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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答应着扭身出去拿药了,宋老夫人将宋玉凝搂到身边坐下,点着她的鼻尖,说道:“小妮子,何苦自己做这劳什子差事,伤了手,可叫我老人家心疼。”
“是孙女不孝了。”宋玉凝抱住宋老夫人的手臂,将头往她近处靠了靠,一副祖孙和乐亲密的模样。宋老夫人嗔她一眼,说道:“胡说,你的孝心,我可知道着呢。”
宋玉衡看着宋玉凝撒娇,在一旁笑说:“阿凝这般孝敬祖母,我这做姐姐的都无地自容了。”
宋玉凝在宋老夫人怀中抬起眼看她,见她仍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菩萨似的面善慈和,不由心里有些膈应。她眨了眨眼,突然甜甜一笑,说道:“往后大姐姐和二姐姐入了宫,阿凝便将你们的孝心一并孝敬了。”
宋玉衡唇角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僵了僵,宋玉凝见状,不由心中快慰。
自从定了入宫的吉日,宋玉衡便不再去女学了,天天只在宋老夫人这里尽孝。她不知宋玉凝说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随即说道:“祖母,你看看六妹妹,说她抹了蜜都是屈就了,她整个人就是蜜做的。”
众人也连忙跟着凑趣。宋老夫人一时笑的合不拢嘴,对宋玉凝愈加关切:“外面冷的很,你可莫要冻着了。”
宋玉凝笑答:“雪停了有一会儿,又是中午,倒不怎么冷。”话音才落,朱砂已经将伤药取来,宋玉凝便跟着朱砂到偏阁去包扎。
朱砂拿着伤药给宋玉凝涂好,拿过软和的白棉布要撕开做包扎用,却见棉布上沾了一块不知什么脏东西,便说:“六姑娘稍等一会,不知哪个不经心的丫头,将这白棉布弄脏了也没收拾了。我再去重新拿一块来。”
宋玉凝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着急。
偏阁平日是宋老夫人诵经礼佛之处,她来的也不多。随手翻起一旁的经文,却意外看见书中夹着一封信。
信封已经发黄泛旧,上面写着,母上大人亲启。
宋玉凝一愣,这不是她父亲的字迹,也不像是大伯父的,难道……是三叔的?她不禁喃喃道:“三叔外出游学时,常常会寄家书回来,这一封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信了,祖母竟然随手放在手边随时都要翻一翻么?”
凛秋低声道:“老夫人思念三爷,这般也是正常。”
宋玉凝轻哼一声,不屑道:“若不是我这位三叔……”说到这,她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这可是长青阁,不能随意乱说话。她将信塞回书页中,犹豫一下,又拿起,示意凛秋去门口守着,自己迅速将信纸抽出。
然而,她才刚看了两句寒暄之语,凛秋便慌忙示意朱砂回来了。宋玉凝只好将信收起,在那瞬间,她的目光却意外扫见血玉两个字。她的大脑仿佛被什么击中,冰冷与灼热交替了一个来回。可此时已经来不及再细想,她只能将信折好原样放回去。
心不在焉的让朱砂帮忙包扎好,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血玉两个字上。凛秋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宋老夫人的面前。宋老夫人想要问她怎么了,却听外面有人吵嚷着什么。
一个细软却又无比清晰的哭声,说道:“四姐姐惯会欺负我,不过是件衣裳……妹妹让给姐姐就是了……姐姐何必拿这衣裳撒气……”宋玉盈一身绯色袄裙,怀里抱着一件狐裘斗篷,雪白的毛色却因为沾了雪水而显得凌乱,似乎刚被人掷在了地上。
宋玉柔听了她的话,讥讽道:“五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因为那件衣裳我穿着大小合适些。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你若说喜欢,我不要就是了。哪里就说我欺负你了?”
宋玉盈梨花带雨掩面而泣,娇柔之姿我见犹怜:“四姐姐说这话,将我至于何地?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点墨走到门口撩起帘子,见是四姑娘宋玉柔和五姑娘宋玉盈站在门口。心下不仅纳罕,这两人都是大房庶出,平日少有出头的时候,也从不敢在长辈面前造次,今日这是怎么了。竟不管不顾在长青阁闹了起来。“两位姑娘快进去,老夫人叫你们呢。”
两人一听,都闷声闭了口,不敢再吵嚷,进了屋子给众人请安。
薛姨娘看着女儿宋玉盈一脸委屈想要问话,却又不敢。宋玉柔的生母柳姨娘却是个不让人的,仗着自己受宠,立即问道:“柔儿这是怎么了?”
