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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帮助劫匪逃跑、和劫匪交谈、合谋的劫警案……当视频结束的一刻，苏靖之身上的压力顿时放下了一大半，所有看过视频的人，都已经明白，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终归是谣言。
“很好。”方建生沉声道：“这些天不止一个人和我说起小苏的问题，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方建生这一次站了起来，全部人都起立立正。
“苏靖之是一个好警察，他恪守了自己的责任！面对劫警案，面对任何一个案件，我们要打击犯罪，但是更要挽救生命！”
“不管是现场处置的突击队员，还是外围幕后的技术骨干，工作没有高下之分，更容不得任何歪曲事实、怀疑战友的事情发生！”
“是！”异口同声地答案回荡在整个房间，再也没有人怀疑苏靖之。
谣言的破灭，死于真相的自信。
苏靖之一边站的笔直，一边还不忘朝陈曼仪眨眨眼，能拿到这个这个视频，当时受伤的自己可没法独自完成。
对了，还有小k，也是他连夜的分析提取，才从苏靖之拷贝回来的上百个g的视频中抽取除了最有用的片段，更是不动声色的保存在了今天的会议，才通过视频实验室向所有人发布。
正当苏靖之准备给小k发一个感谢信息的时候，苏靖之的手机首先震动了起来，小k简短的信息让苏靖之有些疑惑：
“视频出了问题，突然接入了其他信号！”
就在此时，会是以刚刚停下的视频忽然陷入了一片灰色的马赛克，伴随而来刺耳的嗡嗡声更是让所有人都回转过头来。
“怎么回事？”林禹起身。
视频重新恢复了！这一次的视角，居然直接移动到了高层角度。
“看，视频对面就是东景大厦的12楼！”当时参与处置的队员一眼认出了位置，“这是现场对面的监控！”
画面中，透过玻璃向外，精准地看到了东景大厦的12楼房间，但是房内光线较暗，只能看到移动的人影，却并非十分清楚。
忽然，12楼的落地窗玻璃犹如被炸裂一般，保险柜被整个扔出！没有了玻璃的反光，房间内的情况顿时变得清晰无比：
黑衣的劫匪拖着受伤的老赵，冲着在房间门口的进来的刘闯吼叫着，情绪激动，不断用手里的棍棒指着老赵。而在对面的刘闯手中持枪，对准了劫匪两人，不断调整着角度。
这也算谈判么？一进门就举枪？
苏靖之看到了这一幕，与其他人同样的想法，包括钱兆征在内，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要谈判的动作。
就在几番进退和拉锯的过程中，枪响了。
即使隔着两栋楼之间的距离，枪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来。随即瘫倒的，却是老赵受伤的背影，和失去平衡后，通过绳索串联在一起的两人，从窗口的边缘挣扎着跌落。
而那时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有枪。
刘闯扑倒窗前，像下看了许久，许多突击队员蜂拥而入。然而，已经无可挽回。
视频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和苏靖之的推断精准地吻合。
刘闯的眼睛看着定格的屏幕，脸色像手边掉落的烟灰，灰败、苍白，和烟丝一样，燃尽了暴怒，只剩下了无可辩驳。
“我只是想击毙他。”刘闯缓缓地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能任由劫匪把黑手伸到我自己兄弟的身上，这种危险的败类，我一定要击毙他，救下老赵！”
“即使对方并没有真正威胁到老赵的生命？”苏靖之低声的问道，“其实你知道，对方手里并没有枪？”
“你不懂！”刘闯忽然又愤怒起来，手重重地锤在桌面，震得烟灰扑簌簌粉碎四散，“在那种情况下，容不得一丁儿点犹豫？难道真的要劫匪把老赵杀了，我才能开枪吗？”
“莽夫之勇救不了人，救人用的是脑子。”苏靖之不为所动，“你的情绪不会让你瞄得更准，老赵没有死在劫匪的手上，却死在了你的枪下。”
刘闯的全身都开始颤抖，真相是残酷的，让一个大汉都忍不住地害怕。
救下人质，击毙劫匪，我就是英雄！那一刻的刘闯，脑中却闪现了无数个念头，每一个念头都让自己热血沸腾，却不知道是哪一个念头，让枪口在子弹射出的瞬间，偏离了几个毫米。
差之毫厘，天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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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得饶人处
第四十五章得饶人处
“误伤人质，却来中伤我们的同僚，钱队，你要负责任。”林禹看完视频，起身对钱兆征说道。
