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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安白的授意下更会安排着修行者穿‘插’于其中不时的给予墨庭弟子不间断的偷袭。不让墨庭的弟子们有一刻的放松。
黑压压的铁骑构成的‘波’涛,不停地拍打着独孤峡出口处,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有一道看不见的礁石。
一团乌云飘过去,撞到独孤峡上,碎成云絮,颓然散散。一道黑‘浪’压过去,撞到独孤峡上,碎成水沫,无声落下。
战马的惨嘶声,骨骼的折断声,清晰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响起,甚至要比密集如雷的蹄声更加响亮。
但无论前面的情况如何的凄惨,后面的骑兵依然面无表情地发起着冲锋,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送死,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用自已的死亡让墨庭弟子感到累。
这听上去是一个很疯狂的任务,但是事实上这个任务无比的艰巨。
齿寒没觉得累,或者说他这时候根本不知道累是什么感觉。
天空山之上就连那极细微的云彩都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他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全部打湿,甚至就连头发都已经变得湿漉无比,随着他的举手投足,有颗汗珠自发丝间垂落。
更远的云层在他的召唤下向着独孤峡汇聚,然后化为一簇簇的冰锥,将那急速冲来的重骑兵陷落,但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弱的云层,便需要他越来越多的‘精’气。
终于那不断下落的冰锥变得不再那么流畅了。
感觉到峡谷口翱声减弱的楚忌霍然抬首,望向齿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额上黄豆般的汗珠,神情渐趋凝重。
拓跋禹的呼吸忽然变得不再那么平稳起来,他回头看向那个站在巨石上的佝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他明白齿寒的意思。他不愿意退出这场战斗。
墨庭弟子们都清楚,九黎大军军不顾死伤惨重,也要不间断发起自杀式的攻击,为的便是要拖垮自已这些人,更准确来说是要拖垮站在最前端的大师兄。
而身为师弟的他们要做的便是在真正的大战之前,让大师兄可以得到足够的休息。
齿寒很累,真的很累,甚至连抬一下手都懒得抬,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将软剑指向天空。
然后蹲在地上仔细烧火的赢余站了起来,走到了拓跋禹的身前。
更确切的说是跑到了拓跋禹的身前。
马车上的人看着这个行动有些异常的墨庭第五徒,眉‘毛’扭到了一起。
“三师兄休息休息吧,该我了。”赢余极为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毫不起眼的珠子。
在冰锥停止下落之际,骤然亮了起来。
那珠子之上泛起的竟然不是墨庭功法该有的墨光,竟然在墨光之中掺杂了一些淡淡的红光。
那珠子外的光球逐渐变大,大到最后似乎可以将赢余的整个身体都装下,然后那颗奇怪的珠子外的光泽竟然想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并且越来越加浓烈。
终于那沸腾的光球如同一架连弩一般开使向外喷‘射’着那墨‘色’夹上红‘色’的光泽,那光泽如同长箭一般只是在空中一顿,便向着四周****而出。
那些以为逃过一劫的九黎骑兵没有开心的呼喊出来后,便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因为他们发现虽然那些冰锥恐怖,但是针对的终究是马。落马而下的人们似乎还有这生还的可能,可是那些光泽组成的箭雨对着的却是人。
光泽穿过除非极为凑巧的额擦肩而过,否则便是落地而亡。
独孤峡外有一片百丈的半圆区域。
大师兄与五师兄站在里面。
在半圆之外,倒着无数九黎的骑兵,黑压压一片,就像是秦国外海海畔著名的防‘浪’堤,只是这座黑堤里不停响着不是海‘浪’的拍打声,而是惨嚎与痛呼。
不知道有多少匹战马堕地而死,不知有多少骑兵被沉重的战马压死,不知道有多少战马和骑兵还活着,却骨折‘肉’离生不如死。
这真是一幕惨烈至极的画面。
就连黑‘色’光幕下的墨庭弟子看着都有些不忍。
“五师兄是不是有些残忍。”楚忌扶着齿寒在四师兄准备好的热锅旁做好后,歪着脑袋问道。
“这样总比他们杀了我们,再去祸害那些齐国的无辜人要好。”
“哎,师兄听说你是秦国人。”楚忌忽然间‘插’嘴。拉开这沉重的话题。
光幕内响起了几个笑声,大家调笑般的看向了齿寒。就连站在光幕外的大师兄也咧起了嘴角。
脸‘色’煞白的齿寒,竟然泛起了青‘色’的光泽,拉着脸说道:“我只是在那里出生而已。”
站在最前方,距离这些重骑兵尸骸最近的赢余,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神情依然是那般平静,他的双眉依然是那般‘挺’,在身前的珠子的照耀下闪现着一丝丝的红润。
九黎大军的骑兵还在试图向独孤峡发起冲锋,然而此时的地势,已经被同伴和战马的尸体填满,很难找到空隙。
在这时,那些惨嚎不断的尸体堆里,忽然响起一声闷响!
