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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争执,忽觉马车停了下来。只听有人在外面扣着车门叫道:“出来了,到清水河了!”众人听到这句,急忙下车,仿佛与秋决明多呆一会儿都是一种受罪。他却恍若未觉,最后一个钻出车厢,将两袖一拍,昂首问道:“你们舵主何在啊?在下已经知道漕船下落,还请他移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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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节 屋里屋外惊闻变
更新时间:2013…11…10
“在下去也!”秋决明跟着陆言往村中而行,一副志得意满之情,“那千两的赏金,我就笑纳了。”
除了谢子枫面露惋惜之外,其他三人皆是幸灾乐祸。谢子枫虽与秋决明相处时间不长,却觉得他的身上能找到自己的,还有王慕秋的影子,故而对他并无恶感。然而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想这些了,因为还未等他观察明白清水河乡的样貌,早有漕帮帮众将他们引进一处宅院里。
“几位请少待,我家舵主很快就会过来。”那引路的伙计倒是一副笑脸,然而甫一退出大堂,便下令将大门锁上了,“外面有些不安全,几位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
“嘿!”王慕秋往胡椅上用力一坐,那胡椅发出一声悲鸣,居然立时裂成几瓣,将他摔了个四脚朝天。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叫嚷道:“这是什么椅子啊?你们漕帮就用这些次货招待客人吗?茶水呢?果品呢?”乱发了好一会脾气,并无人应答,这才悻悻然地挑了个结实的椅子坐下,哭笑不得地说道,“感情漕帮那一千两赏银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底呀?我从未见过比这更寒酸的待客方式了!”
“王师兄,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叫,只会让门外偷听的人看了笑话。”李玥摇摇头,轻身坐下。
“小师傅说得不错,这笔赏银乃是我漕帮上下勒紧裤腰带挤出来的。漕船失踪案牵扯到朝廷的脸面与我帮的声誉,这笔钱绝不会让小人平白赚了去。”门外果然有人应答,只听“吃咔”一声,陆言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把硕大的水壶。他随手命手下撤去,掩上了门,挨个为众人倒好茶水,“条件所限,只得请各位吃些苦头了。若是众位有机会到江都,定然请你们在秦淮河上吃个痛快。”
众人见他如此客气,心中的不满倒也去了一大半。陆言也不讲究,两脚一勾一搭,就地坐下,摸出那支水烟袋边抽边絮叨道:“我漕帮虽然做的是运河上下的买卖,一年也有万两盈余,然而这几年光景不好,流民却日益增多。副帮主心软之下,收了一大批精壮汉子充作船工。这人多了,吃穿用度也就多了,朝廷的税赋却越开越重,加上江淮水道的兵祸,生意是一日不必一日了。此次又遇到漕船案,真是雪上加霜啊!”
陆言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见谢子枫盯着自己的双足直看。他皱了皱眉,俄而冷笑道:“老陆却是忘了,几位都是公子小姐,老陆这副做派却是有些粗鄙了。”他行走江面,最看不过那些娇贵公子,冷哼一声,便要起身离去,却听谢子枫赧然说道:“陆兄海涵!小弟的家乡有位伯伯也是在水上讨生活的,看到这双赤足,便不由想起那位伯伯,想起家乡故土。”
陆言脸色转阴为晴,挺身问道:“小兄弟也知道我们水上人?你那位伯伯姓甚名谁,老陆说不定认识。”
谢子枫想了想,惭然说道:“我只管叫他梁叔,却不知他名讳……”
“唔,那就没办法了。”陆言又吸了一口烟,“大运河自东都起,至江都结,横贯四州,不知有多少人靠水吃饭,姓梁的更是不计其数。”
谢子枫见他脸色初霁,试探着问道:“陆大哥,不知与我们一同来的那位秋……”
“在外面吊着呢。”陆言一摆手,吐出一口烟圈,“你们在车上说的话,老陆都听见了。若不是看在几位的面子上,就凭他想冒领我漕帮的血汗钱,绝不只是如此轻罚。”
王慕秋正想说“不用给我们面子”,只听外面传来秋决明那凄婉的声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陆言听了半天,大喝一声:“聒噪个甚!”转身问谢子枫道,“这位小兄弟像是个读书人,给老陆说说,那厮在外面叫唤些什么。”
“陆兄,那人在炫耀,说你把他吊起来,他却一点事都没有。他现在好不自在,看你能把他怎么办。”王慕秋口送佛号,脸露慈悲之色,“此人不思悔改,罪过罪过。”
两位姑娘使劲憋着笑,却见陆言把水烟袋往地上一掼,大喊道:“再叫,就把你丟河里喂鱼!”
