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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绗B的怂恿过不开关系。
不过,纪尔岚并不着急。她朝方清雪一笑,说:“嗯。我知道的。”
两人刚止了话,程潇潇便嚷着朝她们过来了:“尔岚,清雪,你们来啦?”
三人的关系已经逐渐朝手帕交的方向发展,接触多了,方清雪也发现程潇潇其实就是被惯坏了,现在有了纪尔岚时而冷脸,有她时而督促,程潇潇已经不知老实了多少,性子也没有从前那般跋扈了。
几人一同往里走,程潇潇小声说:“燕凌倾今日并没有来女学,恐怕是在府中琢磨如何应对京中传言的事情。前些天她动手脚四处谣传尔岚身世有异,这回轮到她了!这也算是报应了。”
方清雪说道:“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燕凌倾是如此狠绝,如此……”她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极低:“……卑鄙的一个人。”
程潇潇翻了个白眼,说道:“对这种人,你还文雅个什么劲,她这种作为,比卑鄙可严重多了,简直就是不要脸!”
纪尔岚和方清雪噗嗤一笑,伸出手指,一人戳了她一下,相互笑闹着往前走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金霞铺满西天之时,雷泽准时到了空山小筑,纪尔岚如常将信笺交到他手上,突然问道:“户部的事情还顺利么?”
雷泽原本拿了信笺就要走,翻墙的动作都已经进行了一半,闻言差点摔倒。平日他来取信笺的时候,纪尔岚从来都是让暮冬交给他的,今日不但亲自现身,居然还主动询问起王爷的事情,难道王爷的‘义举’终于打动她了?
他转身惊讶道:“纪姑娘是想问问王爷的近况?”
纪尔岚皱了皱眉,觉得雷泽这话问的奇怪,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毕竟你家王爷帮了我大忙,我自然是想要回报一二的。”
雷泽突然笑起来,说道:“王爷昨日还说,纪姑娘看上去不像是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的,没想到纪姑娘终于肯主动‘致谢’了?”
纪尔岚嘴角不自觉抽出了一下:“替我说一声,若王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便知会一声。”
雷泽想也没想就接话道:“王爷说了,纪姑娘若有这份心思,就抽空去王府走一遭,王爷有事要与纪姑娘说。”
纪尔岚挑挑眉,他这是早就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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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往事
人定时分,月牙倒悬于树顶,在纪尔岚带着月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飞檐走壁。月息小声嘟囔道:“姑娘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去见王爷?”
纪尔岚想了想说道:“今天心情好,想放松一下腿脚。”月息听了,差点绊住自己,栽倒在渡王府的墙根下……两人虽然是爬墙来的,但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雷成等一众暗卫早就发现两人,去跟渡王禀报了。
纪尔岚翻进渡王处理公务的苍崖台时,对方还埋头在众多折子里,晕黄的烛光映着他低垂的眉眼,似明似暗。领口处精致的松鹤纹绣,也正如他的为人,标格出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打扰,便径自在门口立了一会。
坐在案前的杨戭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突然出声道:“既然来了,为何在那里傻呆呆的站着?”
傻呆呆?这种不着边际的词语,如何能出自这个天下敬仰的神人之口?纪尔岚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纪尔岚见过王爷。”
杨戭挑了挑眉,衣袖随着他搁笔的动作轻轻晃动,行止间影暗交叠:“月息跟着你可还尽心?”
纪尔岚眼见他抬头,一身青锦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修身挺拔,风华眇然。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下观美人。她轻笑一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神游天外了,忙收敛神色,说道:“月息甚合我意,此次还要多谢王爷援手。”
杨戭见她一愣怔一出神,随即露出莫名笑容,不禁狐疑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纪尔岚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不由干笑了一声:“啊……没什么。将来,若王爷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还请不要客气。”
杨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无需将来,现在本王就有一桩事,需要你帮忙完成。”
纪尔岚一愣,想到之前对方厚脸皮非要她致谢的情形,不禁干笑一声:“是什么事?”
