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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柯别过头,开始摆弄其他东西。
凌刃又看她一眼,云柯又别过头,往其他方向看,这种事,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能怎么办?
而且当初,她之所以招惹楚宁远,还不是帮哥哥把楚宁远给诱远些,而且楚宁远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最初只是另有所图。
包括,她决定要嫁给他,他应该也知道,她只是不想让秦衍过来和亲,而快速的想把自己嫁出去而已。
凌刃其实心底也是个倔强的主,一直盯着她看,公主与秦衍,从七岁到十二岁,共五年。
与楚宁远,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也是五年。
便是公主与秦衍之间是幼年时,青梅竹马。那与楚宁远,十二到十七岁,便是情窦初开时的少年少女。
公主对秦衍有情,不可能对楚宁远没有任何感觉,而且楚宁远这两年来,对公主所做的事,那些心意不可能,不可能公主一丝都没察觉到与楚宁远以前那三年里对她的心意有所不同。
刘云柯被她看的实在不耐,便转过身来,才与她对视:“是你喜欢楚宁远吧?你跟了我五年,只知道楚宁远,又没真切了解秦衍,你怎么知道就楚宁远对我好,那秦衍就不好?”
凌刃背过身去,别过脸,旋即走到一边,旋了出去。
当下情况,秦衍带公主来江东,名义是公主重病,带回江东慢慢调养,而实际,这病,瞒得过普通老百姓的眼,但江东秦衍的那些老部下,总有一两个狐狸眼,认定这只不过是秦衍的把戏,公主在装病而已。
而公主的母亲曾经是军事上,研制火炮的有名人物。公主幼时又跟着学过一些,秦衍的那些老狐狸,也肯定是不管公主会不会制造火炮,都得用一些伎俩逼着秦衍让公主为他们制造火炮。
可公主若是帮他们的话,在京都,太子爷与陛下那里,公主就坐实了大不逆,与外人联合,对付自家江山的罪名。
可那样,日后若是秦衍与太子爷对战兵败,公主是再无亲人了。
凌刃在外面想着,寻思着两全的方法,屋内突然有杯盏摔落的声音,这里的客栈,屋内隔音不好,慌忙跑进去,随后就住在隔壁以备有个照应的慕燕茹也闻声跑过来。
屋内,原本桌上的杯盏碎了一地,摔碎的那个茶壶,于地上还冒着渺渺白烟。
而此时,公主竟然已经没了身影,地上还有一只染了血迹的手帕。
血是略显黑色的,慕燕茹与凌刃皆是一惊,凌刃冲过去,跑到屋内的窗户后,往下面看去,在窗户下面并无人影,下面,似乎有一滴什么东西,凌刃飞快的跳下去。
身为暗卫,自然得嗅觉、眼力都得比别人高上许多。
慕燕茹见她从窗户口跳下去,跑到窗户边,往上看了看,这里是客栈二楼,再上面还有一楼。若是爬上去,公主那病怏怏的样子,恐怕也爬不到顶,而三楼是秦衍的表弟,秦沐然来接他们而租住的房间。
只稍犹豫片刻,便随着凌刃的步伐追过去。
在凌刃的身旁,看着她手中从地上沾染的血迹,仍是黑色的,与这房间里那手帕上的血,是一样的。
而正在此刻,凌刃推了推她:“通知秦衍,去楼上。然后你随我去找。”
慕燕茹哼一声:“凭什么我去通知,你不去?莫非,你们那公主不会跑了吧?”
凌刃生性阴冷,只眯着眼冷她:“人跑没跑,你没瞧见?”
