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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太烈,烈了,不好喝……”
谢子枫见王慕秋举动随意,真把那女子当男子,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孰料那女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大咧咧的捶在王慕秋胸口,赞道:“一言为定!不过,这次比试,是你输了哦?”
王慕秋嘿嘿一笑,摇头晃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赢输都是虚幻,结识一个兄弟才是真的……”
那女子笑道:“这句话倒有点禅意,果然是代海寺出来的人。”她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着谢子枫道,“把你朋友扶起来罢,他有些醉了。”
谢子枫如获重释,正要上前将王慕秋搀扶起来,他却自己站了起来,趴在船舷上一顿干呕。那女子笑骂一声,摸出一个手帕往王慕秋手里递去。王慕秋想必吐晕了头,竟然把那女子的皓腕看成了汗巾,抓住一阵乱抹。
“这汗巾怎么又光又滑的,还有点温热……”
王慕秋和两位姑娘一齐闭上了眼睛。
“啪!”那女子一巴掌拍在王慕秋的脸上,五个修长的指印瞬时浮现。
“谁,谁在打我?”王慕秋本就喝得糊里糊涂,此时脑子更是一团浆糊。周围的看客发出一阵嘘声。
“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还不敢承认?”
“啊哟,我怎么没有如此福气……”
那女子见王慕秋眸光清澈,不似作伪,轻笑道:“哥哥,兄弟这是帮你醒酒呀!”
“哦……”王慕秋话音未落,女子又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咳咳!哎哟!多谢贤弟。枫弟,你多跟人家学学。”王慕秋叹气道,“同样是兄弟,人家对我嘘寒问暖,你们却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好事从来不想着我,坏事却总是拖我下水……”
王慕秋说着说着,居然嚎啕大哭,看得众人一阵错愕。谢子枫尴尬的哄道:“小秋秋,我们再也不欺负你了。这次出门,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就是我们四个人里的大总管,怎么样?”
谢子枫从胸前摸出几个五铢钱,塞到王慕秋手里。王慕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指着李怡和李玥大声喊道:“你们这两个小娘们!也得把钱交给本总管!”
李怡冷笑一声,拳头捏的嘎嘣响。谢子枫在王慕秋身后又是作揖又是叩首,示意李怡暂时满足王慕秋的愿望。
“哼!看在小枫子的面子上,这些钱先交给你。”李怡从挎包里摸出一串钱,塞到王慕秋手里,“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妹……小妹走的匆忙,并没有带钱……”李玥脸色微红,轻声答道。
“小秋秋,你看,我们四个人的钱都在你这里了,我们谁都不敢欺负你了!”
那女子见谢子枫一行人如此行事,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谢子枫扶着王慕秋重新坐好,拱手问那女子道:“在下荥阳谢子枫,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魏刀儿。”那女子的洒然一笑,“看你尚未及冠,这声姐姐,我便坦然受之了。”
谢子枫挠挠头:“魏姐姐,这位王慕秋,的确是代海寺的和尚,方才得罪了姐姐,小弟赔不是了……”
“行啦,我早已不生气了。”魏刀儿说话直来直往,“客套话说太多,就显得太生分了,你说是不是啊?”
