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蘅推开门,夹带着严寒风雪一并进来。喜儿忙迎上前去,轻声说了些什么,他才在外面脱了外套隔着屏风与白芷搭着话。
“等我暖和暖和再进去,不过你可以先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白芷垂下头,细白的手指复杂的交错着。再好的礼物又如何,又不是只给她一个人带了。
“咦,怎么不说话?小姐不舒服吗?”
杜蘅就是随口一提,喜儿的眼眶却红了起来。这一下子就把杜蘅吓着了,他也不管自己身上冷不冷,闪身进了内室。
屋子里温暖如春,白芷穿着银色的小袄盖着小被倚靠在床边微笑看他。他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怎么了,看她脸上红扑扑有了血色,这该是身体好转的迹象。
“提前知道我要回来,所以身体都好了许多?”
他坐在桌子前,还是没敢到白芷身边,怕她染上寒气。如果他在坐近些,或许就能感受到白芷身上的低烧。
更新最快上4
白芷摇摇头,不说话。
她的心不是空唠唠的了,丢失的东西回来了。遗落在他身上的东西,虽然不是说收就能收的,但总比不知道丢了什么好。
“是啊,我身体就快好了!”
杜蘅不知道里面的潜台词便是,身体好了,她便要离开了。
“怎么看起来不开心?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何副官带着人抬进来一个黑色长条的木头匣子,里面大概放的是裱完的字画。
杜蘅眼睛闪闪发亮,他抚摸着匣子的表皮,心中感慨万千。
作为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他自然知道如何讨女人欢心。
送礼物是最容易的方法,但也是最难最见效的,前提是你要送到对方心坎里。
在丁香身上,他没费过什么心思,因为只要是他送的,丁香都会喜欢。
但白芷不会!
除了喜儿,也没见白芷对什么东西特别上心,她心里有事儿。
他也知道是什么事儿,他一直都记得。
所以,在这次出去作战归来时,他特意乔装绕路去了一趟红河县。如今的红河县与他是水火不容,副官阻止了他很久,这点危险算的了什么,他还是去了。
本打算就是碰碰运气,从银月滩顺着红河往下游走,他一路寻着。还别说,苍天也是照顾他,让他将东西捡到了。尽管,当时这上面盘着一只小蛇,还将他咬了一口。
“先说好,看到礼物不许哭。”
杜蘅像哄孩子似的,手慢慢附在开关上。白芷平静的看着他,哪关心礼物是什么。最好的礼物,难道不是他平安归来吗?
黑色的木匣子平淡无奇,杜蘅没有直接打开,他让其他人都退下。缓缓走到床前,将匣子放在塌前。
他半蹲在地上,看着眼睛有些迷离的白芷,忽然觉得如果想要把一个人捧在手心里,这个时候的自己是那般快乐。
“白芷,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匣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根鹊首黑漆拐杖。拐杖平淡无奇,只是下方底部露出来一段长枪头,灯下依旧能感受的道森森杀气。
白芷看着拐杖僵在那里,迷离的眼睛不敢眨,大滴大滴的泪像断了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纵使杜衡早有准备,他的心也刺痛一下。
上前,轻轻搂住白芷的肩膀。也不知这女人为何总爱哭,哭的他心疼。
白芷没有挣开他,她弯下腰拾起拐杖,轻轻抚摸着上方的刻字。一个个字抚摸过去,白芷终是哭出了声音。杜蘅低头去看,上面的字体稚嫩,刻的竟然是“大步流星”!
“沙伯,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年幼的白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沙伯拄着拐杖在后面缓缓跟着,笑道人老了,腿脚不好跟不上她了。
年幼的白芷鼓起两腮,学做蛤蟆的样子,表示这样的回答让她很生气。她低头从靴子里掏出小匕首,小碎步跑到沙伯跟前,对着那拐杖就刻下了四个大字。
“沙伯,我给你用了自创的术法。这样,你就可以走的很快了,像飞一样”
那时的沙伯还有花白的辫子,他笑得前仰后合。
可如今“沙伯死了对不对?呜呜”
杜蘅把白芷的头扣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拍着她的背。白芷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根拐杖是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没了,什么都没了!
