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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盛在篮子里放到桌上,又每人碗里倒了些醋。长者坐定道:“天寒地冻,且吃些扁食,暖暖身子。”义净问是什么馅,长者说是白菜蘑菇,义净方敢吃。义净问道:“长者尊名贵姓?高寿几何?儿孙得几?”长者拈胡苦笑道:“老汉贱姓李,人人喊我李老汉。至于年龄姓名老汉皆忘了,子女儿孙更不曾有。”空幻是个多嘴的人,他听有人忘了年龄姓名便道:“真是稀罕事,俄袁空幻自得人身以来,还从未听说有人把年龄姓名忘了的。”义净斥道:“你懂什么,此乃正是李长者人生之大悟也,世间多少人想如此,却不能够。”李长者转问义净道:“长老何名,佛寿几何?”义净道:“贫僧俗姓张,叫文明。皈依我佛,与武王陛下结为姐弟,赐姓为周,简称周僧。又闻听舍利佛说南海有《三宝大云真经》,故武王赐号“三宝”,世人称我为唐三宝,周僧义净。自洛阳一别,也有六个春秋,过了今年,六十有三了。”李长者看看义净,笑呵呵道:“不像,不像。”
象三长一转眼就吃了三大碗扁食,喝了三大碗汤。肚子还是空空的,又听他们说个没完没了,心里一急,喊了三个“饿”字。李长者又去做饭,义净阻止道:“长者且歇火罢,我那徒弟是个没饥饱的,不知要吃你多少米面才算。”长者笑道:“能吃是福,不怕吃穷我,不怕吃穷我。”说着又进厨房忙活一阵,做了一锅大杂烩。里面有白菜豆腐,茄子山药,粉条海带。这下吃的三长大汗淋漓,心满意足。义净喜道:“李长者,今年可是丰收之年?粮食打了多少?卖了几个钱?”李长者哽咽良久,乃道:“今年乃荒灾之年,颗粒无收。”空幻道:“老儿不实在,既是灾年,没有收成,怎么还有粮食做饭?”义净也提出这样的疑问,李长者于是就把山神土地如何剥削、压迫百姓,杨立如何学道斩山神、灭土地之事说了。最后又是如何得罪上天,所以惹恼上天,三年不曾降雨,最后又是如何义捐过冬粮的事说了一遍,义净听了赞叹不已,空幻口虽不言,心为之钦激不已。
义净问道:“贵村何名?人户几何?何人管辖?李长者一一说道:“我们这村叫羊角村,有一座桥自北向南而往,又叫南桥羊角村。桥下有八百户人家,共计三千人口。我们这里有山神土地管辖,但自从杨立灭了山神土地后,就选了三五个村长管辖。”李长者说完,咳嗽了一阵,义净往火炉里添柴炭。还为他洗锅刷碗,李长者称谢不已。
饭后,李长者与义净坐在热炕上闲聊。三长坐在火炉旁烤红薯,专心致志,悠哉悠哉!义净想起来时所见之山,因问道:“长者,贫僧来时看见有一山耸立青云,山势如角,不知是座什么山?”李长者道:“那山叫羊角山。”没等李长者再说一个字,义净便激动的起身直喘气叫:“羊角山,羊角山。到了,到了。”李长者问三长:“你师父怎么了?”三长道:“不知道,中邪了。”义净道:“你们不知道,当初我奉命南游取经,武王陛下于洛阳龙泉寺为我煮面送行之时,我曾说我没有去过南海,不认识路。是舍利佛跟我说,南游路上有三座山,只要过了这三座山就离南海不远了。”三长问哪三座山?义净道:“羊角山、紫云山、眺海山。”义净又问:“李长者,山下可有寺庙?”李长者道:“杨立说等过了冬,要盖一座观音寺庙,现在木料砖瓦都已齐备,就等图纸开工,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有余。长老要是不嫌弃,村里倒是有一座庙,不过不是供奉佛祖的,是供奉杨立的,叫擎君庙。”义净道:“不妨事,有庙就好。”说着就要去,李长者道:“天黑了,雪冷路滑,明天再去也行。”长者收拾好床铺叫义净睡觉,义净激动的睡不着,嘴里一直念叨:“羊角山到了,羊角山到了。”
三长、空幻也被义净吵的睡不着觉,三长听李长者之言想起了杨立,于是以外出撒尿为由,叫走空幻道:“哥哥,李长者所言那人,正是我白天巡山所见的那汉子,真个是难得的帅才,百年不遇的仁义之辈。我把他的一个鹤妖打倒了,他出来就说:‘有事找我,休伤我兄弟’。还有他手里有一杆亮晶晶的银枪,更是了得,竟把我迅雷鞭给挑成五六截。他把我擒了,我以为要杀我报仇,可他却把我放了,还修好了我的迅雷鞭。你没听那长者说,杨立斩山神,灭土地,春花结义。天上有春花府,地下有羊角山。自家种地,救济村民。天下人都说:妖石瑛,人杨立,二者重情又重义。哥哥要是能将他说动,给师父做徒弟,给我们做师弟,这一路上也省的劳动哥哥,也省得那老和尚有事没事就说咱们的不是,有了他还能调和调和不是?”