“呃……”谢子枫又一次在这个英气逼人的女子面前吃瘪,只觉这位姐姐行事比很多男子还要洒脱。
“嘿嘿……钱,好多钱……”王慕秋数着手里的钱,吃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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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节 延津码头夜投宿
更新时间:2013…09…29
围观的船客见王慕秋和魏刀儿胜负已分,纷纷散去,船头只剩下了谢子枫几人,倒是安静了许多。李怡向王慕秋丢过一个深深鄙夷的白眼,便和魏刀儿还有李玥挤到船的另一侧说话去了。
女孩子的话怎么和方丈爷爷念的经文一样,总也念不完呢?谢子枫腹诽着,想起了代海寺,想起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道衍方丈和慧明大哥。父亲早亡,又因为王慕秋的缘故,他从小便在代海寺里厮混,一直受到道衍方丈和慧明的照顾,心里早已把他们看做自己的爷爷和长兄。
小秋秋虽然不说,但是我早就看出方丈爷爷的身体有些不好。此次他用精血催动结界,以他老人家的高龄和身体,每过一天便会多一份凶险。谢子枫看着瘫坐在甲板上的王慕秋,只见和尚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钱,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师父,师兄,枫弟……”
谢子枫叹一口气,解下外面罩着的褂子披在王慕秋身上,转身望着面前的河水怔怔不语。
“傻小子,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是想我家阿夏了,哈哈哈哈。”过了河心之后,梁叔一时无事可做,便来找谢子枫说话。
“梁叔,如果你有一天,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后的路上可能会充满无数未知的凶险,你会怎么做?”谢子枫随口问道。
“嘿嘿!梁叔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我也有点体会便是了。我第一次走船的时候,从踏踏实实的土地来到这船板上,你说,一切是不是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梁叔见谢子枫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满意的咳嗽一声,“这黄河上下险滩无数,我们走船的若是遇到急风河汛,那可真是生死未卜啊!你说,这算不算是凶险?”
谢子枫点点头。
“不过呢,为了讨口饭吃,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我们这些人便是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要在黄河上走上几个来回!”梁叔的声音低沉中含着坚决,“说什么和之前不一样,说什么前途凶险,那不过是自己心里恐惧罢了。要我说,这路,就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不走,又怎么知道前途是什么样的?”
“嘿嘿……”谢子枫抱着肩膀,笑得浑身发抖,“我果然是念书念傻了啊……”
“傻小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难道是吹了些风打起了摆子?”
谢子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摆手说道:“梁叔,我没事。对了,您经常在大河南北来往,不知黄河北边是什么模样啊?”
梁叔神色有些黯然:“能有什么模样……我们谢家镇还好,今年收成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对面的濮阳自立春起滴雨未下,眼看庄稼是活不成了。我认识的好些朋友都去别的地方投奔亲戚去了。唉,天道不公啊!”
谢子枫闻言,心中一凝:“旱情竟然如此严重?百姓为何不引河水灌溉?”
梁叔轻轻的摸着谢子枫的头,叹道:“还不是那帮官老爷,怕秋汛决堤,死活不让百姓凿渠取水。梁叔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到了河北以后,切不可胡言乱语,意气行事,凡事要多和你的几个朋友商量才是。”
他看着这个从荥阳走出来的小书生,一双如铁般坚硬的手竟然微微发抖,“梁叔先去忙了,还得一会才能到延津渡,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早点回来……”
谢子枫看着梁叔高大的身影,不由抬起头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时居然想得痴了。
梁叔果然说到做到,直到下船,谢子枫都没能再见到他。他将心头的思念与不舍一齐压在最深处,扬声叫道:“濮阳!小爷来啦!”
“鬼叫什么啊!”李大小姐又施展起手刀绝技,“还不过来搭把手,这个死酒鬼,守财奴!”
谢子枫捋起袖子,接过醉醺醺的王慕秋。柳掌柜跟在众人后面下了船,拱手说道:“天色已晚,正好前面有家客栈,我经常在那里打尖。几位先去投宿,在下还要在这里收拾货品,联系明日的马车。我们晚上在客栈汇合,不知谢公子意下如何?”
谢子枫和李怡眼神一碰:“如此甚好。”转而招呼刚下船的魏刀儿,“魏姐姐,你要去哪里?不如和我们一起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魏刀儿往柳掌柜身上一瞥,笑道:“既然子枫弟弟这么说了,姐姐就在这里歇一晚吧。”
几人根据柳掌柜的指点,很快便找到了客栈。这家客栈明显有了年头,门前立着个楠木竹竿,上面挑着“延津居”的旗子,想来就是这客栈的名号了。
一进客栈,店小二便挂着笑容凑了过来,“敢问几位是用饭还是住店?小人好做安排。”
谢子枫架着王慕秋,李怡和李玥又没住过客栈,两人都是一脸茫然。见此情况,魏刀儿只好轻叹一声,上前答话道:“我们一行五人,请开三间客房。等我们收拾停当,再下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