然后寻着鼻中的气味,往前面找去。
刘云柯此时,顺着窗棂,已然爬到了三楼的房间,用袖口捂着嘴巴,在进入三楼的房间后,就忙把窗户关好、封严。
蹲坐在窗户那堵墙下,隔着袖子咬着自己的手,突然眼泪大把大把的掉。
她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病重,吃过雪莲,这五六年来一直是百毒不侵,但百毒不侵,并不代表着什么毒都不侵。
秦衍给她的七旬草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如今,她显然是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血液是黑色的,那就便相当于是毒,不是秦衍所下,那便就是哥哥。
很久以前,哥哥也曾经试过带毒的东西,想看她到底是不是什么毒都不侵,其中便有一种毒,是半月花,毒性很淡,在一周内吃下解药,或者喝半斤米酒,这毒都能解。
但是若一周后都没吃解药,那么毒性便是已经蔓延到脾脏了,便是再多良药,也无法解。
而她虽百毒不侵,但偏偏对这种毒却是无力抵抗。
手中攥着自己的衣袖,又是压不住,突然一阵而来的呛咳,云柯捂住嘴,将口角的血迹擦净,又将染了血的外面衣袍脱掉。
哥哥为了防止她将母亲所交予的小丸、火炮的炼制之法,在有朝一日会带给他人,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哥哥就在琢磨着对付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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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戏话
不觉心中冰冷,幼时,她最敬佩的是父亲,结果有一次父亲打了败仗,逃跑时忘了他们兄妹俩,是哥哥带着她伪装成逃亡的难民,哥哥说,只要哥哥还活着,就不会让她受难。
然后十一到十二岁那年,她重病,不知中了什么毒,寻医无果,是哥哥选择冒险,游说秦衍,二人带了一队人,偷偷的跑雪山上给她寻雪莲。
后来,父皇铤而走险,谋害秦衍的父亲,仗着秦衍年少,称帝,之后又不停的填充后宫,母亲抑郁,被人下毒害死。
那段时日,后宫的争宠、争权,暗斗,她在母亲死的那一刻崩溃,却是哥哥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护着她,哄着她。
哥哥虽然表面上有些二,有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是对她的事从来都没有过不关心,更从未骗过她什么,她一直觉得,只有父皇才会觉得江山比儿女的性命重要。
却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哥哥竟然也会为了自己的江山来算计她。
而且算计良久,就是为了防止她有朝一日嫁出后,将她毕生所学带给别人,而且尤其,是防着她带给秦衍。
慢慢的将蹲下去的身子站起来,擦去眼前所有的眼泪。
她活不了多久了,半月花的毒性,她听哥哥说过,毒性会在半月,服毒后十五日左右发作,然后逐渐、逐渐的侵犯性命。
而她随秦衍从京城赶到这里,总共耗费十日差不多。
算起来中毒的日子,应该是先前与哥哥一起商讨着秦衍会不会答应招安来京的时候,深深喘了一口气,将眼泪抹干站了起来。
她虽活不太久,但有些遗书,有些事情,还得做好。然后打开窗,踩着窗棂,往屋顶爬去。
她以前是不习武,但后来被父皇请了武师,在夜晚教过她。
从窗棂上爬到屋顶,也是轻而易举。
然后在屋顶上,用随身带的小丸,其中有一种水蓝色的火丸,浇上酒就能燃起,而恰好,她为了让身上带着的小丸都能在她随时想用时,能物尽其用,这酒,自然也用小瓶子装了些。
便丢了两个小丸在被血迹弄脏了的衣服上,然后浇上酒,一团火,就这样在青砖白瓦的屋顶上燃起。
等秦衍众人找上来的时候,秦衍眉角皱了皱,将外袍脱下来予她披上,唇角责怒:“大清早跑屋顶做什么,怎么后悔了,不想嫁了?”
他说的时候很温,眼睛扫了扫那尚未烧尽的外衣,眼角的波光里只有一瞬的变动,随后便收敛了,也只有片刻的变动,随后走过去,将她搂着往楼下带。
公主没有太大的感情变化,因为该变的都已经变了,唇角笑了笑,对上秦衍,很没心没肺,也就像真的很一点事都没发生一般,咬着唇角略低下头:“我想吃江南的那种糯米糕!”
秦衍:“好。”
秦衍答她,那刚才屋内染了黑色血迹的手帕,以及青砖白瓦的屋顶那一堆正燃烧着的东西,还有这公主突然跑出来。
不用明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就连他们都能猜出来,公主这病,肯定是秦衍的主意…装病,那精明如狐的刘家人,难道人家就猜不出来,也看不出来?
或者没看出来,就也没做其他准备?
公主的母亲,是当时有名的墨家机关术的后人,因为喜爱看戏,便跟着一个百戏班四处演出。后来嫁入刘家,人都以为那不过一个出身于百戏班的漂亮女子,却是在她为刘家军队制造出一威力极猛的将军炮时。
身份才被人所疑,调查出来,与墨家有关。
墨家机关术向来堪称为传奇,墨家后代弟子虽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