然而,杨戭却没有与她打太极的意思,神色在烛影之下竟然显得十分暗沉肃然。
他站起身,敛住衣袖,将案前的烛火拨了拨,又招呼雷泽进来送了新沏的茶水,等人都退下,他才缓缓开口。“十九年来,我日夜在世族阀门间惘然沉浮,在皇恩浩荡中寤寐难安。眼下,我的下半生也即将为人所控,不得安宁。”
纪尔岚明白他说的,是皇家即将要为他择选王妃一事。“难道像王爷这样的人,也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吗?”
“我这样的人?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藐视皇权,能够随意倾覆世族权利吗?”杨戭轻轻仰头,看向那些雕浮门扉之上,寓意吉祥如意的云纹瑞兽,嘲讽道:“皇宫,是这天下最不吉利的地方,哪怕本王成年之后,出宫自行建府,这种晦暗也时时刻刻萦绕在周身,无法消散。”
“所以,我一直想要找一个人,能够帮我查明一些事情。”
纪尔岚惊讶抬头,眸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变换,见杨戭也正转身看向她。她问道:“王爷为什么会相信我?”
杨戭的目光深入到她的黑眸深处,那里面有无数复杂的情感相互交缠,却又无比清澈明净。苦难或罪恶,似乎都能被其中的坚定冻结成冰,然后消融为无形。他顺手推开隔窗,说:“因为你足够敏锐,足够果敢。也因为,我能读懂你的眼神。所以,我信你,也会帮你。”
纪尔岚听见他最后这一句,久未起波澜的心湖,突然被撩动。如同破冰而出的春芽,突然遇见阳光与暖风。如果前世有这样一个人在侧,信她,帮她,她想必不会怨恨不甘的死去。心绪陡然低落,她将眼眸深深藏起,出口的话语却清晰无比:“若王爷当真信我,我也不介意与王爷合作。”
“合作……”他看着纪尔岚,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含义,并未多问,只是点点头,说道:“也好。”
纪尔岚得到杨戭恳切的认同,重新抬眼,说道:“王爷所要查明的,是何事?”
“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母妃的事情。”
“自然听说过,但听说毕竟是听说。”纪尔岚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传言之所以为传言,便是因为,那些不过是传给别人听的话,是希望外人就此相信的作为。我觉得,这其中……必有曲折。”
“你说的没错,看来你与我想的一样,并不相信那些被虚幻所掩盖的真相,被有意粉饰过的说辞。”杨戭眉色低暗,渐渐陷入幼时的记忆中。
“我母妃苏冉,年幼时便结识了当今宋太后宋昭。两人性情相合,十分要好。常常相互在对方家中留宿,几乎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入则同寝。后来各自及笄成为少女,虽然不能如幼年时一般,却也时常在一起嬉笑玩闹。”
“有一次,我父皇,也就是当时的淳王,受邀到宋府观赏展子虔的《游春图》。宋昭要去前厅偷看淳王,我母妃少女时性情跳脱叛逆,对那些自认风流的年少公子无甚兴致,便让宋昭独自前,去,自己则在园中等候她回来。”
“我想,宋家早便有意让宋家女成为淳王妃。所以,宋昭躲在屏风后偷看被人发现,却并未受到责骂,反而顺水推舟,被引荐给我父皇认识。”杨戭在纪尔岚对面落座,手指轻碾瓷盏上的花纹,仿佛这件事情,如同这些纹路一样,错乱纷繁。
“然而阴差阳错,我父皇饮宴中途到园中小憩,却正巧碰见我母妃独自一人在树下卧石酣睡。父皇不敢唐突佳人,立刻退出,事后却一直对我母妃念念不忘。然后,他去问宋家人那日在园中的女子是谁。宋家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遗憾他看上的不是宋家嫡女,但只要是宋家女,便也足够了,于是回府询问。”
纪尔岚不由感叹天意弄人,说道:“宋家人得知先皇看上的人不是宋家女,想必失望至极。”
“没错,当他们得知,我父皇看中的是苏家女儿,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有人建议李代桃僵,直接选一位宋家女过去。事后淳王问起来,便用误会作为借口搪塞过去。然而,这个人决不能是宋太后宋昭,因为她已经在饮宴上出现过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