空幻心里已“砰砰”乱跳,真恨不得他此时就做他师弟,好让他过过大师兄的瘾。空幻见众人都夸杨立仁义,心里未免嫉妒。又听传言:‘妖石瑛,人杨立,二者重情又重义。’即刻变了脸,道:“我瑛子姐姐才是重情重义的人,什么狗屁杨立,就怕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且回去告诉老和尚,说俄今晚要会杨立,少时便回,让他宽心。”三长道:“好好好,最好此时就把他拉过来。”
话说空幻驾白驹翼马,少时到了羊角山崖,此时已是深夜,看不见山下美景。只看到洞边梅花争放,香气扑鼻。又近前,看到洞壁上有副对联,联曰:
有理礼先山中客,无情勤让世间人。
空幻看罢对联,念声“阿啰诃帝”的咒语,摇身一变,变做一个大肚肥婆,手中还拿一把斧头,好说是上山砍柴的。
再说羊角山洞里灯火通明,茶滚火旺。杨立睡不着觉,正围着火炉看《华严经》,杜小白也睡不着觉,想着怕杨立着凉受冻,把自己的棉被送到杨立房中。看见杨立看书,偷偷将棉被搭在杨立身上,杨立抬头一看,见杜小白深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杨立斜视道:“三妹,夜深了,快去睡觉。”杜小白道:“紫郎,你觉得我怎么样?”杨立最是违心之人,心不应口,口不应心道:“和平常一样。”杜小白道:“紫郎,你不知道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胡映雪捧着果盘进来,喂杨立吃水果。毛笑花也抱着琴进来,要杨立教她弹琴。
杨立道:“”三妹、四妹、八妹。你们怎么都不睡觉去,吵得我书都看不了。”三个女妖争风吃醋,围着杨立团团转。都说:“我们三个愿服侍紫郎,紫郎,你愿意娶我们吗?”杨立违心一怒道:“住口,忘了春花结义之情了吗?你我情同兄妹,竟说出这禽兽之语,若再如此,我便负义先死。”三女妖乃止,羞着脸蛋,垂头不语。杨立又笑道:“三妹、四妹、八妹,你们要想嫁人,就嫁村里人。”三女妖嗔怒道:“紫郎,你居然要我们嫁给农民,农民懂爱情吗?”说着,都委屈的哭了起来。
杨立道:“昔日,石魔女王于人间求学之时,曾与众姐妹往名山观花择婿。谈到爱情,众姐妹列举古今名人爱情,皆被石魔女王一一否决。众姐妹问何为爱情,石魔女王曰:‘喜欢过度谓之爱,愿共白头谓之情’。又曰:‘春耕是为情种,夏锄是为情生,秋收是为情熟,冬藏是为情固。吾以为爱情之至纯至圣,非农民莫属也!’石魔女王乃三界之义士,天下之楷模。连她都说农民有爱,你们焉敢蔑视农民?”
三女妖闻言,羞愧难当,汗然自责。正退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哭喊,有童子报:“擎君爷爷,外面有个老妈子跌倒了,正哭呢!”杨立立刻起身出洞门,果然看见有个胖乎乎的老妇人四脚朝天,爬也爬不起来,像极了乌龟倒背。老妈妈乃空幻所变,见擎君生的模样?
先是鹅蛋脸,再是茄子紫额头。愁鹰眼,狼笑目。小鼻子,厚嘴唇,身披一身白,手拿一卷经,更显得温文尔雅。
空幻递手过去撒娇道:“小郎君救命。”杨立俯首问:“大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户人家?”空幻略一思索,哼哼唧唧都:“大娘叫知见袁,是外地来的,因上山砍柴不小心砍了脚,路也走不了,小郎君背背我吧。”
“不许背。”三个女妖齐声叫道。
“哎呀!妖怪啊!救命也,救命也!”空幻吓的一把扯住杨立的裤腿,杨立脚下一滑,正好滑倒在空幻怀里。空幻手臂长,抱住杨立来回滚。气得三女妖这一头拉,那一头扯,怎么也拉扯不开。杨立像溺水一般呼道:“知大娘,她们不是妖怪,是我的义妹,我背你回家。”空幻心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