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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除了太后党,就是皇帝心腹,但纪尔岚觉得,其中一定有人跟端王来往密切,为其筹谋已久。
大殿之上,包括渡王和逸王在内,都诡异的沉默着。纪尔岚能感觉到泓阳长公主的紧张,她坚定的朝对方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纪尔岚相信杨戭的安排,也相信自己不会想错。
端王拿起那只藏匿着机关暗器的盒子,反复看了看,说道:“果然如泓阳所说,此等机括十分奇巧,要反复开合多次,才会触发,以至夺人性命。”他抬眼看向皇帝,说道:“据臣所知,靖国使臣所带来的礼物送入宫中之后,是由萧皇后亲自带人点查过的。”
萧浛缓缓走到殿上面对皇帝,行礼道:“皇叔说的没错,是臣妾亲自带人一一点查,其中谁接触过什么物件,都记录在案,绝无遗漏。”说罢,她便名佟儿将那日盘查礼物的记录奉到皇帝面前。
皇帝露出诧异的神情,接过来翻了翻,果然事无巨细都记录在册。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浛,说道:“皇后的确细心。”
萧浛道:“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日夜为靖国与百盟之事烦忧,臣妾既然有能帮到皇上的地方,自然要尽力而为,以免节外生枝。”她抬头看了一眼端王手中的盒子,说道:“所以,这件泓阳长公主的旧物,在锦玉女官取走之前,并不是装在这只盒子中。”
皇帝一怔,疑惑的看向太后,问道:“母后将盒子换过了么?”
太后疑惑间蹙起眉道:“这倒未曾,不知皇后所言是何意?是指哀家在其中动了手脚?”
萧浛听闻太后略微不悦的质问,并无半分惶恐,而是示意佟儿奉上另一本册子,说道:“臣妾谨慎起见,特意招了画师,为靖国使臣带来的礼物绘了图册。请皇上过目。”
太后面上的假笑猛然僵住,她掌权数十年,不管对错,何时被人如此当面指着鼻子质疑过。看向萧浛的目光顿时变得如刀锋一般锋利。然而萧浛却只做不知,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处。
皇上翻到其中一页,将画上的盒子与端王手中的盒子相对比,然后说道:“虽然相像,但的确不是同一只盒子。”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太后,太后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看向身边的女官锦玉,锦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弄坏了盒子,想到太后娘娘库中有一只模样相似的,便善做主张换了过来,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但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只盒子为何暗藏杀机……请皇上明鉴!”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太后一眼,指着锦玉说道:“那么,你倒是说说,母后库里的这只盒子又是何处而来,难不成,原本这东西是有人想要暗杀母后的?”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居然将事情完全调换,太后居然成了受害者。仿佛方才的元阳郡主的事情当真与她半点和关联也没有。泓阳长公主冷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纪尔岚拽住。只见端王开口说道:“这倒不会,因为这只盒子,是多年前太后娘娘亲自命人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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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揭露(二)
端王的话一出口,宋太后便紧紧抿住了嘴巴。
“哦?竟有此事?”皇上没有去看太后,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要害泓阳长公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今天筵宴上发生的事情他早就心中有数。所以他根本不必深想,不管始作俑者是谁,受益的都是他这个皇帝。
他此时在意的,是端王为什么要针对太后。难道,是要将太后手中的权利彻底拔除出么?但为什么端王事先没有找他商量?是怕他瞻前顾后,不忍对太后下手还是什么。那么,他现在应该如何应对,才最有利?
