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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看到良妃伤心欲绝的样子，又觉得几分不忍，终于还是极力忍着说：“过去的事情总归还是要过去的，你这样一直抓着不放，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良妃听到皇的话，心忍不住的冷笑，她眼眶的泪水无法停止，这泪水已经不在同以前那般是对皇的伤心，对皇不理解等等关于皇的泪水了，今日的泪水，只为良妃她自己，只为她的孩子，再于皇没有一丝的关系。
“还有若妹妹，她曾经是那般的心思恪纯，天真善良，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良妃每每想起宜儿的时候，总会想起当年那个年府当俏皮可爱的若妹妹。
皇却因为良妃这样不知好歹冥顽不灵的态度完全的怒了，他站起身来，来到良妃的跟前，两只手紧紧的握着良妃的肩膀，瞪大了双眼问：“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要怎样？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来是为了什么？”
今时今日的良妃完全不怕，这一次她变得格外的镇静，她冷静的盯着皇，一字一句的问：“臣妾只想知道，如今的皇，对于臣妾究竟还有几分真心？皇自己还知道吗？”
“有几分真心？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皇摇晃着良妃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喊道：“是谁一再的信任你？袒护你？保护你？是谁封你为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的良妃娘娘？是谁为了你杀了皇后？是谁时时刻刻带你在身边？是谁？是谁？”
“皇。”良妃的声音不大，却太过冷静，这冷静令皇都有几分寒意，皇在听到良妃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冷静下来，看着眼前镇静自若的良妃更是忍不住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个时候，良妃的肩膀早已经被皇捏得生疼，但她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个了，她死死的盯着皇说：“皇信任臣妾，袒护臣妾，保护臣妾？那么臣妾的孩子到底为何而死，午夜梦回的时候，皇可曾扪心自问过吗？”
皇看着眼前的良妃，忽然莫名的有几分惧意，他没有开口，更忘记了发威。
“皇为了臣妾？皇带着臣妾？皇当初为何让臣妾见先皇，皇还记得吗？皇这一次为何带臣妾来这里，皇能说一说吗？”
“你，谁给你这样的大的胆子，你这是要犯作乱吗？”皇被良妃的话问的气结，顺手抄起桌子的茶碗朝良妃狠狠的砸过去。口不忘大喊，“反了，全反了。”
这个茶碗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在良妃的额头，良妃毫不闪躲，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一瞬间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却不动不哭，仍旧端端正正的坐在床。
外头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早已经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连忙护驾，儿却一直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皇看到良妃脸肆意流出的鲜血，看到良妃娇小的面容，看见良妃坚定的双眼，看到良妃完全的不说不动，早已经气消了一般。
“皇，”闯进来的侍卫将皇围起来。
“滚，都给朕滚出去。”皇将自己最后的一股怒气发泄在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的身。
一屋子的侍卫听到皇如此说连忙退了出去，皇更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他到此刻还想不明白，良妃为何忽然性情大变？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皇刚要开口说话，看到良妃脸仍旧肆意留下的鲜血，毫无停下来的征兆，自己连忙说：“来人，快传太医。”
“是。”儿在外头答应着，早在那群侍卫出去的时候，全德喜已经连忙派人去请了。
皇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到良妃的身边，他拿起床的被子试图帮良妃止住血。
良妃却完全不领情，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皇继续问道：“伊郎，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越走越远？”
伊郎？这个称呼皇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皇忍不住再次怔住，是啊，良妃是从何时起在不称呼自己伊郎了？自己怎会从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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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纸老虎一扯便破
良妃忽然的发问，咄咄逼人的不肯放松，冲撞了皇心多少的阴暗，多少的不愿提及。
终于，皇还是遏制不住自己熊熊的怒火，顺手抓起茶碗砸向了良妃。
这一砸，鲜血喷出。这一砸，另皇顿时冷静下来。这一砸，更是令良妃的心更加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一国之君，这个自己从前的天，也不过如此。
良妃第一次发现，皇不过只是一面纸老虎，一扯会破的。
皇在听到良妃唤自己伊郎的时候，是有几分伤感的，但是良妃的态度，显然没有缓和，这个女人今夜已然疯了，而且她还要逼疯自己。
皇虽然不清楚今夜的良妃究竟怎么了？但他至少搞清楚了这一点，所以良妃再次问出究竟让是什么令她们两个人越走越远的时候，皇便决定了，他要离开这里。
“朕累了。”皇得声音不大，他已经停止了怒吼，因为他发现这招对此刻的良妃而言没有用。
所以皇只能表示自己的态度坚定，话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不在留给良妃任何一点说话的机会，逼疯自己的机会。
皇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良妃接下来的连连发问，他更不想再次出手伤害这个女人，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
“让太医好好替良妃诊治。”离开极乐殿的时候，皇仍旧不忘吩咐道，只是因为良妃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一次真的被皇听到了心里。
皇的这句话，不仅仅表示出自己仍旧承认良妃的身份，而且还表示自己仍旧关心良妃，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不敢相信，毕竟良妃忤逆皇在先。
越走越远？是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些问题皇不知道，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回去的路，皇一直在想良妃这个问题，良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唤自己伊郎的呢？自己怎会完全没有注意到呢？
这一晚，皇没有再去静嫔处，也没有再召别的什么人伴驾，而是自己一个人去自己的殿躺下了。
这是第一次，皇因为一个女人失眠。
良妃的话，今天晚良妃所有的话开始在皇的脑海当旋转，翻滚，加工，分析。
是啊，曾经的自己和良妃之间是多么的甜蜜，美好，密不可分，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开始转变的呢？
还有皇后，婉儿自己爱过的女人，宠过的女人，也都向良妃这样恨过自己是吗？
良妃说的不错，关于那个孩子，关于先皇，关于这次，自己确实有对不起良妃的地方，但是。
但是，假如我不是皇，假如不是我，她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她能享受如此的荣华富贵吗？
皇的念头刚刚想到此处，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为地位也好，荣华富贵也罢，良妃都不在乎，所以她才会这样怪自己呢？
这样说起来，良妃真心爱自己，不关乎其它，所以她的抱怨才会最多，恨意才会最重是吗？
但是，假如不是自己，假如自己不是皇子，假如自己没有权利，良妃如何离开年府？这一点她难道也忘记了吗？
皇想的头都疼了，他不愿再想下去了，为了这个女人，为了今夜这个疯掉的女人折磨自己？皇使劲闭眼睛，仿佛如此便同样可以将自己的思绪断开一般。
但是注定了，今夜皇无眠。
极乐殿，太医为良妃包扎好的时候，良妃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她满脸倦意，待儿送太医出门出门的时候，良妃便顾不了许多和衣躺在满是鲜血的床，闭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
儿送太医回来，不忍心看着良妃这样睡去，连忙在外头软榻铺好床褥，然后轻轻走过来，轻声说：“娘娘，先去软榻躺一躺吧。”
良妃本不想起身了的，但她实在不愿让儿过分担心，只得努力的坐起来，由儿扶着，到外头的软榻躺下。
“娘娘先别睡，奴婢把床铺收拾妥当了，您仍旧进来休息吧。”儿一面动手帮良妃除下沾满了鲜血的衣服，一面低声说道。
“儿，我实在是累了，在这睡下了。”良妃只穿着贴身的小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安心的闭眼睛。
“娘娘您今日又何必如此呢？”对于良妃的行为，儿仍旧有许多的不解。
“儿，终究有一天，你会懂我的。”良妃没有睁眼，缓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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