这些天来，林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督促着技术人员抓紧检验现场提取的所有物证，这还不是最让他难熬的，最令人难过的，还是人言可畏。
苏靖之是什么样的人，林禹心里清楚，却一直苦于没有更明确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现在好了，苏靖之自己争气，证明了一切，压在林禹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大半：自己的兵终归是警队的骄傲。
“这是刘闯的个人行为，我会负责调查清楚。”钱兆征的脸已经能够不再给刘闯任何信号，刘闯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唯独钱兆征…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自己的诸多行动，都是来自于他的授意，现在自己很可能要因为渎职和过失杀人去坐牢，却换来一句“个人行为”？
个人行为！
刘闯就坐在距离钱兆征不远的地方，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和遥远，“钱队，我进入警队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跟着你，执行你的命令，从来没有打过折扣。”
钱兆征侧身过来，露出一种刘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眼神：“你执行的是警队的命令，你不是任何人的小弟，包括我。”
刘闯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一直信任的大哥。
劫持案的处置战略、对苏靖之的中伤转移注意、偷查有可能揭露真相的视频意图提前毁掉……这好像就是昨天和前天发生的事，这些事，钱兆征都一五一十地知道，有些甚至就是他的命令！
“钱队，”刘闯还是不信，“我做的事，你都知道的。而你做的，我也不是瞎子，就算不知道全盘，一二还是心中有数。你就真的这么要把我处置么？”
“你毕竟为警队曾经做过贡献，”钱兆征的话地虎让刘闯燃起了希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当头的一盆冰水：“所以我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里，帮你请一个专业的律师，不过，”
“如果你像诬陷苏靖之一样，继续诬陷警队的其他人，恐怕结局会变得更糟。”
钱兆征的最后通牒说得明白：你已经牺牲掉了，如果还想强行拉别人陪葬，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久前还在奋力诬陷同僚的人。
绝望是什么颜色，苏靖之已经从刘闯的眼神中看的清清楚楚。那种对于身体的感知力，似乎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肌肉骨骼，而是扩展到情绪情感，那种从刘闯的身体中传达出的绝望感情，似乎激发着苏靖之的五官，苦、痛、悲……最后变成黑色的失望。
也许败给苏靖之这样的对手，刘闯还只是无奈，但死在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上司手下，无奈就已经演化为了无所奢求。
“钱队，就按你说的，你自己的人，你自己负责调查处置吧。尽快把劫持现场的失败处置做一个完整的报告给我。”方建生冲苏靖之微微点头，意似鼓励。
“林队，你让视频实验室尽快把这两段视频录像进行再分析，有了劫匪的外貌特征，我们就要尽快行动。”
“是！”林禹应声道。
“解散！”
刘闯已经被钱队命人带走，走之前，再也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钱兆征不可能对手下的行为一无所知，但苏靖之还是没有想通，是害怕，还是留存在记忆中的忠诚，让刘闯知道走都没有多说一句事关钱兆征的坏话。
“小苏。”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方建生又从人群中到转身来，来到苏靖之的面前。
“方队，您还有什么要求么。”
“这次多亏了你，让你火线复出，才让我们的兄弟没有死的不明不白。”方建生说道。
苏靖之点头道：“我也是为了让大家不再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影响了办案。”
“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那确实得好好休个假了，方队。”苏靖之晃了晃自己打着绷带的左臂，装出一副疲惫疼痛的病怏怏模样。
“休息不是休假，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