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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妖大战凶无限,残羹鬼魂求祭奠。
女王一生无错事,奈何枉赞奸人面?
毛笑花道:“紫郎,这个七口怪物就是石魔女王的男人吧?看我怎么收拾他。”杨立伸手拦住道:“八妹勿动,你不是他的对手。”毛笑花贴在杨立怀里,暖暖的。杜小白、胡映雪看见,咬牙切齿,恨死毛笑花了。
贺飞、陆威道:“大哥,你先勿动,待小弟去会他。”说着贺、陆二妖前去叫阵,嘴里骂骂咧咧,惹恼了七口。七口一提锟铻宝剑,手一接,只见两颗血淋淋的头就掉在七口手上。再看尸身,原来是无头鹤与无头鹿,七口抓起鹤头与鹿头扔进嘴里嚼着吃了。纪鸣、苟忠见死了二兄弟,乃对杨立道:“大哥,杀吧!为二哥三哥报仇。”杨立举定水晶枪,对准七口,大声叫:“杀。”女王亦高声叫道:“杀。”两家人马厮杀一处,天上李天王即命:“杀”。三天神将、六勇正神、八仙等再次杀出,观音、文殊、普贤、日光、月光等也一齐杀出,直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那苟忠虽是小妖,却要和女王打斗,女王怜其忠,不忍杀之。几次避开于他,苟忠以为怕他,越是追的紧。被铁角山犀截住,抡起两板钺阳斧就要砍杀之。女王急回头,用筇竹宝杖制止,铁角山犀问为何不杀,女王曰:“犬之忠,杀之不义。”铁角山犀于是不杀苟忠,转杀其他神将。那苟忠得了性命依旧不逃,扬言非杀女王以报杨立不可。女王怒,举起右臂变为一石,直打在他的左踝骨上,疼的那狗妖汪汪直叫。女王觉此法管用,复虚举右臂,作扔石状。狗妖见了,以为又要打他,吓得直狂奔鼠蹿。以致后世之狗皆畏人举石,逢人举石必逃之夭夭,其故出乎女王。
再说三天神将六勇正神九方义妖八仙人,武柳二侠道贾六浪四路菩萨一观音。合力厮杀,战了三天三夜。女王手下死伤无数,神爪飞貂也被杨立穿喉而死。观音劝降,女王愤然曰:“石可破,而不可夺其坚;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赤。吾宁披坚而死,绝不弃甲而降。”杨立闻之,顿觉脸烫心跳,额头下汗,暗暗赞曰:“石瑛生不害义,死不变节。虽为女流,何异英雄也,扪心自问,吾不及也!”
观音劝降不动,于是重新决战。七口与杨立、文殊、普贤对战。女王与观音、八仙对战。武柳二侠、道贾六浪被独角金牛开肠破肚而死,纪鸣、杜小白被铁角山犀砍死。化作原形,乃是鸡、兔。三天神将被单脚龙夔兽重拳打死。
女王见众兄弟死了大半,神情恍惚。吕洞宾看准时机,一剑刺去,女王躲闪不及,被刺中肩部。观音趁机用剑一挥,女王左脚被剑砍断,倒在尘埃。八仙又拿刀剑刺死女王。七口见状,化身成龙,飞出一口咬住八仙。后面杨立得了机会,飞身用水晶枪刺七口后脑。女王撞见后,飞起残身抱住七口后脑,杨立用力一刺,却把女王的后脑刺穿了。
七口化成人形,抱住女王,拔光了身上的龙鳞也救不活她了,女王流了眼泪,摸着七口脸,深情脉脉道:“瑛之……此生生……只……只为汝……死。”说罢,用手臂敲打着怀里,敲了三下,闭眼了。闭眼了,永远不会睁开了,女王死了,死了。死了就是永远也看不见她了,永远,是永远。七口从她怀中摸到一封信,名曰《愧夫言》。七口览毕,对众神道:“得妻如此,死有何憾? ”说着,举起宝剑,饮剑自刎。独角金牛拿起那封信读了起来……
这真是:贤妻一去离家近,英魂三更入梦遥。未知《愧夫言》之内容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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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义石情埋愧夫言 山犀痛唱哀瑛曲
话说独角金牛拾起那封信读了起来,只见写的是:《 愧夫言》,其文曰:
妾瑛言:妾本廛民野人,异域石妖。芟明濡暗,委清白以入谗。攀强附贵,弃耿介而献媚。抛夫弃子,为私义而反目。充颙假善,为复仇而招贤。妾不能守节,为私仇以侍二夫,致使前缘刲断,世所能容,义不能堪。李刚亲夫,貌丑情专。七年琴瑟,未曾一叛。地下重逢,身蕌愧疚。非吾不谙为妻之道,然血性猖獗,义气澎湃。智力难敌心力,此吾性格使然,只能为友,不能为妻。愚义之人,岂能不死?妾深蒙错爱,奈何旧情?无一为报,有死而已。妾既死,尚有一事告求。妾之兄弟虽草介之辈,然与妾有残羹之盟,念及妾面,勿欺负之。
妾好观《节义传》,每闻越姬为王义而死,未尝不三叹而流涕也!呜呼!君不负我,我愧于君。君每每受我之刑,犹三餐不误,齐眉送上。兄弟不悦,我即疑汝欺之。继而斥责请罪,及妾茹恨未释之时,辄迁怒于君。历历其中,其中历历,非浃髓沦肤不能觌视也!妾非草木,亦非铁石。君本云龙,甘为虫蚁。滔滔之水皆由点点之滴,沉沉之辱全因脉脉之情。君之肺俯,妾斑斑已见。然妾之所为,却令君伤痕难瘥。
此绵绵之语,本夫妻之情话也。然吾性格使然,不惯作妖娆之态,特书于纸上。异日先驱狐狸于地下之时,复拆视之。如嫌妾生前暴力,死后可灭我尸泄愤。妾生前未见海,可将吾尸投yu大海。生前为义,死后为情。千年后,君若不弃妾污,妾愿与君同游爱旅,共浴情河,以弥前生之债。墨枯笔干,言多纸少,不能细诉。一言敝之,努力加餐,奋力生存。
妾瑛绝笔。
后人观书至此,不禁为之作诗赞曰:
本性不移此心坚,重义轻死胜名贤。
书香只读《节义传》,名章唯有《愧夫言》。
独角金牛看看四周,看看那些胜利者的容颜,看看杨立那种傲气,还有观音菩萨。独角金牛、铁角山犀、单脚龙夔兽抱着一块青色岩石痛哭一场,独角金牛吩咐铁角山犀道:“三哥,求你件事。我和大哥不想当别人的功劳簿,我们死后,你可将六姐抛入海中,她生前未见海,死后希望如愿。七口也是个英雄,也和六妹一起入海吧!至于其他兄弟就别去追随六妹了,六妹生前为义,累了。死后为情,让他们在一处吧。你把我们的尸体都安置在龙瑛洞里,然后把洞门封闭,就可以了,每年清明时都来扫扫墓,便是兄弟情义了。”
铁角山犀泪流不止,欲言不能。只是号涛大哭,控制不住。单脚龙夔兽、独角金牛起身,面面相觑,仰视苍天,大叫:“六妹,七口,幸福。”说罢,抽刀自尽。象三长看见南面松树倒地,北面杨树变黑,枝干也都折了。这正是:八百孤寒随义逝,三千杨木为瑛枯。
女王生前以松示胸怀,以杨喻高洁,女王死后,松树无依靠,杨木无知己,顿时枝干叶落,倒地身亡。
杨立要杀铁角山犀,观音菩萨道:“石妖已死,放过他吧!”杨立便收枪不杀,清点兄弟,发现只剩下朱良、毛笑花、杨善三人 了,杨立哭泣道:“昔日我等十众春花结义,如花一般,同开同败。不想今日十众已剩四众,杨立无能。不能护兄弟以周全,乃我之罪也。”说着,蹲身痛泣,毛笑花、朱良、杨善安慰道:“大哥不必自责,若无大哥扶持,我等妖类早就惨死野外了。大哥不弃我等为妖,甘与结义,同荣共辱,我等感激不尽。眼下大哥取经为要,不可在此耽搁。”
观音听到“取经”二字,想起大事来,吩咐杨立道:“杨立,你快救了袁空幻,会合唐义净早日来南海取经,路上不要耽搁。”杨立遵命,目送天上众神仙回去,乃对毛笑花等道:“你们先不要回羊角山了,在水玥国找个住处,待我取经回来,再行团聚。”毛笑花亲了杨立一口,笑道:“紫郎,我等你回来。”
先不说杨立救了袁空幻,三徒弟寻找义净踪迹南海取经。再说玉帝听说女王已死,担心万妖造反,于是下令封女王为:“义石广大天王圣母娘娘”。并命雨部下雨十天,以祭女王。还在人间建造寺庙,名曰“义石圣母庙”。两边有一副对联,联曰:
重义忘情,重情忘死,石瑛豪气满乾坤。
轻生记仇,轻仇记恨,女王悲歌彻人间。
话说西天如来佛祖听说女王死了,即封女王为:“石圣灵王菩萨”。塑金身,造庙宇。如来亲自为之题挽联,联曰:
石沉法海,日夜潮汐洗禅心。
魂往微行,早晚径彻得证果。
话说妖界听说女王死了,都纷纷戴孝,哀嚎不绝。也在妖坛上建造一宫,取名“圣祖宫”。宫柱上隽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