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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到从后宫出手呢?那些人,自持着身份,所以这给了我机会。”
“十几年的谋划和做戏,我该说皇上绝情还是冷漠呢?”顾槿轻轻一笑,笑容里有了一丝同情。
“你同情朕?”夜皇脸瞬间一沉,伸手快如闪电的掐住顾槿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朕?”
顾槿没有出手,在隐隐约约知道了夜澜沧遭遇了什么,不知为何,他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不敢信任身旁的人了。
对的,夜澜沧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敢。
被自己的哥哥,自己从小到大崇拜的哥哥欺骗,而且是整整十三年。
因为这份信任,导致自己的母亲离自己而去,怎么可能还能信任别人?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面前的罪魁祸首做的。
可是,即便如此,她反而觉得夜皇可怜。
太可怜了……
“皇上真的是想要这个位置吗?”顾槿垂了垂眸,喉咙的力度并不大,想来夜皇暂时是真的不打算伤害她的。
“哈?”夜皇冷笑一声:“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那……做了那么多,每时每刻都在谋划怎么接近王爷,这真的只是为了那个皇位吗?”顾槿不相信,所以觉得夜皇可怜。
这个人,白活了这么多年,至今都不曾知道要的是什么?
要是真的为了皇位,那么在得到的那一刻,若是看夜澜沧不顺眼,像打发其他皇子那样,让他们早早离了皇都即可。
又何必将夜澜沧留在皇都,总是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变着法子来羞辱他。
不过是嫉妒罢了……
夜皇嘴角一勾,松手放开了顾槿:“你说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顾槿叹了一口气:“后面的剧情皇上即便不告诉浣姬,浣姬也能猜到。”
夜皇哦了一声:“那你来猜猜看,你要是猜对了,朕便让你见一见你想要见的人怎么样?”
顾槿挑了挑眉,心思微转,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她正犯愁还没将夜澜沧的好感度刷完,如今这东风送上门来,她怎么可能不借助呢。
“皇上想借我的手做什么?”虽然有了想法,顾槿却不打算就那么轻易答应,毕竟面前这个人的谋略心计当真是让人难以琢磨,而且手段狠毒,她还是防一防比较好。
夜皇哈哈一笑:“你这么爱朕的好皇弟,朕怎么能棒打鸳鸯呢。”
“皇上若真的觉得如此,就不会封浣姬为清妃了。”顾槿看了一眼恢宏大气,雕栏玉砌的清荷殿,风轻云淡道:“你如今如此昭告天下的宠爱浣姬,不过是一步一步在筹谋你想要的东西罢了。”
“皇上,浣姬说的可对?”
夜皇拍了拍手:“若你不是皇弟看上的女人,只怕朕都要为你倾倒。”
“皇上你的心……只怕此生此世都不会有人住进去。”顾槿摇了摇头:“在你眼里,浣姬只是一个暂时还有用的物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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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一砚笔墨为谁候(十九)
这两兄弟,在对待人的地方,出奇的相似。
夜皇不置可否:“那你到底是猜还是不猜?”
顾槿点了点头:“当然。”
她与夜皇来回周旋,不过是打消夜皇心底的疑虑罢了。
刚刚那个掐住她脖子的动作,只怕也是试探她会不会武功罢了。
若不是她心血来潮瑟缩了一下,只怕还是不能让夜皇相信。
夜皇饶有兴致的盯着顾槿,似乎是想要知道对方怎么接下去。
“皇上既然下定了决心,自然是一步一步谋取王爷的信任,让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顾槿缓缓开口:“比如,在必要的时候阻止其他皇室子弟对王爷的欺凌行为。”
“有比如,让课业繁重,没有自由的王爷感受到你对他的宠爱,让他感受到温暖。”
顾槿缓缓低下眼睛:“皇上将一切都计算好了,你知道在这硕大的宫殿里,能够以心待人的不多,你们虽然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可那又如何?”
