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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说得很有诚意,两成的溢价就是考虑到开采的难度,强成住大有骑虎难下的感觉,沮渠天海突然说道:“四成,郡守大人,这种盐的比例太低,采十斤盐中遇不到两斤,两成的话,我们亏的太多。”
杜淹有点怒意,你沮渠家不过是强家的生意伙伴,插什么嘴;谁知杨崇想了想说:“沮渠家主说得有一点道理,我同意。”
强骏坚一脸尴尬,杨崇没要一千贯,就相当于直接把盐税给免了,就算吃点亏又有什么,有时候吃亏就是捣巧,沮渠天海这一手看起来聪明强势,实际上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不利的位置。一旦以后在盐方面出了任何问题,杨崇都有可能袖手旁观;杨崇示意开席,寇九珙倒酒的时候,杨崇随意地问了一句:“现在高昌、鄯善、敦煌都属于大隋,你们认为是否需要控制食盐往来?”
沮渠天海的笑容一顿说:“大人,商人逐利,与其堵,不如通。”
所有人这才想到,杨崇加上四成价,沮渠天海从鄯善、伊吾买盐都够了;可是盐城的盐怎么卖?不控制,高昌就会被伊吾的盐占据,强成住和强骏坚随即明白了,今年有免税的几个月,怎么做都不会亏本,明年谈判的时候再逼杨崇让价。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强骏坚是盐城戍主,难道明年不做官了?
杨崇敬了一圈酒,问沮渠云召:“在长安要你传话与家主,本官需要一份盐业计划,可曾和沮渠家主说了?”
“没有,忘了。”沮渠云召说得很溜,可是在座的都是人精,都看出沮渠云召是言不由衷,沮渠天海故作低声下气地说:“承蒙大人厚爱,沮渠家现在就是商人,不敢参与郡里大计。”
杨崇不在意地把酒杯放在桌上说:“高昌郡小,我准备仓曹参军事代管盐业这块,家主既然没兴趣就算了,我另外再物色人选。”
沮渠天海和沮渠云召一下子变成苦瓜脸,沮渠云召在长安去拜访杨崇,不就是想谋个职位,杨崇确实做了安排,想试试沮渠家的诚意和能耐,但是沮渠家不敢参与郡里大计,拒绝了。杜淹心中是说不出的痛快,强成住对杨崇的评价又高了一分,谈笑间就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厉害,不是一般的人。
杨崇随后主动换了话题,笑着说:“我邀强家主见面,主要是想谈铁矿的问题,你们卖给郡里的矿山都派人调查过了,几乎没什么产量,原先铁厂主要使用的是鄯善国凤凰沟的矿石,现在凤凰沟矿归了鄯善郡,高炉改造后,还望家主和那里联系,继续提供矿石。”
强成住一直纳闷的就是这个,杨崇当时买铁厂矿山的意愿十足,看重的自然就是凤凰沟的矿石,可是怎么会轻易地被鄯善郡拿走,杨崇和西域都护杨义臣的关系可不差。强成住望着杨崇的微笑,忽然想到,杨崇当时只是拿走了自己三家的契约,至于是否到鄯善办理手续不得而知。强成住试探着问道:“大人没有去扜泥城办理手续?”