宋玉柔垂着的眼中含着一丝轻蔑,嘴上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五妹妹怎么突然就说我欺负她。”
宋玉凝坐在宋老夫人身边,听了这话,瞟了一眼双眼红肿,娇憨玲珑的宋玉盈,笑了笑说道:“四姐姐五姐姐,受了怎样的委屈,也不该闹到祖母面前来。”
宋玉柔听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冷嘲道:“是啊,我做姐姐的,合该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不然,妹妹们一个两个都来指责我,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宋玉凝听她这话,明摆着是在讽刺她没大没小。面上顿时挂不住,露出一丝薄怒。“四姐姐,我不过是劝你们不要生气,你何苦说这话来噎我?”
宋玉柔似乎并不将这个老夫人面前的二房红人放在眼里,想再说点什么顶回去,却听宋玉衡也开了口:“四妹妹,你比五妹妹年长,不管谁对谁错,你总要有容人之量。”
宋玉柔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做声,宋玉衡可是宋家的嫡长女,又是将来的皇后。她敢反驳宋玉凝,却不敢反驳她。
宋玉凝见她不敢说宋玉衡半句不是,却敢这般下自己的脸面,一时间气的小脸发白。她们二房在宋府的地位难道还不如大房庶出?她们竟然敢如此看轻自己?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是怎么编排她的。她是得宋老夫人的欢心,然而,往后也是往外泼的水,得嫁到别人家里去。等老夫人一去,她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与她们那些庶女的处境又有什么分别。
她气的脑袋发懵,凛秋在一旁神色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出什么错。
“好了!”大夫人王氏见宋老夫人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赶紧呵斥众人,说道“四丫头,五丫头,不就是一件衣裳?何苦你们也好意思争到人前来?”她回头跟宋老夫人解释道:“衡儿之前新做了一件狐裘大氅,今儿早上一试却小了些。四丫头和五丫头刚好在跟前,便问她们谁缺这样一件衣裳好拿去穿,谁知竟叫她们争起来了。”
宋玉凝不打算再搭腔,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听着,听明白这件事情竟然就是宋玉衡起的头。心中更是恨意横生。暗自猜测道:难不成是宋玉衡故意指派她们两个来给自己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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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立足之地
回了自己院子,宋玉凝兀自沉着脸。仲夏连忙迎上来伺候她梳洗更衣,一边和凛秋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宋玉凝是生了大气,越发小心翼翼。
凛秋低声劝道:“姑娘何苦跟那些不长眼的一般见识。”
宋玉凝冷笑道:“哼,不长眼?她们可是好好长了双眼睛呢。还个个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盯着好处,巴结着那个要成为皇后的宋玉衡。而我……再的祖母的欢心又能如何,父亲在这府里如同瘟神一般,人人避之不及,半点话语权都没有。将来祖母走了,我还能依靠谁?”
凛秋和仲夏对视一眼,还是劝道:“夫人不是都已经给姑娘打算好了?姑娘今年已经十二,不过三四年的光景,就能定亲出阁了。趁着老夫人身子骨还硬朗,给您定下一门好亲,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亲……什么样的好亲能比得上中宫皇后?”宋玉凝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觉得无依无靠。“再说,这京中谁人不知宋家二房的处境?门当户对的,未必能看得上宋家二房嫡女的虚名。难道我竟然要下嫁于人吗?难道我的后半生要看着宋玉衡姐妹俩的脸色活着?”
凛秋无言,主仆三人一时沉默下来,只有屋外寒风撩起碎雪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过了好半晌,宋玉凝突然想起血玉一事,说道:“仲夏,前段日子纪如珺给我那张荷露簪的图样放哪了?”
“奴婢好生收着呢,姑娘要用吗,奴婢这就去取来。”
画上的荷露簪雕工绝美,灵动非常。纪如珺将这图样拿来的时候,宋玉凝并没往心里去。但此时,她凝神看了半晌,说道:“方才我在祖母的偏阁里,看见三叔的信中提到过血玉,可具体说了什么,我却没机会仔细看。但,能特意提起的东西,想必是有原由的。”
仲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