一名身材魁梧的九黎人,暴喝一声,推开压在身上的几具尸体,双手持着铁枪,向五师兄冲了过去。
手中的铁枪暴烈刺出,在空中贯通一条笔直的直线,把里面所有的空气都‘逼’了出去,枪头暴出雷般的巨响!
大师兄面无表情伸手,先是拍了拍身前的因赢余,而后握住铁剑的剑柄。
然后他对着那名九黎人便砸了下去reads;。
铁剑方正宽直,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很厚的铁块,被大师兄握在手中,向前一砸,便有大风起兮,地面的石砾畏惧‘乱’滚而避。
铁剑砸到了铁枪的枪头上。那铁枪竟然像是一只棉‘花’一样瞬间弯曲后脱离了那九黎人的手臂。
而他的身体被铁剑的剑风触及,更像是石头一般,远远地飞向原野一角,然后重重落在地面上。
大师兄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那名九黎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与不可思议的神情。
噗的一声,他把‘胸’腹里所有的血全部喷了出来。
然后就像被倒完后的水囊一般软软瘫倒。
倒在地上,瘫成一片。
他的身体被剑风触及骨头碎的四分五裂。
赢余未动,但是却已经浑身是血。
全部是敌人的血。
血水顺着盔甲的边缘向下滴着,渐渐汇成一条血流,流到‘插’在原野间的那五柄剑处,然后顺着剑刺的地方,缓缓下渗。
不知道这一场独孤峡峡之战,他要在身前种几把剑,又要用多少敌人的鲜血来浇灌。
他没有理会身上的血,只是静静看着赢余,看着前方的原野。
因为九黎大军的攻击还在持续。
在拓跋禹看来,这真是一场无趣的战斗。
杀人,然后还是杀人。
战马的蹄声是那样的单调,九黎骑兵的惨呼是那样的单调,而最主要的事人都不是自己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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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片刻的安宁
c_t;天空上的日头渐渐西移,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最新章节访问: 。
洒向原野间的光线,也变得红暖了很多,独孤峡外的原野上,堆积着不知多少具尸体,尸堆里的惨呼渐渐敛没,四周死寂一片。
暮‘色’中的原野,如涂满了血。
事实上,也涂满了血。
原野北方,忽然响起鸣金的声音。
九黎军队终于召唤骑兵停止冲锋。
因为九黎人累了,这种累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从到达独孤峡到日落,九黎人最少在独孤峡的峡口留下了两千条人命与数不清的战马。但是却没有一具尸体可以冲到拓跋禹的身旁。
恰巧的是,拓跋禹的身后此时也终于传来了饭香。
墨庭的晚餐要开始了。
大师兄搀扶着身旁的赢余,走进了那道墨‘色’的光幕之中。光幕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依旧未痊愈的齿寒。
“师兄他们是想说那那招伸手降剑真的很帅。”趴在大师兄身旁的赢余死皮赖脸的说道。
四师兄早从身后的背囊中拿出了两颗丹‘药’,塞入了赢余的嘴中想要将他的嘴堵住,但是却没有成功。
‘药’丸在体内迅速散化,赢余得‘精’神与‘精’气都恢复了不少,豪情壮志复生,说道:“待好好睡一夜,明日再与他们打过。”
没人理他,宁言却是恭敬地将‘药’丸递到了大师兄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