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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室皆静。
痔……疮……
血流如注的痔疮,需要抢救的痔疮……这是已经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
花火原也是无奈:她实在想不到另一个可以解释臀部出血的借口了。
瞠目结舌的李军医半晌才找回声音:“那脱了裤子,我来帮你看看吧。”
她自然把裤子护得紧紧:“不用不用,我很清楚,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痔疮嘛。你给我一点儿药,我自己用上就好了。”
“那我总要检查检查是外痔还是内痔吧?”
“外痔,外痔!”用力强调了两遍之后,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请给我一些厚一点的消毒纸垫之类,可以暂时用来吸血就行,回了宿舍我再慢慢用药,几天时间一定会好的――相信我,我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解决的。”
李军医一向谨慎,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认为还是需要再查一查,很多情况都会导致肛门出血,不一定就是痔疮,比如肛门癌、直肠癌、肛裂、痔瘘等等。常人总是容易忽略,随便当作痔疮医治,结果延误病情,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而且,就算是痔疮,如果严重了也是需要动手术的。所以,你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花火原眼睛都被他说直了:妈蛋,屁股流血怎么也有这么多讲究,这医生医德太好了也是个麻烦,这种时候,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她几乎是恳求了:“不是掉以轻心,以前我就检查过,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不会有事的。李医生,你放心,我还年轻,不想死呢。”
李军医为难不已,欲言又止。
这时,就听见一个嚣张又欠扁的声音问:“这儿围一圈在干嘛呢?”
立刻就有医生躬身回答:“胡特医,是那位女兵。她肛门流血不止,却不让我们检查,只说让我们开了痔疮药回去自用,李军医正在劝她呢。”
胡封的一头紫发就从布帘外面伸进来,漫不经心地在满床的血迹上扫了一眼:“出血量是多了点儿,不过女人嘛,肛门流血是常事。就给她按照痔疮治了吧。反正她自己都不在乎,你们操哪门子心,咱们手上的事情还少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赞道:“还是胡特医经验丰富,我们一向不给女人治病,压根没有考虑到女人的特殊性。”
花火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女人肛门流血是常事,但不管怎么说,难得胡封给她解了一次围,她要不领情那太说不过去了。
李军医果然也不劝了,直接拿了外敷内服的药给她,讲解了一下用法,又塞给她一沓医用纱布垫:“暂时用着这个吧。”
“等等!”
“还有什么事?”李军医不解。
“太少了,能多给点儿吗?”她甩着那仅够一次使用的纱布垫,很郑重地请求。
李军医顺手又给了她一袋。
“还是不够。”
李军医不能忍了:“回去好好用药,很快就会止血的,前线纱布垫是常用品,不能全都给你。”
“那……还有其他类似的替代物吗?”她的锲而不舍也是无奈至极――连续七天的大姨妈,就这么一点儿敷料,真的是杯水车薪啊。
于是,在坚持扭住李军医不放三分钟后,要事缠身的李军医终于妥协了:“其他的没有,要不暂时用这个?”
花火原看着李军医手中的“卫生巾”,简直泪流满面:“李军医,你真是太有才了!”
那啥,从现在开始她的卫生巾就是医用口罩了。
这绝对是她用过的最别致的卫生巾了,没有之一。
李军医很郑重地追加推销词:“这医用口罩还是消了毒的,不会让你伤口感染,相当给力。”
是是是,她简直感激涕零,就是很想问问,这口罩有没有夜用型的?
算了,给足份量她就该心满意足了。
还没来得及用上,卫奇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语气既严肃又紧张:“赵光光,花火原怎么样了?”
赵光光斜挑着眼角,脸上赫然是大写的“鄙视”二字,呛声质问:“营长,你太过份了吧!小火白天一点儿训练量都不落下,晚上你还没命地折腾她,她一个小个子女人,怎么承受得了?你想玩死她吗?”
花火原隐约觉得这话里的意思不对,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卫奇也是个没经验的,皱起眉头呵斥:“胡说什么!我怎么折腾她了?”
赵光光愤怒至极,目光犀利,咄咄逼人:“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小火昨天一晚上没回宿舍,上午又缺席训练,紧跟着就流血不止,营长,她现在眼圈都还是黑的,你敢说你不是一晚上没睡觉地折腾,让她受了重伤?”
噗!
花火原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是变性女人,但她完全还没有意识到,变性女人在行房的时候都是爆那啥的,难怪胡封会说什么“女人嘛,肛门流血是常事”这种屁话。
赵光光也是个蠢货,被他这么一说,本来似是而非的事情也成了铁板钉钉。
只看周围人暧昧而八卦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清白形象就这么被胡封和赵光光彻底毁了。
天啊,这要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怎么面对怀溯存啊?
真想立刻找把刀来戳胡封和赵光光一千下!
卫奇一回过神来,也是立刻气了个脸色铁青,一把撩开布帘,怒火中烧地质问:“花火原,你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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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咳,痔疮这个事吧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赵大哥,你们误会了,我跟营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青冈阴阴地插了一句:“老板你这么凶巴巴的,我看了都要怕,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卫奇顿时憋得脸红脖子粗。这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若说他从来没动过那心思,倒可以坦然面对;偏偏他动了心思,却没得手,还要背这恶名,说不冤自己没底气,说真怨那也简直冤死了。
此时的花火原可不是刚入营时的花火原,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任人鱼肉的小女人。
现在的她在奇兵营中地位隐隐可与燎原三大佬并驾齐驱,又是摸索出了飞鸟的控制技巧,正是名声正隆,连怀溯存也予以她相当的重视。
如果传出谣言说他卫奇将她肆意凌虐,只怕不仅大人会对他不满,整个奇兵营也会认为他欺凌属下,任意妄为,从而兵心散乱。他的从军生涯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然而,现在他解释只会被认作狡辩,不解释又会被认作做贼心虚的默认,实在是进退两难。
花火原倒是果断开口:“青冈!不要胡说八道了,我跟营长没有任何苟且之事。”
青冈低低的叹息一声:“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似心痛于她的有口难言。
其实,以他灵敏的嗅觉,当然知道花火原身上没有卫奇的味道,也没有丝毫男女交、合之后的y靡之气。但是,他偏偏要误导众人,有意要让卫奇和花火原陷入难堪的境地。
卫奇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正面对上,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职务高低,他都不是卫奇的对手。但是,一旦卫奇的心思被当场捅破,为了稳住自己的声誉和地位,他日后肯定再也不会去碰她。
而花火原呢,大异于在燎原时的攀附之态,像生命力旺盛的野花一般茁壮成长,若是任其发展,以后一定会自成势力,从而脱离自己的掌控。他现在就是要打她一棒,让她跌下来,最后不得不回到他的羽翼之下。
事实上,他的计策非常成功。
有他那么一叹,周围的人全是一副“我们都明白”的样子,纷纷挤眉弄眼的,对卫奇和花火原投以怪异目光。
而一班则齐刷刷地用仇恨的目光对着卫奇,似乎忍不住要撸袖子跟他干上一场了。
花火原也是无语了。
她可不想跟卫奇纠缠在一块儿。万一这家伙破罐子破摔,说什么反正已经担了这名头,不如把事情坐实算了,那她岂不是叫天天不灵,有苦说不出。
必须解释清楚!
而且是现在!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昨天晚上没有跟营长在一块儿。”她硬着头皮说:“我是跟大人在一块儿。”
只有这个解释的份量能够洗刷掉她跟卫奇之间的谣言吧?既然他们非得把她跟某个男人联系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