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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菲和周茹打了声招呼,带着三人来到楼上的客厅,坐下说:“王先生谈吐不俗,不知道是否认识王君廓?”
王君愕脸色变道:“君廓是我的族兄,你们认识?”
姜菲心里也很惊奇,她还记得杨崇提起王君愕和王君廓的时候,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地说道:“王先生,如果你有话直说,等杨崇身体好点,我可以帮你说说,让你们见上一面。”
姜菲内力精湛,眼中光芒柔和,却直逼王君愕的心头;杜淹和柳威明都不是傻子,自然晓得王君愕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王君愕过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是袁天罡的朋友,也确实想投靠杨崇,之所以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是因为我是裴矩裴公的学生,我是从张掖出发的。”
柳威明都听呆了,王君愕你是裴矩的学生,跑到我们薛家做什么教书先生,投奔什么杨崇,你跟在裴矩后面不好吗?不对,其中有诈。杜淹已经把杨崇当朋友,冷笑道:“王老弟好手段。”
王君愕坦然地说:“没什么,我在老师那里混不下去了,换一个地方也正常。”
姜菲问王君愕:“你现在还想跟随杨崇吗?”
王君愕一听反倒愣住了,明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还敢要?姜菲依旧是淡淡的样子说道:“我给你三个选择,一个是去山南别院的学校教书,一个是做五香居的管事,一个是做杨崇的长随。我只有一个条件,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否则,就是裴矩也保不住你。”
柳威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彻底地把樊子盖要求他找姜菲融通的事咽在肚子里,这女人气场太强大,几乎不在杨崇之下。王君愕试探着问道:“杨崇不会反对?”
姜菲毫不犹豫地说:“我们调查过你,杨崇对你的能力不抱怀疑,他说你只要不是探子,就可用。”
杜淹拍着椅子把手说:“我明白了。”
王君愕也明白了,自己和同乡的来往早就落在对方眼里,以杨崇的力量,除了裴矩这边的事,大部分的资料恐怕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自己在等待契机,杨崇其实也在等待契机,王君愕不愿放弃这次机会,低声说:“我做长随。”
王君愕不知道的是,让杨崇记起他的是泰吉斯的账本,他曾替裴矩从两河波斯邸收过一批价值一百两黄金的毛毯,被泰吉斯记录在册;杨崇随后请焦俊帮忙调查,在裴矩回长安的第二天,就通过裴矩的一个手下确定了他的身份。姜菲并不感觉意外,写了一张纸条,交给站在门外的尉迟立,吩咐尉迟立带三人去见杨崇。
杨府就在对面的马行坊,走不多远就到了,杨崇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旁坐着一个少年,杜淹介绍是房陵王杨勇的儿子杨孝范时,把王、柳二人吓得不轻。柳威明明白,王君愕是撞上的,这一幕是杨崇专门给自己准备的,是在告诉自己,连杨勇的儿子这样的麻烦都不怕,樊子盖的手段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柳威明上前行礼问道:“杨大人身体好些没有?”
杨崇把姜菲的纸条看后收起来,勉强地点点头说:“多谢先生问候,在家休息了几天,感觉好受多了,只是安伽陀大师的法术确实了得,一个小小的玩笑,让我到现在头还是昏昏的。”
头昏昏的,就是做不了判断,柳威明明知杨崇在推卸,还是咬咬牙说:“杨大人,樊大人让我来,是想询问旨和酒坊和终南茶坊的事。”
“哦。”杨崇慢慢地说,似乎在理清思路:“这两处作坊是我几个朋友开的,现在还在纸上面,场地也没选好,听说各家股东的钱都没到位,要是樊大人有兴趣的话,股份的事我可以帮忙找他们商量。”
杜淹差点没笑出声来,就樊子盖那古板的样子,还能做生意?柳威明无奈提醒说:“杨大人,樊大人是说建在工坊区的事。”
杨崇依旧慢慢地说:“柳先生,工坊区的事已经被樊大人否决了,这也是我们没经验,考虑不当,给朝廷添了麻烦。以后会等民间的资本进入后,再慢慢跟进,我现在一时也没有合适的项目。”
杨崇的话客气到这个地步,柳威明是实在无话可说了,好在杜淹的优点就是仗义,替他问了一句:“杨崇,柳老弟问的是旨和酒坊和终南茶坊能否在沧浪河工坊区投入?”
