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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的父亲,可是这黑水县的县长。
翁婿一位掌政权,一位掌军权,看起来的牢不可破的关系,却不知里面有多少污垢。
掌柜的作为暗人,深知其中曲折,自然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儿差池。所以当丫鬟递过来一锭元宝作为谢礼时,他说啥都不敢收。
而此时,坐在白芷床边的杜蘅,同样的小心翼翼。
白芷,年纪不大,命却挺大。
当他看到白芷从棺材里被抬出来的时候,她就像个破碎的人偶,毫无生气。本是个俊俏的姑娘,不知为何每次相遇都是这样狼狈。
“你用棺材把我救了,这次我用棺材也把你救了!咱俩扯平了!”
白芷烧的厉害,一直在说着胡话,自然是听不到。
世上这么多人,能彼此相遇已然是不易。而在相互救命的情况下相遇重逢更是不易,用“棺材”结下的缘,恐怕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杜蘅伸出手,悄悄撩起她脸庞的碎发。这丫头,还是睡着了乖巧。
等白芷醒来,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
大夫说这姑娘的求生意志太强,就算是病情再严重些,她都会自己爬起来的。杜蘅每每想到大夫说的这句话,他都莫名其妙的想笑。
所以等他再次看到清醒的白芷时,他没忍住,笑了。
此时,靠在床上的白芷像个入了狼群的小兔子,她惊恐的打量着四周。看到他时,不可置信的往床里缩了缩。
“醒了”
白芷惊慌的看着他,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难不成,杜衡也是漕帮的人?亦或是帮凶?
“你别过来!”白芷小手一挥,止住了杜蘅前行的脚步。杜蘅拍拍手,伺候的下人们纷纷出去了。
屋里没了旁人,白芷僵硬的身体才缓和下来。也许,打心底她就没相信过,杜蘅会害她。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嘘,别说话!”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杜衡摇着头拿起桌上的药丸,走到白芷身边。
“先把药喝了!”
白芷自然的张开嘴,杜衡愣在当场。
“哦,我自己来!”白芷做大小姐习惯了,以前喝药的时候总会有人喂,以后就不会了。
她抬起胳膊,胸口传来刺痛。眉毛一皱,杜蘅摇摇头。
“算了,还是我来吧!谁让你救过我的命,伺候你就当回报了!”
白芷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心的吞咽着递过来的药汁。
都以为稀疏平常的事儿,却不知里面夹杂着何种异样的情感。杜蘅,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除了喂自己老母亲吃过药外,哪还喂过其他姑娘。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是救命恩人。
一颗蜜饯递了过来,这样的姿势有些尴尬。白芷不好意思的挪动下身体,让自己与杜蘅隔开一段距离,轻轻摆摆手。
看到那双手,杜蘅立刻回想到在破庙中她画符的样子。
对,她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个妖女。
一个拥有异能的妖女。
“白芷,我救了你!”
………………………………
第20章 此事不宜让夫人知晓
话说的很是直白,白芷苦笑。自然是知道自己被他所救,不然也不会见到他。
“那咱俩扯平了!我不会麻烦你太久”
白芷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如今这副身体病恹恹的,肯定给对方带来不少麻烦。
虽说是都救了彼此一命,可他从漕帮手里把自己救出来,岂是上次自己的举动可以相提并论的。
总之,都是她占了便宜。
“你可有其他地方可去?”
白芷抿着嘴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她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白家毁了,沙伯也走了,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
“既然无处可去,就留在这儿吧!”
白芷赶紧摇头,她感谢杜蘅能收留她。可她真的不能呆这儿,如果让漕帮的人发现了,将会给杜蘅带来很大的麻烦。
杜蘅放下药碗,转身握住了白芷的双手。
小手冰凉,别看里面却大有乾坤。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说完,杜蘅起身往外走去。
他给白芷留下独处的空间,白芷需要发泄。
“呜呜可是我不能留在你这里,我会给你带来灾难的!”