端王面向宋太后,说道:“当年庆和公主和亲出嫁时,太后娘娘特寻来工匠制了两只这样的盒子打算送其防身,但这样的东西,用过一次之后就会为人所防备,最终庆和公主只带走了其中一个。另一只,则留在了太后的这里。”
殿上一片寂静,宋太后冷笑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端王根本无需畏惧宋太后,所以仍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锦玉在太后身边侍奉多年,当年的事情她自然也全然知晓。那么,这只盒子自然是太后您授意要送给元阳的,而不是方才锦玉所说的自作主张。”
锦玉霎时白了一张脸,就要开口替太后辩驳,但宋太后抬手制止了她,沉肃面容说道:“既然端王要拿此事说话,哀家也不妨明说。大安此时的境况不容乐观,哀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既然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自然不能如普通妇人一般优柔寡断。元阳身为大安皇室中人,自然要有为国牺牲的觉悟。若能以她一条性命换来大安的安稳,哀家愿意做这个坏人。”
纪尔岚听她此番言语,不仅感叹对方的确老谋深算,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私仇,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大义。
端王听她如此解释,忽而轻笑了一声,宋太后面上挂不住,微带着怒气看着他说道:“若端王爷有更好的办法,哀家自然无需多此一举。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要向两国使臣揭露此事,破坏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么!”
端王闻言看了一眼皇帝,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宋太后一怔之下便闭上了嘴巴。她说端王没有办法,何尝不是说他没有办法!皇帝这下更要厌恶她干涉朝政。
杨戭和纪尔岚对视一眼,他们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等端王先出头,否则,她们与太后斗的两败俱伤,朝政兴许就要落入端王手中,到时候便再也无法掌控局势,继而翻身了。所以,由端王挑头打压太后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端王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主要目的便是要勾起皇帝对太后的厌恶,之后,便能顺着藤一路编排太后的是非对错。
果然,端王说道:“可惜,太后始终还是露了破绽。”
太后面部的线条紧紧绷住,等着端王往下说。
“太后的目的若真是要元阳为大安效命,就不会将泓阳侄女的旧物赐给她。不是么?再者,元阳十几岁的年纪,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太后想必也不能确定她是否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吧?所以此事最大的可能,是她得了太后赏赐的新奇物件,让陶安来一睹究竟,那么陶安定然能认出这是什么,无论如何都会转交给泓阳。”
端王目含嘲讽,说道:“所以最终,这件东西都会落到泓阳的手中。而她睹物思人,自然会多次打开查看。兴许是第三次,也可能是第四次,就必死无疑。”
但太后一定没想到,元阳早在陶安口中得知此物来历。少女的心思柔软敏感,她犹豫着要不要将此物转交给自己的姨母,生怕姨母睹物思人,引发病痛,所以多次打开盒子再三思虑。以至于恰巧在宫宴中酿成了这桩祸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太后的手段,依旧如此高明。”泓阳长公主恨恨的看着太后,说道:“然而,你为了什么想要我的命,想必很多人都心中有数,还有什么好藏的?就为了保住你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野心么?”
皇帝多年来被各方势力掣肘,对觊觎他权利的人恨之入骨,泓阳长公主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深深挑起了皇帝对太后的厌恶。
“你!你放肆!”太后的面容禁不住扭曲,斥道:“泓阳,哀家毕竟是你的母后!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泓阳嗤笑一声,她苟活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拉着太后下黄泉给驸马报仇,她毫无避讳,话从她口中说出也毫无压力,她不怕太后给她安上不孝的罪名,更不怕死。“太后多年来,也是用这般理由来压制皇上的么?”
“荒谬!”太后拿起手边茶盏朝泓阳长公主狠狠掷了过去,却找不到什么话来辩驳,她没有忘记,还有一名活着的刺客被泓阳捏在手中。
泓阳长公主不慌不忙的后撤一步,仍由瓷茶盏砸落在地发出一连串的脆响,讥讽道:“太后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置我于死地的机会。”
“够了!”皇帝制止了太后和泓阳长公主之间的冷嘲热讽,冷冷环顾众人。
端王这才又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那么,究其缘由,太后又是为了什么要谋泓阳的性命?”
太后的肩膀狠狠颤动了一下,她没有说话,只将目光看向皇帝,希望他能够让这些人都滚出大殿,结束此番无理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