“没有人敢接近你们,没有人和你们做朋友,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你们的孤独。”
夜皇眸色变了变,看着顾槿仍然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那双宁静透亮的双眼,突然心里有些暴虐气息,他突然想将那双眼睛挖下来。
“说得好,继续。”夜皇克制住自己一瞬间的残忍想法,示意顾槿继续。
“你比王爷年长,自然而然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遇到的都遇到了。所以你铺了一张大网,一张以温柔命名的网,耐心的潜伏者,看着……”
不知为何,顾槿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这些话在脑海里形成画面,她甚至都可以知道眼前的人对夜澜沧有多好。
正因为太好,所以在被背叛的时候才会那么的痛不欲生。
她该怪夜澜沧吗?
该怪,可是却狠不下心去怪了。
“看着什么?”夜皇眼里发着光,他看着顾槿将他的所作所为,以及打算都说的相差无几,他有种异样的兴奋感。
好像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这个人都在现场,一一目睹了一样。
这种感觉,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看着夜澜沧一步一步卸掉心防,信任你,崇拜你,尊敬你。一个孩子能警惕一个人多久?你只要对王爷好一点,比其他人对他亲昵一点,适当的时候给予帮助。”顾槿伸手指着莲池里的莲花,淡淡道。
“就像这莲花一样,你用你虚伪的温柔,一层一层揭开那包裹着花蕊的花瓣,然后走了进去。”
夜皇赞叹的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十三年的时间,你冷静的设计了一切,让王爷信任你。谁会想到堂堂皇子会将手伸到后宫去呢~”顾槿不得不赞叹这个人的深谋远虑,冷静残忍。
一个人,可以用十三年来计划一件事,多么可怕。
单单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正因为没人这么想,后宫……南元皇后压根不会警惕你,所以你一步一步让王爷亲手将那罪证放在了南元皇后的宫殿里,再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别的妃子。”
顾槿闭了闭眼,她无法想象夜澜沧得知这一切都是欺骗后的表情:“借助他人之手,皇上你从头到尾,就如你说的这般,只是动动嘴皮子,便操控了一切。”
“哈哈哈哈!”夜皇仰天长笑,双手拍掌:“浣姬啊浣姬,你真是冰雪聪明。”
从来没有人将事情看的这样破,就像自己做过一样。
这个人,是第一个。
正因为如此,如今他反而有些可惜了。
可惜这样的人来自夜澜沧身边,注定会死在他手下。
要不然这样的人,当真是跟他极配。
“我想问一句……”顾槿抿了抿唇,睁开双眼,眼里是平静,透亮的让人感到害怕。
起码夜皇在看到那双眼睛,心里顿时就是不喜:“你想问什么?”
“南元皇后……”顾槿吸了一口气,想到有这种可能,只觉得满心生寒:“在死的时候,是不是……”
越接近真相,越不敢说出口。
“浣姬,你想到了什么?脸都白了。”夜皇缓缓低头,视线看着顾槿,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大概已经猜到了,可是仍不愿承认一样。
这种垂死挣扎的做法当真是让人愉悦。
就像当年的南元皇后一样,看着他满心憎恨,可最后还不是跪下来求他放过夜澜沧。
他可是极其注重孝道的皇子,怎么可能不听母后的话呢。
所以,这么多年,他还是让夜澜沧活的好好的。
只是这个活法,就看他心情了。
“是不是对王爷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在南元皇后死的时候是不是将一切都告诉了她,让她知道这一切一切都是王爷……”顾槿只觉得指尖发凉,尤其不想和夜皇再呆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必须要虚以委蛇。
“没错。”夜皇冷笑了一声:“死很容易,一声令下他们就死了,朕怎么可能让他们死的这么简单。”
“所以……我将一切都告诉了南元皇后,你知道她最后的表情吗?”
夜皇脸上有些痴迷和兴奋:“不可置信,惊愕,憎恨,厌恶,惧怕等等,朕都在她脸上看到了。”
“至于南元皇后对朕那亲爱的皇弟说了什么,你不如问问他?”夜皇看了看天色,心情好的不得了:“你竟然已经全部猜对了,朕允诺你的,自然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