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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没有跟史大千说泰吉斯的事,就是怀疑其中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是心中大定,笑道:“史大哥,我哪来的本钱做,只是想想而已。你在太子左内率怎么样?”
史大千豪爽地笑道:“还能怎么样,现在太子都没定,好在我只是个九品的小官,到哪儿都一样,现在烦神的是上面那些人。依我看,等到下个月圣天子回到长安,才会有所安排,估计你也一样。”
杨崇正要说笑几句,韦雷跑进来说:“工部刘大人到了。”
两位尚书都在洛阳,长安的工部由工部侍郎何妥之负责,杨崇所挂名的工部下属工部司由工部员外郎刘龙负责。杨崇急忙迎了出去,刘龙已经六十多岁,要论在工部的资历,卫玄和宇文恺都比不上,刘龙眯着眼,望着杨崇说:“杨大人,现在兵械坊出了点问题,你设计的那种骁刀,产量总是上不来,赵国公要你明天过去一趟。”
杨崇说道:“刘大人,先进屋歇会,我现在是停职期间,不好插手这些事吧?”
“去不去由你,反正老头子把话带到了,我走了。”刘龙说完,连门都没进,转身上车走了。
杨崇回头一问史大千才知道,赵国公就是独孤篡,独孤罗的嫡长子,隋炀帝杨广的表弟,长安兵械坊的总监。杨崇晓得,在隋朝,要说哪个门阀最让隋炀帝放心,那就是独狐阀,难怪独孤篡能把住那个肥得流油的差使。杨崇虽然不知道怎么去提高产量,但刘龙来通知了,也只好跑一趟,毕竟只是见独孤篡,不是到骊山的兵械坊。
独孤篡还兼着太子右卫率,办公的地方就在太子府,由于杨广没有立新的太子,元德太子杨昭手下的两万多人还是变动,如杨昭在世时一样各司其职。独孤篡保养的很好,看不出真实年龄,说四十也行,说三十也像,见到杨崇,第一句话就是:“做得漂亮,虽然多花了点钱,但是人心是钱都买不到。”
杨崇吓了一跳,支吾道:“国公说得可是下官买家奴的事,我也是没办法,不敢和韦福子还价,他毕竟是韦家的人,我只是一个工匠。”
独孤篡爽快地笑道:“裴家的人都不怕,你还会怕韦家的人。杨崇,本官看得清楚,你不止是一个工匠,你是一个合格的官员,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裴家大门口,在裴震的寿辰日杀人。无论你实际上是怎么想的,你的做法都在宣示,皇权不可抗拒,让自己站在了士族门阀的对立面。”
杨崇有些不知所措,你独狐家也是门阀,你这样讲是什么意思。独孤篡没有让杨崇过多的猜疑,直截了当地说:“我请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局势的见解。”
杨崇为难地说:“下官实在没有这个眼界,来中原不到一年,谈不上看法。”
独孤篡含蓄地笑道:“我问过史大千,也问过元九、尉文通,他们第一次见你,你的口音就是中原人的口音,说明你不是岭南土族,即使在那个安道尔岛长大,也应该是先辈流放过去的。你回到中原故土,又去了西域,可谓行万里路,怎么会没有看法?卫玄把你的那句话已经当做座右铭了,怎么说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你现在可是庙堂上的官员。”
杨崇不想被人打脸,说道:“国公,能说具体点吗?”
独孤篡收起笑容道:“你为什么你不惧怕世家,是不是认为世家的权势要到尽头了?”
