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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了吗?”
“哎呀!”
被张逊这么一说,李兰亭才注意到陈仲卿到现在还没有过来,词评会会快就要开始了,再晚一点他就的错过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宴了。
“放心。”虽然李兰亭心里没底,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世侄很快会就回到,到时候张兄还是尽早做好认输的准备吧,你看中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会是我这位的对手。还记得那幅《望海潮》吗?杭州知府要花三百多两银子买下来。”
“啧啧啧,他一个杭州知府,出手真是阔绰。”
张逊也没有理会李兰亭的夸耀,像苏杭扬湖四州,商贸繁荣,太平安康,在这里一个知府每年的敛财收入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不过张逊和李兰亭都不是迂腐之人,只要知府不要做得太难看,保证了世家大族和门阀勋贵的利益,对于某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百两买一副信手涂鸦之作,恐怕背后还有更深的讨好意味。
今晚的词评会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秦韶游不通文墨,但他们秦家恰好是这次的词评会的举办方,于是秦韶游作为代表出席这次的词评会,在座的都是杭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秦家也是想让自己的下一辈和这些官宦大族的子弟交好,好打通商路上的买卖。
秦韶游举起酒杯,心不在焉的盯着词评会。他心里有个执念,一直觉得湖心亭遇到的那个士子今天会站在这里,或许是一首十面埋伏的才惊艳绝,受尽万千艳羡的目光。不过那个小娘子会有怎样的结局他就不能保证了。
既然动不了他本人,就拿他在乎的东西下手,这可比直接的伤害来得更加狠毒。
“今晚的大概会非常有趣吧,有人欢喜有人愁,呵呵。”
黄寅坚坐在秦韶游的斜对面,看着对方阴晴不定的脸就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他就向秦韶游传达过如果想报复动不了本人就拿身边人下手的暗示。实际上也是拿这位飞扬跋扈的富家少爷当马前卒使唤,来试探陈仲卿背后到底几斤几两。如果势力庞大,黄寅坚也会恰如其份的停手。
苏子詹倒是频繁的与谢玄真碰酒,这次的词评会他是来走个过场,就算要比,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个元宵词评会第一的谢玄真,一个去年中秋一首秦楼月力压群芳的洪青倌,他们两人坐阵之后,状元和榜眼应该从他们手中胜出,其他人要争,也只能挣个探花。
三鼎甲中三分之二已经定夺,就连苏子詹也有些郁闷。
谢玄真倒是显得踌躇满志,自信满满,毕竟他跟身边的洪青倌才是这场精彩戏码的主角,端起酒杯敲了一下苏子詹,“来,子詹兄,别一个人喝闷酒。这一片杭州花月夜的,等下词评会结束之后,一起去快活一下?这场词评结束之后,胭脂榜紧接着也会放榜,不知道又有哪位女子,相中了子瞻兄的笔墨?”
谢玄真嘿嘿坏笑了几声,虽然他们在词评榜上,但是苏子詹在艺伎倌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可是只多不减,据说胭脂榜上前十名超过半数的女子,都请求苏子詹为他们作词一首。
“玄真兄就别揶揄我了,你和洪青倌在这此坐阵,谁敢造次?我也就是锦上添花一下,事实上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哈哈,有趣有趣。”
平心而论他更希望交好的谢玄真能压过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洪青倌一成,跟这个不喜欢开口出声的家伙在一起,总是让感觉他兴意阑珊。
“词评开始。”
主持词评的评委一声吆喊之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端午佳节的词评会大体离不开这个节日,借物咏怀,借古讽今,也得围绕着这个主题。
此时李兰亭和张逊还不知道,他们各自都看好的陈仲卿正在被人拦在青楼之外干瞪眼着急。之前跑回青衣巷换了一身衣服再来,却没想到把最重要的邀请函丢在了路上,再回去找已经来不及了,陈仲卿只能在门口好说歹说,让青楼下人放自己进去。
“这位士子,行行好,你也甭为难我了。这李大人已经规定没有邀请函就不能进来,你这样为难我,等下大人怪罪下来,小的也担当不起呀。”
下人比陈仲卿还要无奈,劝他死了这条心,“要不您拿出邀请函,要不就等到词评结束之后再去向两位大人解释,如何?”
