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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要下来了！
自今天下午的离别之后，他就上山找到了纯阳子。纯阳子对凌霄如何他并不在意，只是白芷不能出任何事情。纯阳子自然不会放弃巴结杜蘅的这一契机，他满口答应。还说等今晚过后，他会把白芷亲自送到杜府，成司令之美。
可连翘却说，万一纯阳子失手了呢？
看到紫薇殿那边被雷劈打后，他真心感谢连翘的提醒。他踩着泥泞，一步步的往山口走去。
他的姑娘，正向他走来。
白芷和杜蘅只关心后面是否有追兵，哪想到前面有虎狼。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杜蘅的兵已经抬起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刺眼的车灯对他们照亮，逆着光，白芷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长披风、黑皮靴，像山神一样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凌霄搂着白芷的手越发的紧，他想到白芷脖子上的牙印就对杜蘅满心的憎恨。他将白芷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白芷抱着他的腰安心的做一只被护住的幼鸟。
“凌霄道长，谢谢你将我的未婚妻护送下山！”
未婚妻？
不要脸！
白芷挣脱着想和凌霄解释，凌霄紧紧地把她按在自己怀中，不让她迎向那刺眼的光。
“杜司令，你这话怕是说晚了！白芷是我的妻，你莫不是要强抢民妇吧？”
杜蘅冷哼一声，刚才不过是个开场白，能用刀枪说话的事儿他向来都不想动用唇舌。更何况，他从未将凌霄当成真正的敌人！
随着他的一个手势，所有人的枪都拉开了栓，子弹上膛。
他大步向前一踏，手枪直接顶上凌霄的脑袋。
感受到凌霄身子发出的愤怒，白芷终是扬手要打开杜蘅手上的枪。在她扬手那刻，杜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轻轻在凌霄耳边说道，凌霄攥着拳头，他转身将白芷护在身后对着杜蘅飞起一脚，脚出枪响，白芷尖声大叫。
连翘在车里听到枪声，脸色一变赶紧下了车。
等她下来时，正看到杜蘅吹着枪口冒出的烟。凌霄抱着手臂在泥泞中呻吟中，白芷撕着衣服哭着给他止血。
“司令，我们该回去了！”
连翘微张着嘴，她没料到杜蘅竟然如此暴躁，当真一点儿余地都不肯留。杜蘅像没听到连翘说话一般，他举着枪往前又走了几步，对着地上被弹片擦伤的凌霄不屑的笑了一下。
道士，法术修为惊人又如何？武艺高超又如何？还不是躲不过他的子弹。
“杜蘅，你疯了！”
白芷颤着声音，将自己的后背挡在了杜蘅的枪口下。她要给凌霄止血，不然这胳膊就废了。当年游行的时候，她可是看过中枪的学长，血从肚子里汩汩冒出来，其他人和她说，没得救了。那子弹是钻进肚子里，在里面游了一圈才出来的。实则，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泪止不住的冒出来，万一这子弹也把骨头和筋给震碎了，凌霄怎么办？他的胳膊再也不能用了怎么办？
“凌霄，凌霄你挺着，我会把你医好的！”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杜蘅从后面拎着她的脖领子将她拽了起来。
“白芷，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求求我！”
………………………………
第221章 你同我回去
杜蘅的声音似魔鬼一般穿透夜空，将白芷对他最后一丝信任和愧疚击的粉碎。她扬起手毫不犹豫甩了杜蘅一个耳光，脆亮的响声让在场的士兵有片刻的震惊后齐整整的上前将枪口对准白芷。
枪口离白芷，不过半米的距离。
白芷发麻的双手一直在颤抖，那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绝望。
挡住我们的生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是你？
杜蘅，你真的要把我们逼上绝路，把最后一丝情谊都抹的一干二净吗？
杜蘅的神情掩于这不寻常的夜色，他不下指示没人能猜的懂他的意图。
大大约过了几十秒，他用指尖抹下嘴角的血迹，整个人方才从静止的雕像姿势中活泛起来。
短短几十秒，脑中千帆闪过。
白芷竟然对他动了手。
那个拼命也要将自己从死神手里救出来的姑娘，如今和他动了手！
杜蘅的不甘、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一再强忍着，他想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不是论个对错，是要将人带回去的。
这世上，没有他杜蘅得不到的东西。
“来人，把白小姐带回去！”
