尽力的查案。或是在存心包庇歹徒不成?”
唉!于青在心中哀叹一声,右相的话这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办案不利,谁的责任再大?不用找,他中尉府责无旁贷。
于青跨步出列,向司马召严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司马丞相,这三天来。下官没有睡过觉,眼睛几乎都未曾合过一下。一直在东奔西走,调查歹徒的线索,只是,始终毫无发现,这并非下官没有尽力,而是……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若是先王在,你可敢当着先王的面说出‘无能为力’四字?如此无用,你还有何德何能担任中尉一职?”司马召严厉声训斥道。
中尉府是个特殊机构,它并不归右相管,也不归左相管。是直接效命于君主的。
以前,司马昭眼与于青的关系也不错,至少在朝堂上不会像现在这样赤裸裸的攻击,自从殷冀病故,一切都变了,朝中的大臣分派分系,有支持殷香的,有支持殷亭的,还有支持殷渊的,等等,派系之间相互攻击,明争暗斗,对于不同派系的同僚,恨不得一下就致对方于死地,以前炎国朝堂上的一片祥和之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情况正是这样,于青是支持殷香的,而司马召严则是支持二公子殷渊的,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于青的破绽,司马召严哪肯放过,唇枪舌剑,步步紧逼。
见到司马召严火力全开,攻击于青,那些支持殷亭、殷渊的大臣们也纷纷加入进来,横加指责于青的不是,认定他有失职之责,甚至有些大臣直接认为他与歹徒有关联,要不然的话,歹徒怎么可能会冒充他中尉府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弄到中尉府的令牌和封条?
看那么多的大臣在攻击于青,殷香一系的大臣们也纷纷站出来,为于青辩解。如果于青真的和歹徒又关系,又怎么可能还会让歹徒冒充中尉府的人,这显然是歹徒的一箭双雕之计,存心陷害。
两边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脖子粗,朝堂内的嘈杂之声鼎沸,而殷香、殷亭、殷渊等公子公主们皆是沉默不语。
这很有意思,表面上看是大臣们在互相争斗,而实际上,大臣们就像是他们手中的玩偶,他们拉扯着那一根根的无形之线在操控着大臣们。
这就是王位之争,在这场争斗里面,没有谁是正义的,也没有谁是邪恶的,正义只会属于最后的胜利者,邪恶只会被冠在失败者的头顶上。
看着两个派系的大臣们互相攻击,互相揭短,含沙射影、借题发挥、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任天行闭上眼睛,在心里不由得长叹一声,炎国的朝廷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王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炎国的死活,在这里做无休止的内斗?
他不想自己成为两个派系之间借题发挥的对象,他深吸口气,大声说道:“诸位大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任天行突然开口,众大臣们纷纷停止争论,大殿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司马召严正色说道:“任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等定鼎力相助!”
“多谢司马丞相的好意。”任天行环视在场的大臣们,拱手说道:“现在,但凡是能搜查的地方,于大人与在下都已搜查过了,所剩下的,只有各位大人的官邸以及公子府和公主府。”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大变,不管是哪个派系的大臣。
任天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搜查大臣们的府邸,这不等于是说大臣们可能会与歹徒有勾结吗?
大司空韦信站出来说道:“任将军可是不信任我等?”
任天行摆了摆手,急忙说道:“并非在下不信任诸位大人和将军,实在是案件诡异。令人琢磨不透。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我对家人们的生还已不抱有希望,我现在只想尽最后的努力,毫无遗漏的将整个都城再仔细搜查一遍,若是再查不出线索,我以后也不会再查了,还望,诸位大人和将军成全!”
说话之间,任天行整了整身上的盔甲。拱起手来,给在场的众人施了一个罗圈礼。
见状,人们纷纷吸了口气,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言语。
父母妻儿老小皆被绑架,下落不明,歹徒的身份不明,连对方的意图也不明。任天行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管是哪个派系的大臣也都很同情他。但是要让任天行搜查自己的府邸,自己的颜面又往哪摆,传扬开来,好像自己和任府的绑架案有关似的,对自己的声誉影响太坏,再者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秘密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就在众大臣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始终沉默不语的殷香突然开口说道:“任将军说得没错,要搜查,就应该在都城内毫无遗漏的全面搜查,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诸位大人和将军又怕什么呢?任将军,你可带人先来搜查本宫的公主府,公主府的大门也随时为任将军敞开,任凭任将军随时前来查验!”
谁都没有想到,公主殷香会第一个站出来配合任天行,包括任天行自己在内。
其实,殷香也是他重点怀疑的对象,很简单,殷香三番五次地找过他,想拉他入伙,可每次都被他拒绝,要知道殷香可是堂堂的公主,要说心里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殷香提醒过他再保持中立的话家人很可能会遭殃,他当时没往心里去,以为只是殷香的气话,没想到第二天他的家人就被人绑架,事情也实在是太巧了。
另外,中尉于青可是殷香的人,可以说中尉府就是殷香的羽翼之一,歹徒能弄到中尉府的军装、盔甲乃至令牌、封条,甚至是中尉的官印,这些真的和殷香一点干系都没有吗?
当然,他也仅仅是怀疑殷香罢了,而他所怀疑的对象还包括了殷亭、殷渊,乃至所有的公子和公主们,现在在他眼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
殷香主动站出来表态,也让殷香一系的大臣们跟着站出来,纷纷表示自己愿意敞开官邸的大门,任由任天行派人搜查。
见状,那些没表态的大臣们不由得看向各自的主子,看主子是什么意思。
殷亭和殷渊相识而笑,大公子殷亭站出来说道:“既然香妹都这么说了,若是本公子再拒绝搜查的话,岂不有了与歹徒勾结,窝藏之嫌,好了,任将军,本公子的公子府也可任由你来搜查,当然,如果在搜查中破坏了公子府的物件,可要由任将军你来赔偿啊,哈哈”
殷亭满脸的轻松,最后还不忘开句玩笑,调解一下大殿内紧张又尴尬的气氛。
听闻他的话,殷渊和许多大臣都笑了,随后纷纷表态,愿意接受任天行的搜查。
以殷香和殷亭、殷渊为首的两大派系都接受了任天行的请求,其他的公子、公主以及大臣们哪还会再拒绝,到最后,在场的公子、公主、大臣们一致同意,接受任天行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