白芷抽噎着,小女孩儿的心伤的支离破碎,陡然遇到杜蘅如此温暖的人,她柔软善良的一面全部展现出来。
杜蘅停下脚步没回头,“我不怕!倒是你,哭得轻一些,别牵动伤口!”
门被关上,白芷终是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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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居住的小院,本是杜府中的偏宅,实际上与杜府隔了一条小小的过道。
早年,杜家便是这黑水县的大户,杜父更是官至副都统。若不是这大清亡了,杜家也不至于搬回老家,屈居在这小小的县城。
而与杜父一起搬回来的还有个特别的女人,据说是杜父的妾室,却从未登过杜家的门,而且也没给过名分。她就住在杜府旁边的小院子中,院子建造的是北方难得一见的精巧。
后来,杜父病重去了,院子里的女人没俩个月便跟着去了,自此这院子便空了下来。
直到,白芷住了进来!
此时在前院的大厅处,杜衡站在台阶上看着跪在院中的几个奴仆。他们的年岁都大了,还是当初伺候那个女人的那批奴仆。他少时心软,觉得那女人也是可怜,这些奴仆亦无过错,便都留了下来。
如今,倒也是派上了用场。
“大家伙儿都是杜家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不说你们自然也能懂。今日叫大家前来,只是提醒一下。屋里住的姑娘,她不能出去,你们也不能把她的事儿讲出去。另外,这个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就像,当初你们伺候自己的主子一样。事后,我会有赏!”
下面的奴仆听完忙磕头谢恩。
安排完这些事儿,杜蘅才放下心来回府。他没去看夫人,反而先进了书房。
随身的副官细心的把门关好,一般这种时候,长官都是有事儿要安排。这两年的跟随,早让他熟悉了杜蘅的习惯。
“漕帮的事儿,你去善后。找几个替死鬼,把事儿压下来!”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副官更是立刻立正行礼,无条件的服从任务。可这是应急反应,之后他欲言又止。杜蘅看不得他这幅样子,
“何副官,有什么话,想问便问!”
何副官停顿了下,他自幼在杜府长大,年纪比杜蘅只小上两岁。他没有兄弟,杜蘅也没有,故而二人关系向来亲密些。
“这名女子麻烦太多,若是司令想要报恩,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还需要尽快送走才是!”
杜蘅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秋风渐起吹下的落叶。
“你怕我动了感情?”
副官没回话,算是默认。
杜蘅自嘲的笑了,他昂起头闭上眼,秋阳一点儿都不暖。
杜家本以破败,纵使有父亲老部下的支撑让他有了今日的队伍,可也少不得丈人的帮衬。若不是父亲生前给他定下的这门亲事,恐怕杜家早就沦落为市井俗民了吧。
回想一年前他去丁家求亲,还不是丈人的丁县长当场给他提了两个条件。第一,此生要对丁香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必当不离不弃。第二,不能娶小。
尽管丁县长自己三妻四妾,可也不容许自己最宝贝的小女儿受任何委屈。
这对杜衡来讲,简直苛刻至极。因为,丁香是石女。年过十八,仍未出阁,就是因为无法生养。不能休妻,不能娶这简直就是要杜家断子绝孙。
可丁县长不那么认为,他早年与杜家也是世交,一口一个世侄叫的亲热。
“香儿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在我丁家无福,说不定到你们杜家都好了呢。若真的是一直无子,香儿的兄弟这么多,下面的孩子也多得是,你挑个好的过继去,我替你们做主!”
丈人的话犹在耳边,他杜衡是要靠着丁家的,不能负丁香。
再者,这一年来,他争抢地盘被人追杀,多次触碰到丁家兄弟的利益还不是靠丁香从中周旋摆平。
丁香于他,是妻子,亦是贵人。
何副官的担心是正常的,他可以去外面喝花酒,但是不能动情,不能让丁香难过。
“放心,我自有分寸!留她,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