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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的,终是到了一个蓄水池旁,看着池边昏倒在地的数十弟子,花想容恍然大悟,说道:“真是亏了荆瑶小姐,要不然还真得闹出动静。只是独秀峰主只是金丹境修为,也需这么多人看守么?”
“这地方我也不常来,可能还关押了其他人吧。”事到如今,荆瑶见这二人还是不肯相信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莫如忠哪管这么多,问道:“荆瑶小姐,这水牢如何打开?”
“看见那边一根铁链了么,连接着下头一块铁板,这铁板取自西蜀秦川一百零八座铁石山炼制而成,拉上来,噬仙水牢自见天日。”荆瑶说出方法,也就不吭声了,低垂着眼帘不知想些什么。
听了这话,莫如忠讪讪发笑也不动作。
花想容白他一眼,素手抓住铁链,喊一声“起。”
铁链是被拉的笔直,铁板却是纹丝不动。
花想容满面通红,尴尬道:“忘记用法力了。”
遂全力以赴以法力御起铁板,这才见下头铁板缓缓抬起,向上移动一丝一毫就是拉起一座又一座山头。
怎奈要拉起一百零八座层层叠叠铁石山,饶是以花想容自在人仙的修为,怕也是不够看。
而漆黑一片的噬仙水牢里,王世冲和那天雷图杠上了,只记得它少说也有七十多次路过化灵阵,其中更有十六次入了阵又逃出阵。
他心入定,倒是禁得起等待。
天雷图忽而传出一道意念,印在王世冲脑中,“当年北冥君捉了我,也只是要我默念出五雷法便是,你得了五雷法,怎么还要炼化我?”
“雷兽,愿意出来了?呵呵,北冥君惊才绝艳我可比不上,不炼化天雷图,我便不能修成雷体,此为引来天劫炸开这噬仙水牢。”说出缘由后,王世冲心中又道:“这水牢困不住你,趁早离开天雷图,走罢。”
天雷图停在王世冲的金丹上,“我大概能猜出一点你的原身是什么,说来你也能算作是我妖族一员,你能告诉我,你的原身是什么吗?”
王世冲暗自得意,心道:“我降生之时,漫天星辰发出光芒如同大海一般;我睁眼之时,繁星点点皆入我眸;我开声之时,星光熠熠烙在额头。”
又默念,“尔后有红羽金冠一足神鸟,叼来天雷图在我身侧。”
天雷图又逃开了一次化灵阵的炼化,内里的雷兽以意念传出消息,“红羽、金冠、一足,哈哈哈,来日你再碰到我兄弟,他可是不会放过你。我早和这天雷图合为一体,走不了的,不过,你真的敢把我一齐炼化?”
“我没时间了,甘小妹更是等不起,得罪了。”随着时间推移,王世冲感觉疏松骨肉的弱水已经作用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来了,这要是被弱水得逞,万事皆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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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飞蛾·勇敢的心
生死存亡之际,雷兽也不会这般容易交托性命,将天雷图的雷电尽数激发。
天雷轰鸣,只是雷声阵阵就让王世冲的脏腑裂开无数口子。
闪电,将天雷实质化,盘根错节似大树根须闪烁不止,将王世冲的脏腑炸个稀烂,雷兽发飙,誓要博个出路。
虽然王世冲的心神完全沉入化灵阵,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会心一笑,无意识的念起咒文。
双眼迷离的甘露只感觉身体沉重如铁仿佛在不停坠落,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魂魄不稳了,听着王世冲口中唠唠叨叨,感受着体内生机一点一点消逝。
虽说再不逃出噬仙水牢,没有灵力的她就要下阴曹地府了。
可是甘小妹怎么会怕,还开口跟着独秀峰主念叨五雷法呢,轻轻和道:“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净,是曰无漏。”
衣摇空得风,气呵物得水,水注水即鸣,石击石即光。知此说者,风雨雷电皆可为之。
盖风雨雷电皆缘气而生,而气缘心生。
三千弱水,也不能阻隔心的力量绽放。
十万天雷,也不能动摇勇敢的心半分。
黄山孔雀宫,
道场中只有一少年提着铁剑挥舞,漫天火光晃人眼,移步踢沙有风起。
这少年一套剑法练下来,微微平复心情,看着一妩媚女子,“我这都修成金丹境了,什么时候去找我师父啊。”
苏梦一愣,闷闷不乐道:“酸秀才要等机缘来到才肯放我们出去。”
那少年亦是不满叫道:“姐姐,义父给我的孔雀仙经上写有凝聚金丹法门,我体内凝聚了一颗却还不是金丹境,这又是为什么。”
江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这后院,拿戒尺拍了那少年脑门一下。笑骂道:“你这小子,这孔雀宫被我施了法术,在这一年,外头才过去一天,你自己算算你练了多少年,就凝聚一颗体丹,还不知足呢。”
“不知和我师父的雷法比较,哪样更为厉害?”姜劫嘿嘿笑了笑,却是不知平常修士凝气聚紫府,化元为金丹需要多少机缘。
苏梦瞥了江逸风一眼,“当然是你师父的天雷大法更为凶悍,你面前这太傅也就教书厉害着。”
江逸风哈哈一笑,“云雷未泰之日,玄黄流血之时。冲儿此去嘶鸟宫怕是遭了灾,为水德所伤。姜劫,你想不想去找你师父?”
