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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群人呼啸而至,为首一人长得十分怪异,头上两个畸形的肉瘤像两个牛犄角。
唐周不用想就知道了这个人就是黑山军的大当家张牛角了。
“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还围着上使做什么”
张牛角的声音洪亮,透漏这草莽之人特有的不羁。
喽啰们收了兵器跟在张牛角身后,唐周,马元义二人对张牛角点头示意
“太平道马元义,唐周见过大当家的”。
张牛角一抱拳“二位就是太平道的上使唐周和马元义二位大人?久仰久仰!”
张牛角将二人迎上山寨,几人来到聚义堂分宾主落座,唐周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黑山军的二当家张燕,于是开口说道“二当家不在啊,久闻二当家身轻如燕,江湖人称张飞燕,在下还想领略下二当家的轻身功夫呢!”
张牛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唐上使莫要心急,我二弟听闻二位上使要来,特意去给二位找些下酒菜。”
唐周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样的下酒菜竟然能劳烦二当家亲自下山?”
张牛角神秘一笑说道“等老二回来了您就知道是什么了。来!咱们先喝酒”
唐周和马元义二人与张牛角喝了一会酒,唐周本是善说之人,而马元义和张牛角二人也都是绿林出身,区别就是一个是山匪一个是水匪,两人也有很多共同话题,这二人推杯换盏,到显得唐周有些插不上话了。
这时聚义堂外传来一阵吆喝声,其中一个人说道“小的们,把这几只两脚羊拉进厨房,弄好吃点”
没多久堂外进来一人,个子不高,体态偏瘦。张牛角站起身对着来人哈哈大笑道“老二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
张牛角指着唐周和马元义二人说道“这是太平道的上使,唐周兄弟和马元义大哥!”张牛角又对唐周二人介绍道“这是老二张燕!”
“幸会,幸会”
唐周二人起身施礼,张燕亦回礼。
几人再次落坐,唐周好奇的对张燕问道“二当家刚才您在大寨子里说的二脚羊是什么东西?”
张燕喝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巴子“上使莫急,一会这二脚羊就做好了,到时您尝尝绝对包您满意!”
唐周有些摸不着头脑,二脚羊是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
酒过半巡,有几名喽啰端着几盘肉进来了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放好,尤其一个大蒸笼放在了中间的大桌上。。
张牛角对着唐周和马元义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二位上使,来尝尝这二脚羊的味道!”
唐周拿起筷子,看着盘子里的肉,这肉被油炸过了,看着外酥里嫩的,唐周撕下一块放在嘴中咀嚼,这味道不同于他吃过的任何肉的味道,唐周越发的好奇了,唐周看向马元义,见马元义表情平淡,仿佛早就吃过这种肉了,于是唐周往马元义跟前凑了凑开口问道“师兄,这二脚羊是什么异兽,我怎么没听过!”
马元义头都没有抬一下说道“二脚羊就是人!”
“什么?”唐周听完马元义的话,神色惊慌的向后退去,一连串的动作带翻了桌椅,中间桌子上的大蒸笼也被唐周的动作带掉了地上,蒸笼的盖子滚落而下,露出里面白里透红的婴儿。唐周眼神惊恐的看着堂上的众人,这是何等世界?这是何等残忍,所谓的二脚羊竟然是人??这个世界怎么了竟然陷入了人吃人的世界。
唐周在这一刻感觉无比的恐慌,无比的心灰意冷,这天下换与不换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世界就像一场炼狱谁又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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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黑山之上
聚义堂上,唐周连连干呕,狼狈不堪。张牛角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唐周兄弟,习惯就好了,我当时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吐了好久,不过吃吃的也就习惯了。”
马元义脸色冰冷的看了唐周一眼冷哼道“大惊小怪的在这里丢人现眼。”马元义对唐周这种富家子弟出身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仇视感。
唐周心中惨然,大声质问道“你们所说的二脚羊就是人?这婴儿不过才一岁左右,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你们的心究竟残忍到何种程度?!”
