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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双分，清者天、浊者地。后衍生人鬼，成神入魔、登仙化妖，尽在一念所致，未有己身魂魄，亘古难变……”
引动宁心功法运转，唐翎低语传入宁心耳中，只叫她思维通透，仿佛再略略一推，已能参透苍生大道、枯荣繁简。
不觉间，宁心又感到自己天眼处再度传来清凉感觉，阵阵白气已从中溢出，如烟似雾般悄然穿过房门，钻进室内，竟是唐翎借天眼中蕴藏的一缕灵涤之气向肖靖、王月瑶二人作出相助。
“呵……”
“呵……”
室内，肖靖、王月瑶得此白烟环绕，各自长吁一口浊气后，体内功力运转再顺畅了几分，化解罡劲的速度以随之提升，未及一阵，原本滞留四周的残余罡劲已重归肖靖体内。
王月瑶本就是为相助肖靖化解罡劲而来，如今压力尽消，已可全身而退。但她却似是未有放心，只见满室星芒闪烁，绝世佳影再动，双手已各拈法诀点在肖靖两侧太阳穴上——
危机暂缓，肖靖却不懂王月瑶此举是何用意：“月瑶姑娘？”
“我再助你一程。”
轻笑声起，王月瑶俏脸前凑，只见她与肖靖前额紧贴，鼻尖相触，朱唇微微张开，已将一口清气脸带几点星芒往对方嘴里吹了进去。
“这……”
清气入口，肖靖只觉得自己精神大振，体内平白生出一股新力，方才重新吸纳的罡劲已被他尽数压制，任他消化。
察觉到肖靖体内变化，王月瑶这才宽心撤功，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消耗远胜预估的原因，堂堂天地主宰如今竟无法控制脚下轻重，就要摔倒。
室外宁心此刻灵识感知正盛，王月瑶的异状便如呈现于她眼前，当下心中大急，已喊了出来：“月瑶姐姐！”
一只手臂早已抢在这声惊呼前头将王月瑶轻轻扶住。
………………………………
421、损耗
单臂扶住王月瑶，肖靖只觉得自己手上传来一股柔弱触感，随之则是泌神幽香传进他鼻里，直叫少年心神恍惚、脸上滚烫，隔了一阵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月瑶姑娘，你……无恙吧？”
王月瑶助肖靖疏导罡劲，耗损过大，此时正是脸色苍白，只是那绝世俏容未改，轻轻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有点乏力而已。”
“额……这就好。”
“月瑶姐姐！”
二人尴尬气氛未消，一声焦急大叫已自门外传来，然后便听到“哐当”一声，房门已不知道被谁一脚踹开。
仍旧心急如焚的宁心已冲了进来。
在她身后，则是满脸无奈的唐翎。
被烟雨、宁心接手扶过，王月瑶虽然仍显虚弱，却也不忘向唐翎点头回报：“唐大哥，月瑶幸不辱命。肖靖体内罡气已尽数化消，只需要好好调息数日，功力必然更进一步。”
“辛苦你了。”唐翎略略迟疑过后才回道，“烟雨、宁心，你们带月瑶回去好好休息吧。”
唐翎有命，二人自然照办，扶着王月瑶便告离去。只是宁心虽显乖巧，但心中明显仍旧有着不忿，临走出房门时还回头对肖靖做了个鬼脸。
就在此时。
“宁心。”
“是。”
虽然不知唐翎为何叫唤自己，宁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连忙应话。
“方才我传授给你的虽然不是什么对敌功法，但也不要懈怠。回头好好参悟，有助你增进心境眼界，知道么？”
“宁心明白了。”
待得烟雨、宁心将王月瑶送走后，唐翎这才向肖靖作出询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在罡劲尽数消化之时，肖靖已因为王月瑶而分散了心神，如今唐翎忽然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连忙监视体内状况。待功力运转周身过后，他只觉得体内经脉比以往强韧了数倍，功力更是比渡劫之前精纯了许多，当下好奇心起，已对前方虚空连续击出了几拳，只听风声爆裂，竟震出浑厚闷响，只怕若是寻常修道者受他如此一拳，至少也要得个内创呕红的下场。
未曾想到自己在渡劫过后竟会提升至此，肖靖看着自己双手，尽是难以置信。而唐翎则双手交叉于胸前，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这金雷天劫暗藏前代人王功力，落雷便如同我早前所说，只是为了校测你的修为进展；一旦步入怒雷阶段，每一道天劫皆是对你的莫大提升。如今你历尽九九八十一道天劫，无须多少时日便能再度开启百世轮回阵后续历练。如此看来，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你这人王的称号将会实至名归，六族主宰也总算迎来了再度齐聚并立的一天了。”