杨崇明白独孤篡想问的是什么了,摇头道:“我师父诸葛河不是墨学的传人,却喜欢墨子机关术;我是一个工匠,我只是喜欢墨子的思想,兼爱尚同。至于世家的结果怎样,其实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话题,象裴家那样的千年世家,不可能一点优点也没有;我来中原就是游历,现在只想舒舒服服过日子。”
独孤篡不相信地笑笑,喊手下拿来十两黄金说:“恭喜你乔迁新居,这点小意思就当贺礼,我们这就出发去骊山。”
十两黄金,数目之小,杨崇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收下谢过,跟着独孤篡上了马车,一路到骊山的一个山坳里,近千亩的区域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军营,兵械坊就在军营当中。杨崇仔细地看了一遍工艺流程,发现兵械坊采用的是折叠打造和覆土烧刃的方法,淬火后再整形,打磨,抛光。
打刀首先打造两块硬钢,打到一定程度后,和一块软钢夹在一起锻打,直到三块钢变成一块钢,然后延长到刀的其本形状,锻打成型。覆土烧刃其实是一种局部淬火的技术,用泥土覆盖刀身不需要高硬度的位置,然后将刀剑加热至特定温度,所以当红热的刀身进入水中后,**的部分迅速冷却,刀条不同部位淬火时的不同冷却速度,与硬度成正比,与韧度成反比。
杨崇看了半天,总算看出来了,钢在高温锻打时脱炭,硬度变小,后面还要经过渗炭处理,使钢刀表面硬度加强,麻烦的就是渗炭,很不容易掌握。杨崇再看看打刀的铁料,怀疑地问道:“这是哪家铁厂产的?”
独孤篡沉默良久说:“这是镔铁,原来做佰刀的材料,从西域进口的,我们大隋的铁厂做不出这种产品。”
杨崇苦笑,历史还是走在老路上,自己改变不了,骁刀的增加就是佰刀的减少,杨崇问道:“能不能从西域大量进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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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康国任务2
独孤篡没有回答,把杨崇带到了一间三重门栅的密室里,所有随从都被留在在第一重门栅外,独孤篡关起门来说:“现在土谷浑和西突厥也在购买镔铁,我们在西域的力量不够,大量进口很难。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去年韦节去西域就是想接应一个人,一个从波斯逃出来的人,可是失败了。”
杨崇想起随巢子的那本希腊文的手抄书,问道:“难道是铁厂逃出来的人?”
独孤篡愣了半天,才赞叹说:“杨崇你果然聪明,说实话,我不清楚,这是由韦节和杜行满负责的行动,从西域采购镔铁是韦家和元家负责的生意,我只负责收货。韦节这次西域之行,安排了八个月的行程,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人。一年多前,一个从撒麻耳干来的僧人把消息传到国内,圣天子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他接回来,可惜韦节失败了,僧人和带进城去的四个军官全死了,史大千的接应小队也损失了一半的人。”
杨崇想了想问:“撒麻耳干,是不是昭武九城中的城市?”
独孤篡点头道:“撒麻耳干是康国的国都。”
杨崇好奇地问:“难道我们在那座城里没有商人?非要用这么冒险的手段。还有,这个人,为什么不和僧人同时逃出来?”
独孤篡满意地答道:“那个叫归鸟的人手中有一份乌兹钢的炼钢秘方,传话的僧人在康国为这件事等了十五年。他们都是圣天子还是晋王时派出去的高手,僧人是归鸟的手下,归鸟是托人通知的,僧人有些事也不清楚。”
杨崇一针见血地问道:“其实逃到康国的人是不是归鸟,归鸟是不是还活着,僧人都不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没影的事。”
独孤篡严肃地说:“可是圣天子希望查清楚真相,归鸟是他最相信的人之一,朝廷决定派出一个小组再入西域,小组的负责人就是你。”
杨崇再一次感受到平民和士族间的不平等,韦家和元家在西域有现成的人手,还要另外派人前往,不外乎是为了避免门阀士族的生意受损。杨崇没有吱声,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悲哀;这让独孤篡很不好受,在心头把韦节和元文都骂个不停。独孤篡不能让这种状况长时间下去,这样会使两人越来越有抗拒感,独孤篡干巴巴地说:“其实你也可以拒绝。”
杨崇摇摇头说:“这是一个阴阳局,去的人很可能全部死掉。而我如果拒绝,就会成为泄密的调查对象,落在士族的手中审问,一样是个死。”
后世的电影小说中,太多这样的谍战桥段,杨崇几乎不用去推敲什么,就轻而易取地勾勒出前景。独孤篡十分尴尬,等了片刻,试探着问道:“杨崇,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杨崇毫不掩饰地说:“我需要想想,让他们送点酒肉进来。”
这点要求不高,独孤篡出去一会,就用食笼带进来一壶酒和一盆羊肉,军中厨子的水平有限,羊肉除了咸,还是咸。独孤篡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杨崇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喝上两口酒,一直到确实吃饱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