杨崇苦笑道:“老杜,不是我不帮忙,酒坊我不是股东,茶坊后面怎么做都不知道,听说崔弘肃和于钦焘都病了,我们现在碰不上面,还不知道我那三成股份转给谁。大伙都不是外人,这种生意最关键的是商队,西域和塞北的形势多变,没有撑得住场面的后台,这种生意做不起来;你看我自己的那个小茶坊,生产了两个月,一笔货都没卖出去,我还指望着有人帮忙。”
说的也是,杨崇的商队要是能横行西域,还找人合伙干什么?柳威明好在从卫玄那里知道底细,低声问道:“杨大人精通商务,你看工坊区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是没有办法。”杨崇毫不犹豫地说:“不过樊大人交友甚广,他那些朋友每一个的财力都不在崔家之下,何必舍近求远。”
柳威明彻底懂了,樊子盖的举动没有逃过长安人的眼睛,包括自己,现在都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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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信还是不信
杜淹挥挥手,调节气氛说:“杨崇,拿坛好酒出来,王先生投奔你,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杨崇笑笑,对站立一旁的尉迟立说:“到库里把八号架上的那坛酒拿来,顺便叫厨房把送一桌菜来。”
不一会,尉迟立就捧着酒回来,两人仆人抬来一张桌子,随即厨房送来碗筷和四样冷盘,说热菜在后面。杨孝范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杨崇拦住说:“一起坐下来吃,王先生以后负责你们,多熟悉没坏处。”
杨崇让尉迟立倒酒,对王君愕说:“我是工匠出身,没读过四书五经,手下的人教识字还可以,谈起经书和我差不多;老杜知道,我那座私塾都不重视四书五经,颜万石来了,才有一个给学生解惑的老师。可是孝范、孝实不能做工匠,我一直想给他们找个好老师,你来了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有空的时候指点指点,一年一百贯工钱,吃喝住行都是我的,节日另有红包。”
杨崇开出的条件不低,几乎是王君愕现在工资的四倍,超过了一个二品高官的收入,但是王君愕却感觉被重重的一击。这是个明坑,只要自己以后和裴矩保持联系,杨勇这两个儿子无论出什么事,裴矩都得背黑锅;在外人看来,杨崇照看他们是皇帝的意思,裴矩和自己联系他们,就是心怀叵测,到任何时候都说不清楚。
而自己不和裴矩联系,自己的那个老师会怎么想都不用猜,肯定以为自己出卖了他,无颜面对,同样是麻烦;可如果自己拒绝,传出去的后果更可怕,在读书人的眼里,自己从此就是一个没有风骨的伪君子。王君愕看看杨孝范,杨孝范给他一个恭敬的笑容,让王君愕很不好受;柳威明暗叫厉害,难怪杨崇和姜菲对王君愕来者不拒,原来有这么个大招等着,回过头来,杨崇对樊子盖的做法还真是不害人。
杜淹心中暗笑,埋头吃菜;杨崇轻轻地说:“君愕,不要想多了,又不是真的拜师,担心以后误人子弟,只是安排些书目,解解惑,他们兄弟俩大部分的书都能自己看。我当着老杜他们说这事,就是不想让裴公误会你,无论你和裴公发生过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会阻止你们来往。”
你当然不阻止他们来往,你甚至希望这件事满城皆知,王君愕真的和裴矩翻脸,投奔你杨崇就是打裴矩的脸;要是王君愕是来卧底的,以后只要你出了事,裴矩也好不到哪里去。柳威明赶紧喝酒,这酒真不错,比宇文家的酒不差,尤其入口温和,不象宇文家的酒有点火辣的味道。
王君愕转念间全考虑清楚了,杨崇这就是阴阳局,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除非不要名声和将来,王君愕端起酒杯说:“家主,我敬你一杯,我之所以来,就是想就近看看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佩服。”
杨崇浅浅地咪了一口说:“今天身体不好,改天再和君愕尽兴。君愕,你要是准备在我这里干上个三五年,可以提一个条件,把家人带来什么的,我可以安排。”
王君愕笑着说:“这不需要,我自己能解决。我只希望你让我在山南别院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