他轻飘飘的撒下一句话，转身离开。白芷扬起手，不顾形象和章法的追上去撕扯着杜蘅。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做不成恋人，那也不是敌人啊！
她和凌霄九死一生从白云观逃下来，他怎么能做最后的坏人？
她不甘心！
她不服气！
她拼着自己一身的力气也不会离开凌霄，任何人休想将她同凌霄再次分开。被白芷咬到的士兵痛的大叫，他骂了一句娘伸手就给了白芷一个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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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记耳光恰好打在白芷的伤口，白芷捂着脸满是泪。
杜蘅侧头一看，想都未想抬枪便崩了刚才动手的那个士兵。那士兵倒下时，脑门处的黑洞往外冒着白花花的脑浆，他的眼睛直直瞪着天空死不瞑目。
其他的士兵腿都软了，他们也是跟随杜蘅多年，否则也不会被何副官遣来执行这等秘密的任务。可若这样，他们谁还敢上前？
“我让你们将她带走，谁让你们动手？”
白芷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具士兵的尸体，他头上的脑浆很快就雨水冲刷干净。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刚才还鲜活的人一瞬间就能变成冰冷的尸体。
杜蘅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他是个魔鬼，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白芷不敢看向凌霄的方向，她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举动刺激了杜蘅，也会牵连到凌霄，被杜蘅变成眼前的尸体一般。
“白芷，别怕”
世界上所有人都怕他才好，可白芷不行，白芷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丝柔软，她怎么能从自己身边逃离？
无论是身，还是心
杜蘅放下手中的枪，蹲在地上将瑟瑟发抖的白芷抱入怀中。白芷的身上早就湿透，此时她的冷汗却是让从心底往外冒，由内而发的严寒让她忍不住的打颤，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白芷，你乖乖同我回去，不要怕！”
白芷摇着头，不，凌霄怎么办？把凌霄丢在这里他会死的！
她也不说话，转头找着凌霄。凌霄，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杜蘅见白芷被吓得失了魂魄的样子，极是心疼。
“你若是跟我回去，我便救他！”白芷怔怔的抬眼看着杜蘅，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还能人信任吗？
回到金府之时，雨已停了大半。杜司令又是抱着一个女人回来的消息还未等太阳升起便传遍了整个府第。于此同时，各门房还接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们要搬家了。
这里，本就是他们借住的地方。这回，可是要搬到乌图市内的大帅府去，就是有着四层小洋楼的大帅府。
下人们开心的整理着行李，丁香依旧坐在窗户边上，半开的窗户让她的脸半明半暗。
丁家老爷和夫人已经被送回了黑水，如果不是这样，杜蘅有更多的手段等着他们。二老惦记的无非就是小女在夫家的处境，丁老爷气的吐了两口血也走了。
杜蘅的势力起来了，不但有日本人的鼎力相助，就连北方那大大小小的野阀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关内前线传来消息，杜蘅这方大捷。
此时的杜蘅，如日中天。
一旁收拾行李的嬷嬷心疼的看着夫人，这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人一下子就病成乐这样。都说母女连心，夫人这一病，小姐也病了。
小姐昨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早上发现时请了大夫，烧是退了，可整个人又陷入了几乎无气息的状态。
这娘俩都是让人不省心，也难怪司令会抱别的女人回来。
“夫人，让老奴伺候你梳洗吧！”
连月子都没坐好的丁香，本身就落了一身的病根，可她不想着保养，就是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分明是不想活了呀。嬷嬷叹了口气，她顺着丁香的视线望向窗外，也不知那半人高的墙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主人呆坐，仆人整理着行囊。
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