苏梦不顾一旁激动难耐的姜劫,急切道:“酸秀才,那呆子现在在哪?”
江逸风也不卖关子,拈须笑道:“有传言嘶鸟宫荆轲轩嫁女,设仙缘大会。”
听出江逸风话外之音的姜劫乐呵呵的问道他师娘漂亮不,结果被苏梦差点把耳朵拧了下来。
江逸风见状也是发笑,“莫慌,冲儿若敢辜负你一片情义,本太傅绝对揍死他去。”
“酸秀才,那呆子莫非在嘶鸟宫当了上门女婿不成?”苏梦啐了一口,脸色微红。
“非也,冲儿此去只为救回杨清,怎么会娶那荆瑶。本太傅摆下签卦,算出一个‘囦’字,冲儿此刻已然入了险境。”江逸风娓娓道来,直听得姜劫和苏梦担忧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王世冲身旁。
苏梦道:“你这酸秀才说这么多,就是要我和姜劫去帮他了,怎么当初冲儿回到这黄山,你不让我和姜劫一起跟他走。”
江逸风尴尬的笑了笑,咳咳两声,正色道:“姜劫,如今你修为有成,恰逢独秀峰主遭灾,也是该你下山助他。嘶鸟宫现为多事之秋,多加小心,这便随你苏梦姐姐去吧。”
“孩儿谨遵义父之命。”姜劫双膝跪地,叩首应道。
江逸风连连颌首,“出光明顶后,切记不可堕了我孔雀宫的名头,这白玉龙纹牌乃王朝信物,你若和官府打上交道。便以玉牌示人,定然会卖你一个面子。”
苏梦急不可待,拉起姜劫就走,叫道:“酸秀才,有缘再见。”
……
……
身披黑色皮甲,腰挂雀翎玉带,背负白玉长剑,骑乘五花大马,带起一道烟尘,落下一路金银。
如此骚包的姜劫,可算是招惹了不少人觊觎。
有见识的看出他似黄山孔雀宫出身,也不去招惹,而那些没见识的,尽皆被一剑劈杀,丢了性命。
姜劫不饮不食只顾策马前行,一路遇阻便杀,遇险便绕,半日就到岷江边上。
河伯桥过桥之时,横江彩桥一晃一晃。
变作一个松果的苏梦,在姜劫衣中喊道:“速速过桥。”
姜劫一拍马背冲天飞起,在彩桥上四处借力,离着对岸也有几十丈远,他暗自发狠定要过了这彩桥。
水浪滔天将彩桥撞个粉碎,姜劫连翻数十个筋斗,莫说纷飞的木桩铁链,便是越来越大的水浪,也没能挨着他半点身子。
打眼一看,原来是一条赤色鲤鱼作怪。
鲤鱼精眼大如灯,看姜劫提剑杀来,它双眼放出光芒。
姜劫眼前一晃就被打下长河,铁甲大虾,狰狞大蟹早在河里等候多时了。
赤鲤精紧跟着张口吞来。怒意滔天的姜劫,见手上虬龙剑被虾蟹二精截住,果断弃了剑,转身跃向赤鲤精一拳砸去。
赤鲤精额上法眼耀光一照,又是定住姜劫身形。
眼看这小子出师不利,就要下了赤鲤精肚皮。
一根满是倒钩的羽箭破空而来,姜劫只感觉脸上一花,胡乱抹去脸上脏污,看那赤鲤精双眼被穿成一串。没了制肘,他抢回虬龙剑就使一招“揽雀尾”,
呼啸之间,鱼虾蟹三精应声归阴。
被这三个不成气候的小妖给戏耍了,真是恼人得很,姜劫哼了一声,转身跃上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