陈仲卿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开。他在附近找了笔墨纸烟,往地上铺开,然后开始在白素的宣纸上写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事成之后慢慢等墨风干,然后卷起来,重新跑到青楼门口,将宣纸递给下人。
“这是……?”
下人有些不解的看着陈仲卿。
“还请小哥将这份笔墨转交给李兰亭大人,他看过之后自然明白。要是问起我的名字,就说陈仲卿事后会回来青楼找他。”
说完,陈仲卿还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递给对方。
跑一趟腿就能赚到十两银子,这样的好事谁都不会拒绝,下人连忙答应道,“好说好说,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李大人。”
“有劳小哥了。”
陈仲卿说完之后再度转身离开,钻进热闹的游园会中,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而下人小心的把银子塞进衣兜里,心情愉快的轻哼着小曲,转身入门。
此时楼上还在为第一文魁的称号展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
第二十四章 六幺令
驴打滚,糖泥人,酱香饼,冰糖葫芦,游园会里层出不穷的小吃琳琅满目,看的游人眼花缭乱。走马花灯,苏绣木雕,泥塑瓯刻,各类小贩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形成了杭州游园会的盛大光景。风韵全然不下六朝古都的金陵。
张灯结彩的沿岸杨柳随风摆舞,将此时的杭州渲染成一座不眠之城。
手里拿着糖葫芦的小孩子从陈仲卿的身边跑过,跑去看哪吒闹海的皮影戏,游园会的喧闹不比青楼里白纸黑墨争汉楚差,如果诗词歌赋是阳春白雪的文人高雅,那么游园会的吆喝则更贴近杭州平民百姓的生活起居。
诗会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只要那首词交给了李兰亭,接下来只需要静心等待,自然会有人找上门。陈仲卿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沿着河岸杨柳慢慢散步,欣赏风景,反正游园诗会才刚刚开始,等到那群士子们角逐的差不多时,再去看好戏。
陈仲卿一边欣赏着画舫上抚琴的艺伎,身轻如燕,跳着霓裳的歌女,一边咬着糖葫芦往走着。因为注意力全然放在那些身姿妙曼的女子身上,全然没有意识到前面步履匆匆的年轻人,结果一个不小心撞了一个满怀。
“哎呦~”
红色的糖葫芦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上了灰尘。陈仲卿倒没有什么事,但是与他撞个满怀的士子却一把摔在地上,怀中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抱歉,这位公子,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陈仲卿连忙把对方扶起来,神情焦虑的士子似乎急着赶路,甚至并没有跟陈仲卿计较。准备匆匆往前走,但却被他叫住。
陈仲卿捡起地上的邀请函,抓在手中扬了扬,说道,“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着急赶路的年轻人回过头,看见陈仲卿手中正拿着自己的游园诗会邀请函,连忙走过来,接过陈仲卿递过来的邀请函。双说作揖,向陈仲卿道谢,“多谢多谢,幸亏公子捡到了,不然我就麻烦大了,哦对了,在下秦丹青,不知公子何名,改日有空必当登门拜访道谢。”
“在下陈仲卿,秦公子这是准备参加游园诗会?”陈仲卿好奇的问道,“现在游园诗会已经开始了,秦公子得抓紧了,否则魁首的头衔会被人夺走的呢。”
陈仲卿的话把面前的士子逗乐了,连忙谦虚的说道,“咳咳,就我这种半点墨水的斤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今晚的魁首状元也不过是从谢玄真和洪青倌两位上届的魁首一争高下,我等附庸风雅的文人只不过是去粘粘文曲星的才气而已,哎呀,时间不多了,陈兄,改日再谈,改日再谈。”
秦丹青走的非常着急,几乎是一溜烟的小跑,冲着整个杭州城最璀璨的夜明珠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陈仲卿抬起头,恰好能看到那座明亮如同白昼的青楼,飞檐斗拱,琉璃砖瓦,每一个角,都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犹如一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照亮杭州城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