“住口”马元义冷着脸站起身“你没有资格说我们!你这种出身在富贵之家的人,又怎么能理会我们这种为了生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人的生存之道呢!我们所经历的,你又知道多少?”
唐周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我没有经历过,不过这也不是你们吃人的理由!”
“你!”马元义气极,这唐周好不识好歹,马元义正待发作。张燕看出苗头不好,急忙上前拉到“别生气,别生气,都是自家人”张燕一边劝慰马元义,一边给张牛角眼神示意,张牛角也明白这二人毕竟是太平道的上使,在自己的地盘上伤了谁都不好,张牛角拉着唐周的手对门外的喽啰喊道“来人,把菜撤了”
喽啰们进来将所谓的二脚羊撤走了,张牛角硬拉着唐周坐了下去,端起酒杯说道“唐周兄弟既然不喜欢,咱们换了便是,何必为这些小事伤了自家兄弟情谊呢!”
唐周挣扎了几次,但是手臂上张牛角的力道很大,唐周只好坐了下去,闷头闷脑的喝了一杯。
马元义也在张燕的劝说下坐回了座位,只是本就关系不是很好的两人,如今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了。
唐周自饮自酌,没多久他变醉了,不是酒醉人而是人自醉,这一刻的唐周终于知道楚国大夫屈子跳江之前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在这样举世皆醉的环境下,清醒着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情啊。
唐周醉意熏熏,借着酒意在那里指桑骂槐,气的马元义恨不得将唐周杀之而后快,张牛角一看事情不好,马上派人将唐周送入客房休息。
然后张牛角和张燕二人陪着马元义喝酒,三人都是出身绿林,没了唐周在场说话倒也畅快。
张牛角开口说道“听说马大哥曾经在荆扬之地也是打家劫舍的一方豪杰,怎么进了太平道了?”
马元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息道“一言难尽啊!”
原来马元义身为血帆贼的首领,有一天好血帆贼的小头目看见江中有一尾小船,船上有三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看着这三人衣着小头目感觉也没什么钱,不过本着蚊子在小也是肉的道理,这个小头目带着几艘快船上去打劫了。本来拦路打劫这种事情对于血帆贼来说在正常不过了,谁知道这几艘快船竟然一去不回,手下喽啰感觉事情不太对,于是就敢忙把这件事报给了马元义。
马元义于是带着所有的血帆贼倾巢出动去寻找这个小头目,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义字当头。马元义带着人忙活了一下午,这一通找,也没能找到那个小头目和他带走的几十个喽啰,这些人和船就像从这茫茫大江之上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在马元义愁眉不展之时,突然有个小喽啰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这个小喽啰脸色煞白,语气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大大当家的,快,快去外面看看!”
马元义立马起身上了船板之上,他一出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混合着鱼腥味别提有多难听了,当时马元义差点被熏了个跟头。
“你们猜怎么回事?”马元义讲到这里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张牛角和张燕二人正听的入神连忙催促道“马大哥你快继续讲!”
马元义短期一杯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那些失踪的小喽啰,出现了,就像幽灵一般凭空冒了出来,他们的身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那场面现在我想起来都有些心悸。”
马元义看着那几艘快船上那些手下的尸首,心底寒气上涌,即使是他,也没有看见过这么惨烈的画面,有些不济事的手下甚至当场就吐了。
而让他更胆寒的是,不远处那一叶扁舟之上的三个人。马元义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他感觉那三个人都在看他,目光凛烈如刀。
中间的那个人对他身边的二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也不见那二人如何动作,竟然极快的将自己的手下屠戮一空,这时那个神秘的斗笠人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语气冷漠的对马元义说道“加入太平道,可免你一死”
马元义当时没有任何的反抗心思,手抖的厉害。
马元义看着张牛角二人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的血帆贼全军覆灭