肖靖默默听过唐翎所说，却未有展现出太多兴奋，明显心不在此。
唐翎自然知道他此刻着眼所在，也不追问，只等他主动提起。
过了一阵。
“师父，月瑶姑娘她……真的无恙？”
见肖靖琢磨了大半天才战战兢兢地提出这一个问题，唐翎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放心，她只不过是心神损耗略多而已，用不了多久自可恢复。你修行至今也有不少日子了，理应心知肚明才是，难道说你这一问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额，我、我没有。”
肖靖连声否认，只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脸上已然泛红，而且也未有逃过唐翎视线。
“方才情形对你而言的确十分凶险，但对月瑶来说却并非如此。”唐翎压住心中笑意解释说道，“打个比方，她方才行为，只不过是将一块厚肉切分成小小粒块送到你口中而已。除了耗点心神，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力。你的确用不着太过担心。”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肖靖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又再嘱咐几句，唐翎也懒得再与肖靖作出过多开导，已将他留在远处，任其自行修行。而自己则是重新回到云舵甲板之上，探望看似无碍，实则也不能等闲视之的另一人。
甲板之上，王月瑶盘膝坐于正中，不停将天清、地浊两大本源吸纳入体，滋养自己几近干枯的经脉。烟雨，宁心早已守于旁边，各自脸上也尽是关切与担忧。
见唐翎到来，烟雨碍于身份不敢开口询问，但宁心却没有这般忌惮，已一把将他拽住：“圣者，月瑶姐姐她怎么样了？”
对于“天地主宰”，宁心初时自然是有所禁卫，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对这位温柔姐姐早已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现在见王月瑶这般模样，自己师父无争又不在身旁，唯一寄望便只有看似高深莫测的圣者，当然也不会就此放弃询问机会。
唐翎只是叹气，已将方才对肖靖说过的解释再说了一遍：“月瑶方才为肖靖舒缓雷劫罡劲，心神损耗得有点过分，现在当然需要暂时休憩。你用不着担心，待得三五个时辰后，她自然会恢复平日神采。”
有创世圣者担保，宁心这才放下心中忧虑，正要坐回原地等候，却又被唐翎开口遣走：“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大会重点在于论道，对你而言大有益处，万万不可错过。”
虽说心中仍有牵挂，宁心却不敢忤逆唐翎安排，又看了王月瑶一眼，这才向唐翎行了一礼，便回自己卧室中休息。
唐翎又对烟雨叮嘱道：“你也先去休息吧，明早大会再开前，为月瑶泡一盅养神药茶即可。”
烟雨点了点头，亦依言离开。
此时云舵之上，独留唐翎、王月瑶在此相对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
“你真够胡闹的。”
或许是至今才组织好自己语言，唐翎开口便是一句责备，随后，又是数息沉默。
“舒缓肖靖体内罡劲，我算是准许了，但我可没有答应你以自身功力刺激他的经脉。”
“然而唯有如此，才能让肖靖在最短时间内将罡劲尽数消化，还请唐大哥理解。”
悠悠张开一双美眸，王月瑶笑容之下，另含坦然，看得唐翎自觉愧疚：“看来，我是骗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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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推测
“唐大哥并未骗过小妹，只是未曾将重要之事告知月瑶而已。”王月瑶轻笑声中，已显出自豪，“只可惜，你忽略了一点。”
“的确，我忘记了你有着能掐会算，可预见未来、回望过去的老师与师叔。”唐翎苦笑。
“月瑶所见，还远远不止如此。”王月瑶看向唐翎目光，更显认真，“不知道唐大哥可曾记得，天罡老师在归入轮回前曾透露过的四句谶言？”
“痴意难断乱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