秋决明果然乖了许多,陆言哈哈一笑,却见谢子枫一脸古怪之色,诧异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子枫轻叹口气,放弃了搭救秋决明的念头,转而问道:“陆大哥,你们漕帮何以认定漕船失踪之事与鬼谷有关呢?”
陆言愣了一下,皱眉说道:“的确没有人亲眼见到劫船之人。不过有人却在桥头发现了一行字,上面写着‘鬼谷朱雀谢贵帮借粮’。你们说,这不就是承认是鬼谷朱雀干的了么?”
“或许这是贼人的故弄玄虚之计呢?”谢子枫拱手说道,“在下听说,最近有一伙人自称‘朱雀七宿’,在中州肆意横行,如果所料不差,此事定然是他们假借鬼谷之名做下的。”
“这不过是小兄弟的一面之辞。”陆言有些不屑,“小兄弟你心念旧情,老陆理解。不过那弥天大雾又如何解释?听说鬼谷秘传的兵法里,就有一种布下迷雾的诡异阵法。”
“陆大哥说得不错。”谢子枫迎着陆言疑惑的目光侃侃而谈,“鬼谷中的确有这样的奇阵,然而陆大哥不知道的是,那本记载着奇阵的兵书,早已不在鬼谷之中了。我想,最近鬼谷弟子出山的目的,就是要寻回失窃的兵书吧?”
陆言脸色凝重起来:“如此说来,那两个鬼谷小子骂我漕帮为贼,难不成是以为我漕帮偷了他们的兵书不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王慕秋双手拢进袖中,“陆舵主试想,若是有人用漕船劫案挑拨贵帮与鬼谷的关系,会是什么后果?”
“哎呀!”陆言一拍大腿,吃痛叫道,“老陆愚钝,竟然没有考虑到这层!”他在屋里团团打转,忽然说道,“对了,阿时约了鬼谷一位长老见面,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怎地还没消息?”
“阿时是谁?”众人正疑惑间,忽听秋决明又叫唤起来:“哎呀,有个素服青年往这边来了。好个少年郎,神色自若,举止洒脱,虽然比在下差了一点,却比某个和尚强得多了。”
王慕秋冷笑一声,却见陆言面露喜色,扬起手中烟袋叫道:“副帮主来了!”说罢,推开大门急奔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当先看到的就是吊在树上的秋决明,他神色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树下的人,兀自怪笑道:“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灰袍人?这人身材瘦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用你聒噪!”陆言大喝一声,“左右,将此人的嘴塞上!”
旁边两名帮众急忙扯着绳子要将他放下来。秋决明两腿乱蹬,口中叫道:“慢来慢来,有好戏看!”陆言扶住额头,示意左右不要理他,却听他大叫道:“打起来啦!那灰袍人真不知羞,居然偷袭!”
“什么?!”陆言闻言一急,浑身泛起土色,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铠甲。他随意抓过一名手下的兵器便要出门助战,却听一阵风声夹杂着血气推开大门,紧接着一道虚影重重地撞在了陆言胸前。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秋决明口中的青衣人。
“阿时!”陆言急忙散去术法,惊叫道,“伤你那人呢?”
“走了……”素服青年声音中含着淡淡的镇静,右肩上的伤口却在不停滴血,“有劳言哥为我找一个清净之所,我要稍做调养。”说完这句,青年似是极为疲惫,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阿时,你坚持下!”陆言抱着青衣青年走出院门,良久才返转回来,一双眼中满是血丝。他指着秋明诀问道:“你可知那灰衣人是如何伤到阿时的?”秋决明用手指着口中的破布,“呜呜啊啊”个不停。
陆言气急而笑,命左右把秋决明放下来。可怜那两个漕帮,被陆言一顿折腾,心里早把秋决明同他们的舵主一起骂了千遍万遍。秋决明得了自由,矜声说道:“那一场恶斗啊,真是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驻足……”
陆言一把揪住秋决明,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