“当然没有,那时候铁矿属于高昌国,所有的手续契约都在高昌郡,所以认为什么时候办都可以,反而耽搁了。”杨崇的笑意更浓,颔首说:“我只是给鄯善郡出了个函,说矿山归高昌郡管理,希望他们给与协助,从法理上说,凤凰沟铁矿还是属于你和麴氏、阚氏的,你们可以收回管理权。更何况,矿山上的人至今也没调整,一直是你们的人。”
强成住有点吃不住劲,低声说:“大人,可是协议实施后,我们已经撤回了人手。”
杨崇眼神清澈如水,含笑说:“郡里收到契约后,并没有安排人接管,双方也没有交接,两个月来,矿山共出了二十一车矿石,是谁批准的,卖给谁了?尚书省的公文前天才到,在高昌郡没有同意前还是无效的,你去告诉他们,铁厂是付了定金的,下个月高炉点火,不仅要保证矿石供应,卖掉矿石的钱拿来,我就不追究了。”
强成住第一个反应就是鸿门宴,瞄了一眼屋外说:“大人,捕风捉影的事可不能相信。”
杨崇神态不变,端起酒杯说:“难道你们没发现最后五车的人没回来?也对,你们这次是卖给突厥的,按照路程最快的还有五六天才能到高昌。”
和突厥交易,就是里通外国,在大隋是死罪,强成住盯着杨崇手里的酒杯,唯恐落得粉碎的一刻,冲进来一批预先埋伏的刀斧手;强骏坚是压根不知道这些事,不过看强成住的表情,强骏坚晓得杨崇没有说错,急忙起身,施礼说道:“大人,给强氏一个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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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求生
沮渠天海完全傻了,他是靠上了宇文述这棵大树,晓得杨崇和宇文述的关系,才敢耍点滑取点巧,就这样杨崇都要当场找回面子,强家敢拿卖给高昌郡的铁矿生事,这要多大的胆子。沮渠天海这时是后悔了,今天不该来,强骏坚的请求能起多大效果,是可以想象的,杨崇不把他当做同案犯,已经是开恩了。
寇九珙拍拍手,两名书吏和杨横、百里涛走了进来,杨崇慢慢喝完杯中酒说:“强家主,看在强戍主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强成住松弛下来,喝了口定定神说:“留在矿上的麴家的麴伯绍,原先我们在伊吾也有老客户,麴伯绍说最后走一次货,去把和对方的仗彻底结清。没想到伊吾铁厂已经是唐国公的了,唐国公看了铁矿石,说以后铁矿会归鄯善郡管,只要专门给他们送货,就会还给我们;皇甫郡守也是这么说的,并劝麴氏举家搬到鄯善或伊吾。”
强骏坚看强成住还想有所保留,提醒道:“家主,可是矿石现在是卖给突厥人的。”
强成住看了族弟一眼,怎不明白强骏坚的心思,看杨崇对他如此信任,想趁机在族里再做点文章。强成住咬着牙说:“伊吾铁厂的规模太小,吃不下矿山的量,麴伯绍又找史家和我们在周围地区联系客户,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强家主,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强取豪夺,抢走了你们的铁矿?”杨崇玩味地说:“你们是商人,郡里是用张家的房产换了你们的铁矿,你们并没有吃亏,但只要张家的铁厂不用你们的矿石,在这一带销矿石不出去,你们迟早会和突厥人联系。郡里就是不想有这个麻烦,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你们三家是如何分赃的?”
强成住慌忙说道:“生意都是麴伯绍做的,我们一点都没参与,只是麴伯绍许诺,铁矿归鄯善后,我们不用花一文钱就能拿回原来的股份,所以才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并不是什么大罪,强成住明显还没有崩溃,杨崇看完书吏的笔录,让强成住等人签字画押后下令:“高昌郡戒严,逮捕麴伯绍,围住麴家史家。杜淹,你马上回蒲昌县,矿上的人和家属都住在临川城,你去按名单全部捉拿归案;杨横率两百骑兵协助,可以去矿山捉拿,阻拦者、闹事者杀无赦。”
沮渠天海四人面如死灰,杨崇这是准备再次大开杀戒,杨崇安排完,回头问道:“四位是准备回去应对,还是在总管府住下。”
强骏坚急忙抢道:“当然是住下,戒严了出去不安全。”
杨崇见沮渠天海三人答应,才说:“我不会让你们白表态的,现在的情况,铁矿难以收到郡里,凤凰沟铁矿麴家的股份,你们两家分了,买铁矿的房产我不收回,每年交官府一成利息。”
沮渠天海更加紧张,杨崇的用意太过明显,只要强成住还有隐瞒,很可能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切成空;显然强成住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即补救说:“大人,高昌城中有突厥人的探子,是蒙重的珠宝店。”
蒙重自称是柔然后裔,珠宝店在高昌城是个中等的店铺,杨崇毫不意外地说:“我出使康国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请史蜀胡悉去长安,你们和突厥人的交易,正是蒙重交代的。”
谜底再简单不过,杨崇一腾出手来,就安排人监视蒙重,在蒙重一次外出落单时,把人抓到了总管府,蒙重受尽酷刑,在孟翻出示查出来的赤金突厥秘密,并扬言泄露栽到蒙重头上时,蒙重撑不住了,说出包括史家与史蜀胡悉通联系矿山交易在内的所有秘密。
杨崇其实太忙,在那段时间里忽视了矿山方面,得到消息是又惊又喜,立即安排人手,开始调查矿山,跟踪并抓获了五车铁矿石和两边交易人,获得了麴家人和突厥人的口供,尚书省的行文等于是麴家史家的催命符,逼得杨崇提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