哭累了,白芷就在杜蘅的怀里睡着了。杜蘅抱着瘦小的她轻轻摇晃着,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将嘴唇贴了上去。
“怎么这样热?”
他这才发觉怀中的白芷一直在发着烧。
“喜儿喜儿”
药又被咕嘟咕嘟的熬上了,杜蘅平静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喜儿讲诉那日发生的事儿。喜儿拈轻避重,重点讲了夫人与连翘小姐多么“嚣张”,来给西园做下马威。白芷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夫人走后就染了风寒。
但她丝毫没提起,是白芷起意要去外面赏雪。
杜蘅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着昏睡中抽噎的白芷,他终是松开了拳头,起身离开。
喜儿跪在地上,看着杜蘅披上大氅,靴子踏出了门,她已是满身冷汗瘫坐在地上。
屋内没有其他人,她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拂过杜蘅刚才站立的地方。“司令,我说的是事实!我说的就是事实!”说完,她轻轻的将脸贴在地面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
第24章 子衿归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炭盆烧的正旺,暖气在屋子里盘旋。
床榻上的白芷怀里抱着拐杖沉沉的睡着,殊不知那拐杖里竟然缓缓爬出来一个东西。
拐杖上的鹊首被小蛇冲开,它抬起头颅遥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爬到白芷耳边。
“小芷小芷”
梦中的白芷还在哭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睁开眼,朦胧中就看到一颗金色的蛇头,吓得她差点儿背过气去。
白芷猛然闭上眼,装作睡的正香的样子吧唧了两下嘴,然后转身对墙。
小金蛇不知其意,径直爬上了被子想要继续同白芷说话。此时的白芷眉头皱的和八字一样,她悄悄再睁开眼,眼前的蛇头竟然还在。她深吸一口气可能是心里有了准备,没了之前那么害怕,上前二话不说捏着金蛇的七寸将它举了起来。
“你你”
“小芷,我是子衿啊!还是你给我起得名字呢!”子衿被她攥的喘不上气,金晃晃的尾巴在空中不停的摇动着。白芷也感到一阵气喘,她登时反应过来,这是老熟人呀,还以为是自己招惹上了什么精怪。
可子衿和眼前的这条蛇不一样呀,面前的金蛇头上竟然生了细小的鳞片,与那日光滑的身体完全不同。
“你怎么长盔甲了?不不应该是长疙瘩吗?”
这下轮到小金蛇诧异了,为啥?
按常理来讲,子衿是吞了金蟾蜍所以才变成金色。那它算是中了蟾蜍的毒,应该是浑身长满大疙瘩。如今这盔甲鳞片是哪里来的?
听完,子衿忙低头看身体,身体上依然是金光灿灿和往日并无区别。白芷指了指镜子,小金蛇利落的爬下去,随后它也倒吸一口凉气。
那鳞片就是长在了头顶上,看起来和穿山甲似的,甚是不好看。
“白芷,我可能是被火烧成这样的!”
子衿垂头丧气的爬回来,软绵绵的趴在床上挺尸。
听子衿讲,那日它在红河中与白芷冲散,等它好不容易逆流而上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芷昏死在岸上,漕帮的那群人把白芷带走。它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那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走了之后,河岸上只留了两个人在拿着刀给一个老头子分尸。它想游过去细看看,结果不知怎么着林子里忽然起了大火,大火呼呼的就冲着他们袭来。当时小金蛇不知怎么了,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唯有火在徐徐烧着。
也幸亏它当时在河水里,只是头顶那一块儿被火苗撩到了,其他地方都还好。
等火灭了的时候,它就只好在红河附近等白芷,结果白芷没等来,反倒是等到了杜蘅。
“我当时就想,你一定会回来找这根拐杖的,我是不是料事如神?”
子衿得意洋洋,白芷抽噎着难过。若不是杜蘅,恐怕她也不会想到去找沙伯的拐杖。
一人一蛇正在那叙旧的时候,喜儿推门进来了。白芷慌张的把子衿藏到被子里,她假装继续睡着。喜儿见屋子里没啥动静,填了点炭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